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说菲力有梦魇异能,怎么没听说过这世上还有食梦鬼?”空灵兽急得去问妖猫。
妖猫却眯起眼来,它在不大的营帐内来回踱步,发觉不对的林梅也醒了过来,“菲力怎么了?”林梅起身去看躺在身侧一动不动的菲力。
沉睡在营帐里的菲力面色苍白,呼吸微弱,他似乎遇到了麻烦,眉头紧锁,有呻吟声自齿间溢出,听起来令人心碎,林梅轻轻摇晃菲力,希望能将他唤醒。
“没用的……”妖猫叹息,“食梦鬼是远古生物,当初在彼得大帝鼎盛时期,他的情妇卡瑟林利用食梦鬼来暗杀玛尔塔王后,结果玛尔塔于梦中意识到了食梦鬼的危险,于是,绝望的玛尔塔王后选择与食梦鬼同归于尽,彼得大帝知道后,担心玛尔塔王后会随食梦鬼一起异化,便把她埋葬在龙脉下的冰窟里,而始终暗恋着玛尔塔的爱德森公爵知道了这件事,他偷偷去把玛尔塔的尸体偷出来,另外埋葬在一座不知名的山下,据说,那里也属于龙脉。
玛尔塔果然不出彼得大地所料,她的魂魄同食梦鬼搅合在了一处,从此不分彼此,常常侵入心有所系的爱人梦里,把人于梦中杀死,我原以为这只是个传说,不想会被菲力遇到。”
听过妖猫解释,空灵兽更急起来,“难道就没有办法救下菲力吗?”
“是呀,要我们做什么都行。”林梅向妖猫恳求,“快想想办法吧,既然你知晓食梦鬼的来由,就应该能想出救菲力的办法来。”
妖猫犯难,它如果有办法救菲力,就不会在这里干着急了。
林梅忽然记起桑德的话来,他腾地站起冲出帐外,他要去问桑德,他是如何知道这里会出现食梦鬼的,为何他要如此害菲力。
费尔南多和麦克各在火堆边铺着毯子睡着,布鲁诺靠坐在一块石头上,正在大口地喝着酒,唯独不见桑德踪影。
“布鲁诺将军,你看押的桑德哪里去了?”林梅过来问布鲁诺。
布鲁诺醉眼朦胧,仰头看着站在面前的林梅,“他又闹肚子了,跑去矮树丛那边方便,他告诉我在这里最好不要睡着,明天到辛城再睡,小家伙,你的主子已经睡下了吧,怎么,你反倒要跑来问桑德的事?”
“他把菲力害惨了,我要找到他。”林梅说着,跑回帐内,抽出菲力的剑冲向路边矮树丛,到处找过,连泡屎都没找到。
林梅折回来问布鲁诺,“桑德不在矮树丛,他到底去哪了?”
布鲁诺喝得人事不知,他歪倒在石头上眼一闭,打起呼噜来,根本回答不了林梅的问题。
找不到桑德,林梅拎着剑回去帐内,他发现菲力的脸色又白上几分,看起来更是令人心焦。
“我们可不可以使劲摇晃他,大声喊他,把他叫醒,这样是不是就能救他了?”林梅觉得人睡着了,不管梦到什么,只要醒来就不会有事了。
妖猫看白痴一样看着林梅,“如果那样有用,就不叫食梦鬼了,它在吞噬菲力的梦境,梦也是人生命的一部分,当它把梦境全部吞进肚子里,菲力的生命将会失去平衡,他或者死去,或者睁开眼沦为一个白痴,在这期间,如果不是神迹出现,菲力是不会醒来的。”
“神迹是什么?”林梅问妖猫,也问空灵兽。
空灵兽回答不出来,它等着妖猫去回答林梅的问题。
“神迹嘛……”妖猫想了想,“比如说,盲人重见天日,死人复活,爱情降临人间……”
“对呀,菲力是拥有神迹的人,他的心里住着艾瑞安,只要艾瑞安把他的神迹唤醒,他一定可以战胜食梦鬼醒来的。”林梅欢呼起来。
妖猫望着菲力发呆,他是拥有神迹的人?它守护了他如此之久,一点也没意识到这点,空灵兽觉得林梅真是出了一个好主意,“我觉得把艾瑞安接过来试试或许是有希望的。”
“好吧,我们可以试一试,我让驰爱去接艾瑞安过来。”妖猫运用召唤术,指使远在赤焰谷啃食乌金草的驰爱去爱布斯堡接艾瑞安过来。
“我已经让驰爱去接艾瑞安了。”妖猫说着,犹如一尊雕塑蹲坐在菲力身侧。
“那个家伙不会说话的,你让它去接艾瑞安,艾瑞安会肯随它过来吗?”空灵兽埋怨妖猫不让它去接艾瑞安。
妖猫不屑地喵呜一声,“说你是蠢货你还不服气,你去接艾瑞安,谁来保护菲力,难道要我出手吗?我可不想被那些宵小脏了我高贵的手。”
身上缠绕着的铁链越缠越紧,把菲力整个身子缠住,只露出个头来,焦尸爬在他身上,咬下他肩头的一块肉来大嚼,血肉模糊中,半边身子被鲜血浸透,菲力感觉到体力在迅速下降。
焦尸吞下口里的肉,觉得味道鲜美可口,于是再度下口,在菲力的胸口上狠咬下去,菲力痛得一声惨叫,胸口被活生生撕下一大块肉来,有更多的鲜血流出,菲力逐渐开始意识模糊。
如薄纱的月光自温柔中变得森冷起来,泛着白骨色的光投在被围困住的菲力身上,黑夜中的远山,近处的草地,还有一些零散生长的灰针叶松树,全部被白骨色的光所取代,随着光束愈来愈窄,这些墨蓝色的存在在一点点消失,现在这束光只剩下被困住的菲力,还在鲜血淋漓中苦苦支撑。
艾瑞安早早便睡下,她期盼着菲力能闯入她的梦里来,半个月的时间太漫长了,她度日如年,等得心烦意乱又甜蜜无比。
她在梦里听到马蹄声响,待她一睁眼,便见到一匹双眼喷火的怪马,她吃了一惊,立即认出它来,“你是菲力的马,我见过他骑着你来见我,菲力呢?他怎么没来?”艾瑞安向敞开的寝殿大门看了眼,大门处空空如也,不见菲力身影。
驰爱打着响鼻,调转身形,横在艾瑞安的床前,艾瑞安瞧着不禁纳闷,“你是想我骑上你走吗?菲力出了什么事?”
不会说话的驰爱回答不了她的问题,肚子里的小家伙却着急起来,他不住地闹腾着,让艾瑞安几乎吃不住。
艾瑞安明白过来,踩着床沿上去到驰爱背上,驰爱立即矮下身来从寝殿大门出去,驮着艾瑞安狂奔。
“有人劫持女王!”有发现情况的守卫大喊,顿时,哈布斯堡里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