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六韬不敢轻举妄动,若是一个不小心,疏忽上一点,不说小豹子的性命,就是自己也难逃被这几人抓住的名运,“管虎呢?彩九前辈和彩舞儿呢?若是这三人在身边就好了,那样也可以有一个人帮我出个主意。”
想却是能想,但是此时哪里会有几人的踪迹,李六韬只好躲在这石台后面一动不动,忽然洞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贝中月把从管豹手中夺的银色长枪提起,戒备的对着洞口,那老头年纪虽然大,但是这身手倒是和二十来岁的后生一样,一脚狠狠踢在管豹的肋间,管豹身体竟然飞起了三尺来高,瘦小的身体在地上滚了七八滚,狠狠的落在了石台前面。
洞窟里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老头和贝忠月都目不转睛的盯着洞口,李六韬心中一喜,缓缓的探出半个身体,往这石台便望了一望,管豹倒也硬气,被这老头一脚狠狠的踹在肋间口中都涌出了鲜血,但硬是没有哼上一声。
此时管豹咬紧牙关,死死的瞪着贝忠月和老头的背影,身体不住的扭动,想要挣脱这绳子的束缚,但是这绳子却是打的死结,若是没有外人,光靠自己却是不能解开。
管豹挣扎了几下,背靠着石台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背后的手却再石台的边缘处轻轻的来回磨蹭,转眼两只被绑着的手就被磨得血肉模糊。
李六韬在地上抓了两把土,往自己身上脸上胡乱摸了几下,背紧紧的靠住石台,轻轻的沿着石台用壁虎游墙术游了过去,“小豹……”
管豹正忍着疼痛,忽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顿时精神起来,转头一看,李六韬缓缓的向自己游过来,管豹立即会意,还是背靠在这石台边缘,只不过身体却是往外侧了侧,把李六韬的身体挡了个严严实实。
李六韬游到管豹的背后,身体放松慢慢的落在地上,伸手正要解开管豹背后的绳结,忽然看见已经磨得血肉模糊的手,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怒气。李六韬紧紧的咬住牙关。
小豹子觉出了背后的异样,他微微的侧了下头道:“李大哥,你帮我解开,就躲在石台后面,等着两人来到我们面前,我们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李六韬楞了一下,强忍住眼中的泪水在管豹的手臂上拍了一拍,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便又向石台后面慢慢的游了过去。李六韬转眼间便消失在这石台后面,他拿起放在地上的破军长剑,紧紧的握在手中,两眼之中仿佛是要冒出两团火来。
洞窟中人影一闪,一身戏服的万日月一个踉跄差点没有跌倒在地上,刚出这洞门便跌了一跤,眼前忽然银光一闪,熟悉的长枪便捅在自己的身上,万日月几次死里逃生,定然是有保命的技艺,只见他也不管自己快要趴下的身体,双手猛然往背后一拉,两杆小旗便拉了出来,狠狠的击在银枪之上,这兵器击打在一起发出一声响亮的声音。
“日月,怎么是你?”贝中月呼了口气,收回银枪道,“我还以为是李六韬逃了出来,对了李六韬呢!”
万日月被这一惊,一身的冷汗早就布满了背脊,若不是表哥一声呼唤,他见这银枪早就回头跑了,这却是几次和管家兄弟交手吃了大亏,心中却是有些恐惧。
他稳住身体,把这两杆小旗又插回到背后道:“差点死在你的手上,李六韬就不要提了,我看是死在里面了,他刚进那洞中,我便跟了上去,但是洞口却是有些诡秘,他进去时候什么都没有,我进去时候却是有一面无形的墙,再后来我看他上窜下跳,再后来他在的那间洞窟就被一团金色的光芒包裹在了一起,然后洞窟便塌了,我看八层是埋在里面活不了了。
万日月这话一说出口,那白胡子老头猛的一皱眉头道:“什么?死了,那画卷呢?画卷你可曾弄到!”
万日月心中早就起火了,“好嘛,那么危险的事情你们不去,让我去,这下人死了还问我要画卷,若是我得了画卷,我会交给你这老不死的吗?”
虽然心中是如此的想,但是脸上却是依旧带着笑容,万日月拱手道:“师伯,那画卷我想定然是他随身携带,我看一定是被埋在那山洞中了!我办事不利,还望师伯惩罚!”
那老头额头上的青筋都开始暴起,死死的盯著万日月低下的头,贝中月拉了拉万日月道:“都是自己人,还有什么惩罚的,现在关键是找到画卷,若是没有了这画卷,我们如何能得到秘密,现在一切都以大局为重啊!”
老头眼睛一转,这脸色比六月的天还变的要快,堆上了一脸的笑容,像是一朵盛开的菊花,只见他语重心长的道:“日月,我教你的还魂音可曾练熟,过两****可是还要教你断魂音,迷魂音,你可要用心啊!”
万日月假装惶恐,连声道:“多谢师伯,多谢师伯,我那还魂音已经练熟悉,过两日师伯闲暇时候,一定亲自调教一下师侄!师伯你看……”万日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黑匣子出来,走到老头面前,轻轻的一打,一股异香迎面扑来,“师伯,这便是醉神香!有延年益寿的功效,侄儿带在身边也无用,就孝敬给您吧!”
这老头假意推脱了两下便收进了自己的怀中。这万日月在心中暗暗的呸了一口,又笑道:“师叔,抓了挂门的小子呢?在哪里,快些杀了吧,我总感觉有这挂门的两个小子在,心中有些不踏实。”
老头闻了闻胸前散发出的一股股香味,心情大悦道:“日月,莫怕,以前你敌不过这两人,等学了师伯的迷魂音就不一样了,呵呵,那叫管豹的就在石台边上,估计现在已经被我踢晕,不过现在可是不杀他的时候,万一那李六韬没死,我便用他来和李六韬交换那画卷!”
万日月望了一眼,果然见管豹正虚脱的躺在那石台边缘,口中涌出一股股黑色的血块,怕就是活也活不上几天了, “不若我假装过去看上一看,趁机会杀了已绝后患。”
他微微的一笑道:“师伯,那我过去看上一看如何?”
老头点了点头,万日月从贝忠月手中拿过管豹的长枪,飞快的奔向管豹,心中默默念道:“你小子,我这是快些送你归西,去和你的老爹团聚,也免得你受尽了那老头的折磨,最后变成魂尸。你可要谢谢我哦!”
万日月走到管豹面前,轻轻的在管豹脸上拍了几下,这管豹倒是毫无动静,万日月往后看了两眼,老头正和贝忠月轻轻地说着什么,根本没有注意,他举起银枪,慢慢的对准了管豹的脑门,长枪高高举起,马上就要落了下去。
这另外一个洞中又传了些许声响,有打骂声、脚步声、还有人哼哼的声音,贝忠月忽然间一抬头道:“师伯,那平门的五个人来了……”
万日月嘴角流露出一股邪邪的微笑,他轻声道:“小子,等下我再杀了你哥哥,好让你们父子三人早日重逢。
眼看这枪便要扎在管豹的脑袋之上,管豹忽然睁开眼睛,一股狠戾的目光从眼中射出,一手举起也不管枪尖如何锋利,紧紧的抓住,另外一只手伸进靴子桶里,一把拔出一截匕首出来,狠狠的扎在万日月的胸膛之上。
李六韬早就轻轻的跳上了石台,在管豹把匕首插在万日月胸口时候,他的破军长剑剑捅进了万日月喉头之上,万日月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捂住喉头,身体晃了两晃,便要倒在地上,管豹连忙一把拉住,把万日月放在自己身上,手脚猛的发力,身体扭了几扭飞快的向石台后面游去。
李六韬也是轻轻一闪便消失在了石台后面……
这万日月却是想都没有想到,管豹身上的绳索竟然是松的,而自己明明看见死在洞穴中的李六韬此时却是出现在石台之上,他刚要呼喊,喉咙里发出的却是一阵“咯咯咯咯“的声响,一股股血沫子从他口中、脖子喉头处喷出,等他到了石台后面,管豹一手拔起万日月胸前的匕首,又狠狠的插了上去。
鲜血从万日月胸前飚起了两尺来高,管豹一脸的鲜血缓缓的在万日月耳边道:“这刀,是替我大哥插的……”
平门这五人带着管虎跌跌撞撞不知道走了多久,这一路上管虎不知道自己被踹了多少脚,也不知道自己被打了多少拳,只感觉这全身的都麻麻木木的一点的感觉都没有。他不停的骂着这五人,因为他知道他们肯定不会杀了自己,他们还等着李六韬拿画卷来换自己,管虎一路上极尽的磨蹭,心中一个劲的念叨李六韬快些得到祖师的秘密,千万别因为自己坏了千年的大计。
终于走到了这洞口的边缘处,管虎心中有些焦急,再也不愿意走出去,只是在洞口磨蹭,免不了又是一阵毒打,高角矮宫两个人见这管虎在地上装死,两人提起管虎的银枪,从袖子穿了过去,两人一人抬上一边,一边骂着一边往外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