李六韬展开画卷,这管家兄弟据是震惊。管虎道上前两步珍惜的用手抚摸画卷,看着画卷中八个吞云吐雾的小兽,其中一个和自己肩膀上的纹身是一模一样,他心中一阵激荡。
“先生,这画……先父曾说过这画,相传这画是我派祖师所画,而且这画中还隐藏着一个大秘密,只不过这画应该在调门一脉手中,不知……莫非……”管虎突然想起金梁先生让李六韬拿出家传的画卷,这金梁先生脸上一直挂着微笑。“莫非这位李兄弟是调门传人?”
金梁先生叹了一口气道:“这调门人才凋零,技艺倒是传下来了几分,但是门派辛秘却已经无人知晓,不错,我这徒儿正是调门传人,老夫便是巾门传人,唉!遥想当初祖师风范,而如今人脉凋零,不由让人感叹。”
这管家兄弟悬起的心这才放落了下来,“先生,我父亲便是挂门中人,先父生前只告诉我们是挂门一脉,让我们练好技艺,需找得到这画像的调门后人,先父死的突然,不知被谁所害,临终只让我们隐姓埋名,却再也不告诉我们任何东西,我们兄弟,为求安稳,埋葬了父亲,就迁在此地定居,为求两餐一宿,整日里在街上卖自己技艺,唉……”说道此处管虎叹了口气。
李六韬道:“师傅,这么说我们都是一脉的人啊,调门,挂门,巾门,师傅,还有什么门派吗?”
金梁先生从随身带的包袱里拿出一个瓷瓶,从瓶中倒出两粒白色的药丸,也不用水,就吃了下去,也许是药丸的作用,金梁先生的脸开始红润了起来,“徒儿,其实你拿的这幅图案里面还有一个大秘密,这秘密却是注定到你的身上,当初师傅在你家时候,看到你第一眼就感觉你与我有缘,这感觉却是真的。这调门和巾门的重担却是落到你身上,既然挂门传人也在,也罢,就把这一切都与你们说了吧!”
李六韬和管家兄弟了解这些东西显然不多,一听金梁先生要讲,都竖起耳朵,聚精会神的要听起来。
这管母也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也可能是因为管家老先生的规矩,一听到金梁先生要讲事情连忙说道:“我厨房中还煮着鸡蛋,等下拿来与你们吃,我先去厨房看下。”说罢就转身离开。
金梁先生顿了顿正要说话,屋内却幽幽传来了管氏的呻吟声。这呻吟像是鸟鸣,细听却又如虫蚁鸣叫,金梁先生听后脸色大变,“管虎快去买上赤硝三斤,管豹去院里取两节竹竿打通成管状,六韬你去打上一盆清水。”一番流水似的吩咐后,金梁先生从太师椅上起来,手中又开始翻转着红褐色的木牌。
管家兄弟这会儿知道金梁先生是自己人,而且先生是目前唯一能救人的人,那还不听从先生的话,不一会儿两人就把东西准备齐全,李六韬也打了一盆清水过来。
金梁先生拿出李六韬哪条小龙骨,只见骨头身上的裂纹和前些日子却已是有些不同,纹络也渐渐的组成两个字样,金梁先生顺手给了徒儿六韬。
“管虎管豹,你们站在六韬身后,看见任何情况都不要向前去,切记,任何事情都不要向前,知道吗?”
这管家兄弟自然点头答应,李六韬得回龙骨,心中暗自高兴,正得意的向管豹望去,心中想和管豹显摆一番,正在此时。头上却挨了两个爆栗,回头一看,却是金梁先生敲的。“六韬徒儿,你且记住,救人之时不能有半点怠慢之心,我让管家兄弟站你后面,是因为你有龙骨护身,你要护得他们周全。”
李六韬调皮的吐了吐舌头:“那……师傅,我该注意什么呢?”金梁先生转身道:“和管家兄弟一样,看见任何的东西都不要动就可以。”
金梁先生吃了那两粒药后,药力散发开后,浑身散发着白色的热气,这管氏脸还是扭曲着,变形着,让人猛的一看就会出现恶心的感觉,金梁先生把赤硝轻轻的撒在床在周围,这管氏的动作开始大了起来,在床上不停的打滚,金梁先生把剩下的赤硝一股脑的撒到管氏身上,管氏整个人开始扭曲起来,浑身的骨头像是被人捏碎了一样,两手和双脚纠缠在一起,很像是章鱼的触手,这金梁先生双手拿起管豹弄来的竹竿,狠狠的向管氏胸口插去,一股黑色的血液,从中空的竹竿中喷涌而出,只见金梁先生满身是血,张开大口向管氏脖子上咬去,管虎管豹,李六韬均是大惊,这管虎心中大急手臂一扬袖中飞镖就飞了出去,直奔金梁先生脑门之上……
“呔”金梁先生大叫一声,这三人才清醒过来,眼前的一切消失了,管氏的脸还在变换着,身上到处完好无损,金梁先生只是向前迈了一步,手中的红褐色的木牌还在翻转,但是刚才真真切切的却是发生,甚至刚刚管虎发的那一镖还在金梁先生肩膀上插着,“师傅……”李六韬失声叫道。
金梁先生摆了摆手,“还是着了道,管虎,这孽畜附在你夫人身上,吸取阳气,今日见我能降他,他便迷惑你等,想借你等之手害我,幸亏我访了一手,不然,不但你夫人的命不保,连我也没有命了。你们可不要再轻举妄动!”
这管虎脸上一红,再也说不出话来。
金梁先生反手拔下飞镖,随手就扔在地上,把赤硝细细的撒在了管氏的身上,这管氏像是十分受用一样,身体不断的轻轻颤抖,金梁先生把竹竿插在水中,这竹竿竟然直直的树立在水中,这水中树立了竹竿就开始想沸腾一样的翻滚,金梁先生叫了一声:“徒儿看好!”手像铁钳一样夹住管氏的右脚,不知哪李拿来一枚金色小针,在管氏足三里扎了两下,一股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落到水盆之中,这水沸腾的更是厉害。
旁边的三人都呆呆的看着,金梁先生顺手把剩下的赤硝全部撒进水中,在用金针扎上两下管氏脚步,这两下扎的是涌泉穴位,这管氏脚底一阵扭曲渐渐的形成一张扭曲的脸,三分像人,七分像牛,眼耳口鼻样样俱全。
足三里处的伤口不知什么时候愈合了,这管氏脚底面容口中慢慢的流出黄浓样的东西,金梁先生拔起竹竿,猛的在管氏脚背上一抽,这脚底的面容竟然脱体而去,落到了被赤硝,血液,清水混合的水中。
金梁先生这才松了一口气。“管虎,你且把这水盆端开,这竹竿拿去扔掉,六韬你来帮我,画上天蓬神像在她脚下,记得脸颊腾蛇身躯点两下,管豹,快来扶我一下,真是老了不中用了,头都有点晕了”
这三人看着水盆之中的鬼脸,随着盆中水的翻腾浮沉着,楞了两楞,还是李六韬手快,接过金梁先生的狼豪,在管氏干干净净的脚底勾勒出一个天蓬的神像,转手又在管氏脸颊点了两下,这管氏脸上腾蛇伸缩了两下便隐进皮肉,这一切都做的行云流水,丝毫见不得拖泥带水。金梁先生心中大感安慰,在管豹的搀扶下慢慢的坐下。
管虎扔掉竹竿,和管母一同进来,看了两眼还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管氏,对金梁先生道:“先生,贱内的病……”
李六韬道:“管大哥,我师父让我画上天蓬画像,又点了腾蛇,这身体肯定是好了,不过这附在这姐姐身体上得东西,我却是看不出来,看这盆中的东西,和师父讲的很多东西都对不上,师父你说这是什么东西啊?”李六韬指着水盆中还在翻滚的鬼脸道。
管豹已经为金梁先生肩膀上了药物,草草的包扎一番。金梁先生这才喘了两口气,“这天地间有许多离奇之物,这物便在其中,天一生水,水生万物,万物皆有灵性,我一个不小心,差点还被此物所害,还是让其自己说出来历吧!”
话音刚落,金梁先生手中翻转的木牌发出一道赤光狠狠的打在水盆之中,水中顿时安静下来,一阵呻吟声从水中鬼脸口中传出,这呻吟像是鸟鸣,细听却又如虫蚁鸣叫。不一会儿,水中的鬼脸露出惊恐的神情,呻吟声更是清晰,这次却不在是鸟鸣,也不是虫蚁鸣叫,却是有七分像是牛叫。
“上仙饶命,上仙饶命……”这水中的鬼脸竟然说出人话,只不过这声音很是沉闷,不似喉咙口腔发声那么亮堂。
这管家人和李六韬均是好奇,李六韬不愧是调、巾两门的唯一传人,鼓壮胆气道:“你是何物?快快招来!”
这鬼脸迟疑一下,金梁先生反转木牌又一道红光射出,打在这鬼脸上。“上仙切莫再打,我是管氏的绣鞋,因庚申日,庚申时这管氏踢破了脚,血液滴在我身上,我这才有了道行,渐渐的开了灵智,这管氏又把我本体整日穿在脚上,我便脱去本体,上了这管氏的身体,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只求上仙让我再回到本体绣鞋中就可。”
这鬼物一说来历,管虎便从床下捞出一双破损的绣鞋,这双绣鞋右脚大拇指处赫然有一个破洞,然了一些血迹。管虎看着床上昏迷的管氏,心中大怒,扬手就要把绣鞋丢向鬼脸。
“从此以后,小的再也不会做这等事情,希望上仙留我一条小命。日后小的定会报答”这鬼物又倒。
金梁先生突然道:“管虎且慢,徒儿,接过绣鞋,为师今天便把这事情交与你去解决。”这管虎这时把金梁先生当做自己的长辈,哪敢放肆,只是顺从的把手中绣鞋给了李六韬,
李六韬接过这鞋,心中暗自盘算“按说这事情应该交给管大哥,可是师傅却让我处理………恩…………我且这么办吧!”李六韬心中已是有了主意,“绣鞋,你说你是庚申时受了这姐姐的血液,哪姐姐便是如你的再生父母办,好嘛,你不但不报恩,还附在姐姐身体,每日里吸些阳气滋润自己,这……这……这便是那恩将仇抱,你还妄想回到本体,我毁掉你本体,让你永世不得超生”说罢李六韬用手扯住鞋子两边用力的就要撕扯。
这水中的鬼脸大惊,“小仙人,莫要毁去……
金梁先生安稳的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任凭李六韬撕开这绣鞋。只听“刺啦”一声,绣鞋顿时变成两半。这盆中红水又翻滚了几下,这才安静下来,水中鬼脸露出痛苦的神情,变了几变,化成几丝绣鞋上得银线,渐渐的沉进盆底,
这床上的管氏也悠悠的清醒过来,睁开了双眼……
金梁先生对管虎说道:“腾蛇尾入口,离死也不久,今日这鬼物除去,腾蛇尾部也回缩回去,你家娘子的命,算是捞了回来!”又转头道:“徒儿,我知道你嫉恶如仇,但是上天又好生之德,这小鬼虽然要害管家娘子的性命,但是也是因为无人点悟,今日你可是鲁莽了,切记,往后再做这类的事情,三思而行!
李六韬暗地里撇了一下嘴,但是嘴里却道“师父教训的是,徒儿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