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有一种无力感,整个人都在瘫软,而这种感觉并非来自身体,而是一种精神的折磨。
“乔诚,这事我帮不了你,你只有想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一切才能够简单起来。”
“艾文丽,我现在好懊悔,都已经抓住雷富丽,居然忘记问她母亲被弄到哪去了,不管怎么说我这个母亲也养育了我很长一段时间,无论我到底是谁,都应该好好的去报答她,可我…”
脑子里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可耻,忘记了,我怎么能把她忘记了,猪狗不如,简直是猪狗不如啊。
“乔诚,有意思吗?你都猪狗了,那我们又算什么?好了,你自己的事自己想清楚,我们现在得做正事,乔诚,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进了一个怪圈,或者就是一直处在一种组队打怪的过程中,你就是那谁都想咬一口的唐僧肉,而我们…”
艾文丽在说这话的时候盯着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估计是怕进一步的刺激到我,不过还好,我没那么脆弱,心中的那种内疚感虽然非常的强烈,但孰轻孰重我心里很清楚,既然已经认识到错误,那就得立马改正,找到母亲,找到最后真正的凶手,这是我现在唯一的目的。
至于我到底来自哪里,要到哪里去,这些都是后话,等我真正的身无牵挂之后,一切的一切都不会显得重要,或者叫做一切的一切我都不再惧怕。
艾文丽刚才那唐僧组队打怪一说,瞬间就影响了我,来自哪里,到哪里去这不就是活脱脱的唐僧吗?
是如今已经追踪到农祖这一个点,那我们就必须得抓住它,无论用什么办法也要敲开他的嘴,可如果从耳朵后面的那个像电脑开关一样的图记来看,这个农祖依旧是个马仔,我们要挖出的是他背后真正的操控者。
能不能抓住我农祖成了现在的关键,已经毋庸置疑,而我脑子里也还在念想着雷富丽,今天把这个女人放出去,明天会干出什么事来鬼才知道,而且从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来看,她的能量非常巨大,不仅和秦铁明熟识,更能够在几分钟之内动用出市公安局局长亲自打电话要求放人,这里面的事一目了然。
这样说吧,雷富丽是杀人犯,而且手里的人命可不是一条两条,这样都能够大摇大摆的走出公安局,要是让老百姓知道了,那不定得受到多大的影响。
脑子里闪现出那个发帖子的人,怎么说呢,要说他在网上所发出的帖子并不虚假,但是我们现在不需要或者说是领导们不希望看到这种说真话的帖子出现,除了想要盖上一块遮羞布外,剩下的的原因其实我也能理解,这样的新闻出去很有可能引起大规模的恐慌。
咱们中国人本身就有很强的劣根性,总喜欢人云亦云,别人一说怎么怎么样,立马就过分的解读,就像非典时期的板蓝根,食盐,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
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蒲县因为这样子搞得人心惶惶,偏偏这个人就想捅出去,我脑子里在考虑会不会是xx因素,如果真是这样,要抓住这个人我首先就揍他一顿,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如此的不择手段,当然,如果有其他的原因,我还是得好好的会会他。
“是啊,我现在还真成了唐僧组队打怪,可是艾文丽,那西游记里面的唐僧活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知道自己的肉能够长生不老,这些妖魔鬼怪们他想要抓住它被你吃掉它。
可是你再看看我,感觉所有的事情都围绕着我,或者叫做所有的人都知道这背后的原因,偏偏我自己却蒙在鼓里,就这样每天糊里糊涂的活着,乍一听我好像过得很精彩,可实际上呢?”
落寞而沮丧的表情一览无遗,我在艾文丽面前露出了最真实的一面。
“乔诚,何必这么沮丧,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我会陪着你等到那一天。”
“艾文丽,其实我已经不想再沮丧,习惯了!我已经决定无论从农祖的嘴里能不能掏出东西抓住那背后的操纵者,我都要再去烂尾楼,我有一种感觉,母亲就在里面,我要的答案可能也在里面。”
“乔领导,我和你一起去。”
达旺缇族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走廊的尽头,声音里透着坚定,我有那么一丝丝的感动。
“谢了达旺缇族长,你毕竟在那里面待了三年,如果有你带路的话当然更好,而且以你拥有的能力,咱们能活着出来的机会就大了很多,对了,达旺缇族长,你跟我来!”
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心里又是一阵后悔,抓住雷富丽很多真正需要解决的事没有解决,真tnd是自己把自己冲昏了头。
不过我想起这事对达旺缇族长来说难度不大,主要是想让他确定一下当年关他们进那栋烂尾楼的女人是不是雷富丽,虽然她本人已经被迫释放,但留下了很多监控录像,指认的事很简单。
达旺缇在看到雷富丽的第一眼就激动起来,指着监控录像大声的叫。
“就是她、就是他,警察领导,就是这个女人,当年把我们所有人都关进了那栋烂尾楼。她现在在哪儿。我要见她,我要杀了她。”
达旺缇的愤怒溢于言表,那小孩样的身材差不多就要嘣起来,连连的问我这个女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达旺缇族长,你先不要激动,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如果你再次见到这个女人,有把握把她杀掉吗?三年前她能够把你们关进那栋烂尾楼里,今天会不会能用同样的方法把你们关在这里?”
我意识到一个问题,雷富丽拥有的特殊能力绝不仅仅是在我眼里所看到的那些,她之前说过通过上层向我们施压让她出去是最温柔的一种办法,除此之外还可以让整个蒲县警察局的人付出惨重的代价,我现在相信是真的了,想想都有些后怕,如果这个女人真的动了真格,我这双手上不知道要沾上多少罪孽。
同时一个新的问题又出现,为什么她会选择一种最温柔的方式,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啊,我们本应该站在对立面才对。
“警察领导,这你不用管,你只要告诉我这个女人在哪里,我要和他决斗,我个人可以忍下这口气,但是塔布族的魂灵绝不会饶恕他,我一定能够杀了她。”
“达旺缇族长,没那必要,如果你真想和他决斗,也不急于这一时,这个女人已经离开警局,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还有,你刚才不是答应要陪我去那栋烂尾楼吗?难道你们塔布族人喜欢食言?
“不、不,警察领导,我们塔布族人向来一言九鼎,既然主动提出要陪你一起进去就一定会去进去,但是这个仇我还是不得不报。”
原本我还想着转移话题,把达旺缇已经爆到顶点的愤怒给压下去,可话题倒算是转移,达旺缇也接住了,可他又绕回去了。
“好了,达旺缇族长,我跟你说明白吧,你们塔部族的仇人在不久前才和我针锋相对了一番,最终我落了下风,不得不放她出去,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一定还会把她抓回来。
另外,达旺缇族长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这个女人很可能抓了我的母亲,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任何线索,我希望你能够暂时平息自己的愤怒,等我找到母亲之后再谈其他。”
我知道现在无论我讲什么都彻底平息不了达旺缇的怒火,唯一能做的就是拖一时算一时,而且我这话也是真话,刚经艾文丽一提醒,我陡然发现目前该做的就是救回自己的母亲,虽然这听上去很自私,但母亲她也是受害者,一个普通人,就应受到警察的保护与解救。
“警察领导,你母亲就是被这个女人抓走,天哪,这个女人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好,我答应你去找领导,只要找到你的母亲,我一定要和她决斗。”
我心里突然来了一阵笑意,这小孩身材的塔布族族长,声音很老成,岁数也不小,愤怒之色也的确不假,可是动不动就决斗什么的,总觉得还是有些幼稚,不过我也没打算去在意,只要能暂时平息下她的情绪就行。
目前的情况已经很清楚,雷富丽和那栋烂尾楼之间肯定有关系,农祖,肖顺花以及老乞丐等等的这一群人和那栋烂尾楼也有关系,换句话说,整栋大楼就是这群人的交接点,我的判断一直就没有错过,所有的焦点就是那栋烂尾楼。
我现在反而有些期待起来,难道他们还真能在里面造出一个人来?通过邮寄的方式带的人体器官,还有所谓的抽真空,可这样的死物还如果能组成一个‘活’人,那也绝对不会是人,听得出他们还没有成功,即便这就是一个步步引诱的陷阱,我还是得去,因为在那栋楼里面很可能有我的母亲,这也许就是他们在引诱不成之后用在我身上的最后杀手锏。
“乔诚,你的电话怎么打不通?那边有消息了!”
就在我反复思忖之时,艾文丽站在不远处接起了电话,而后对我这样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