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我还能说些什么,想办法呗,又向前走了几步,想要对着万丈深渊更进一步,可这又有什么用,还是无去路,我又冲着长毛女人看了看,她还是丝毫未动,也没有任何想要提醒我的迹象。
“不干了,老子不干了,这怎么走,不就是想要我的命么?横竖都是一死,掉下面摔死,融化死,死得连一点骨头渣子都没有,还不如和你拼一拼,‘生’是吧,你就是变‘死’老子也是这样。”
这话是当着长毛女人的面儿说的,更多的是一种试探,想看看长毛女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我是这样想的,之前在铜锣处长毛女人身边有那大怪物存在,老子要是动手干点什么的话,没有丝毫的胜算。
可是现在不同,那大玩意儿的身躯那般的庞大,应该跟不上我们的步伐,所以如果我们单独面对眼前这长毛女人的时候或许就有那么点机会,不过时间要快,鬼知道这地方还有没有其他的同伙,估计是有的。
本以为我这样大声的呵斥会让长毛女人发怒,至少也应该有点情绪的波澜吧?可是没有,一点都没有,长毛女人仅仅是抬了抬手,又做出一个请的动作,示意我赶快过去。
“你来,你倒是来啊,我看你怎么能走,只要你他娘的能走出一步,老子就是跳也直接跳过去。”
“乔诚,那是你的事,我说过这是你们唯一的机会,如果你不能好好的把握,用不着我,五锣声也能直接要你们的命,更何况就你们现在……啧啧啧……要不要我先弄死一个给你看看,就像我当年弄死兔子一样?”
长毛女人这是赤果果(和谐)的威胁,虽然对我来说没有直接威胁,但拿我身边的人开刀这事儿还是挺狠的,尽管我希望他们都出点事,但也不至于弄死,反正吧这事儿挺纠结的,可我面临那万丈深渊能做什么?好像什么都不能做吧?
情况也就这样,我一通火气之后不仅没有威胁到那长毛女人,反倒是被对方抓住了把柄似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吧,朋友,算我错了,我服你了还不行吗?商量个事,能不能给个提示?总不能让我直接往里面跳吧?”
“为什么就不能呢?”
硬的没讨到什么好,我也只有用这样央求的语气说话,而且还只有我能开口说话,别的人都只有干瞪着眼盯着,完全插不上嘴,根据之前这长毛女人所出来的情况,我还真没抱什么希望,果不其然,长毛女人不冷不热的回了这么一句,最后瞥了她一眼,恼怒之中却又不知道拿她怎么办,这感觉非常的不好,看来还是只有自己想办法了。
等等,重新又看了看那长毛女人,脑子里闪现出一个令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念头,来到这万丈深渊之后,长毛女人给我的感觉就陡然一变,这里面会不会隐藏着别的什么,或许这里面会有这女人说不出来的苦衷,更或许她刚才已经在一次次的提醒过我,尤其是最近的这一句——为什么就不能呢?这是不是一种暗示,如果是,那她之前就好像在一直暗示我。
为什么称她做长毛女人的原因不言而喻,所以我并不能从她脸上看到任何表情,进而也就无法去判断我心中的猜想,但同时我也做出一个重要的决定,那就是走出去,从万丈深渊上走出去,‘一将功成万骨枯’这话用在这里或许有些不太恰当,但事实就是如果我失败,后果就已经不是后果。
没有再拖沓,重新来到万丈深渊前,深深的吸了一口准备就这样踏出去,我相信自己,也相信长毛女人一定不会轻易让我死,红线坠和匕首的事儿就摆在她面前,我想她心中也有着疑虑,或者是顾虑,假如我这一步踏错,她一定会提醒,一定会的!
“乔诚……”
脚伸出去了,但重心还在后面,一阵热浪扑来,我还是迟疑了,再加上身后艾文丽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更是让我无从选择。
“艾文丽,你知道的,这都是命中注定,我乔诚该有这么一劫,你们都记住,如果我死了,这世界上就会少太多的争端,无论是我的敌人还是朋友,都好好的活下去了,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事。”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更何况老子本来就不是恶人,如此一席话我不想换得任何人感慨于同情,仅仅是从心里想这么说而已,我不愿意再转过身去看着他们,就这样还在悬崖边上的脚一用力,重心向前我踏出去了,这一秒没有奇迹,我能感觉到自己脚下的无力与重心的前倾,掉下去已经是不可挽回的事实,索性闭上眼睛,一切都过去了,脑子里唯一的念头是我要不要回忆这么些年来的过往,是不是该总结自己的一生了。
“啪……我X……”
踏空是真的,重心向下是真的,老子以为自己就这么玩儿完也是真的,可没用到三秒,立马就感受到地面的踏实也是真的,犹豫完全没有思想准备,脚被狠狠剁了一下,整个就不好了,用老话叫做是闪到骨头了,想要挣扎着起来却做不到。
“我X……痛死老子了,你他娘的就不能直接告诉老子这里有路吗?”
等等,有路,我这才缓过劲儿来想要脚下有路,似乎暂时不用死了,那长毛女人的暗示是真的,前后看了一下,确切的讲这不是一条路,而是一条横跨于万丈深渊两端的大桥,这也不对啊,之前在上面明明就看不到这座桥,他娘的,这地方简直没谁了,不仅人和怪物能做到隐身,连路都能。
当然,出在现在这位置的我能看到脚下的路,我应该庆幸,同时也在为接下来将会得到什么的而期待,会是那第四块红线坠吗?还是别的什么?
我抬起头来看了看上面,几颗脑袋正探头看着我,没见他们说话,却都用不同的眼神在对我说些什么,我没有去分辨,也没有去揣测,低下头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接下来的路得我一个人去走,而且是一条非同寻常的路。
热,非常的热,这感觉就像在自己被架在烧烤炉上翻滚,不知道前路还不会回加深,但我这已经回不了头。
一步,没什么问题,还能承受,两步三步,几番试探之后步伐也慢慢的加快起来,时间在这一刻显得特别的漫长,感觉已经走了很久,却又好像没走上几步,漫天的红光之中却看不到对面对面的桥头到底在哪儿。
心里微微有些着急起来,脚下的炙热越来越强烈,整个人开始出现一种恍惚的状态,同时我又发现一情况,脚下这路似乎在慢慢的变窄,从最开始的三五米宽到现在已经只有两三米左右,我这每一步都不得不小心起来,谁也不能保证在这桥的下面还会有座桥。
“啪……我X……”
就在我整个人在恍惚和清醒不断交替之时,脑袋‘啪’一声就撞上了什么东西,先是一声骂,很快就反应到了什么好像是到了,可这又没看到有到了的迹象,在我眼里依旧是一片通红的远方,刚才那种感觉又是真真实实的存在。
“娘希匹的,难道见鬼了?”
缓缓的伸出手来,试图伸过手去摸一摸到底什么情况,还真有情况,手感觉到了真实,真实的墙壁,真实的波纹。
波纹,这……这不科学,老子这又不是在演科幻电视剧,怎么能出现这玩意儿,可它就出现了,我还能怎么样?除了盯着就只有盯着了。
“我的个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我特别喜欢嘴里出脏话,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舒展我心中的不快,毕竟我也得找一个可以发泄的出口,可发泄了也没啥鸟用,该面对的玩意儿我还是得面对,我现站在桥上,下面是万丈深渊,前面却是一面看不见的墙,老子总不能飞过去。
退回去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路就是想法子过去,我开始开始摸索起前面一堵看不见的墙到底有多宽,看能不能从一旁给迈过去,很快我就的得出这法子不可行的结论,这玩意儿完全不到边。
不过就在摸索这过程中却有另外一个发现,这看不到的墙下面居然有个洞,就在我脚下不远的地方,不大,估计就那么四五十公分,探了探里面是空的,能有这样的发现就是突破,所以当我发现这墙并不能迈过去之时,也没有觉得有多沮丧,反倒是直接蹲了下来。
几次试探之后,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从这洞里钻出去,当然前提是这洞能钻出去,我准备试一试,万一成了呢?
说干就干,很快我我就已经身在洞中,有些窄,基本上就只有一点点的蠕动,但终究还是在往前,而且空气也通畅,那种炙热的感觉也没有了,欣喜和压迫感同在。
又是过了一小会儿之后,我居然奇迹般的听到声音,而且还是人声,若有若无,想要集中精神仔细听明白,却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