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还处在一种昏昏沉沉的状态中,经这二胡老头子一提醒,脑子里面一凝,我的个去,这还得了?
“是你?你不应该被龙大海和秦铁明给……”
“我刚不是说了吗?那地方的人在我面前不过是些小朋友,真以为能拿我怎么样么?算算日子你也应该从岛上回来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
“真的是你?”
这老头子虽然没有直接承认,但他的话里面已经表明了身份,我连连往后退,老实讲我自认为并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他,或者说对不起他,但是突然给我来上这么一出,心里还是不太能够接受,尤其是这老家伙的面貌已经完全改变,即便是到韩国去整容也没那么快吧?
后退几步之后,我重新蹲了下来,伸着脑袋试图去看清楚他的那张脸是不是真的。
“乔诚,不要用这种眼光看我,我这个脸是真的,你应该知道千人千面这种说法,换句话说我会变脸,只要我想变成什么样子都可能!”
“变脸?老头…不对,我应该叫你大祭司吧,难道你就是川剧变脸的老祖宗?”
“川剧?什么是川剧?我怎么不知道?”
眼前的老头子终于有个比较正常一点的回答,我以为它是万能的,原来连川剧都不知道。
同时这样的回答却是细思极恐,眼前这个老头子不知道川剧,川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川剧?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讲也就证明了他的身份的确就是那从烂尾楼下面被我带出来的大祭司。
之前和龙大海、秦铁明他们曾经告诉过我这大祭司已经被带到首都去,用了些特别办法制服了他,其实我当时就有些疑惑,被埋在地底下那么多年还能活着的一个老东西,怎么可能被龙大海、秦铁明制住,这完全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当时无法验证,现在好了,我的疑惑得到了证实,这个老东西根本就没被龙大海他们抓住,而是在背后默默的搞着什么名堂!
“乔诚,如果可以的话告诉我川剧到底是什么?”
我这都还一头子的闷着,那边老头子‘吧啦吧啦’的抽着烟,还在继续问关于川剧的事。
最为诡异的是我居然还一五一十都告诉他川剧在咱们这个地方到底指的是什么,另外我还提到了变脸。
“哦,乔诚,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听你这样讲,你们的川剧不过是在脸上一个面具而已,而我这张脸…嘿嘿…”
大祭司抬头看着我,搞得我越来越觉得恐惧,又往后退了两步。
“骆、骆军是被你们收买了吗?居然引我到这里来。”
恐惧过后我回归到理性,至少到现在为止我还能够想到骆军的问题,那老家伙摇了摇头,告诉我骆军不过是他使下了一个小小的手段骗过而已,当然目的肯定是为了引我过来。
原来是这样,那么还有一个人,达旺缇族长,他绝对你们是一伙的吧?这样,我再问一个问题,达旺缇族长到底在我的桌上拿走了什么?
“乔诚,咱们在这里已经待了够久了,走吧,我已经等到你,也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先进去再说!”
老头子也不再管我,包不要了,二胡也不要了,只是继续‘吧啦吧啦’的吸着烟枪自己走进了糖人儿店。
他这样做的目的再简单不过,就是要我也进到糖人儿店里面去,而且我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选择。不对,我好像还是有选择的,为什么就非得要往里面去呢?
两分钟之后我已经进到了店里面?踏进门那一步之后我又才猛然醒悟,刚我脑子里面都还在想着为什么要进去,现在倒好,不知不觉的就进来了,这tnd完全是思维和行动不在一个调上。
走进去后才发现糖人儿店非常的小,估摸着只有几平方的样子,一半是高高的柜台,一半用作是客人站的地方!
第一眼我并没看到老板,引起我注意的是柜台上各种各样的糖人,一开始还是孙悟空啊,猪八戒这样的角色,到后来我就却有些稳不住了,因为这柜台上的形象里有我很多的熟人,甚至还有一些我身边曾经挂掉的人也在其中。
越看我越是惊心,脑门子上也是冷汗直冒,最终当我看到舅姑婆那张脸的时候我彻底崩溃了。
我脑子里现在就一个想法,找到这个糖人儿店的老板,然后抓住他的脖子逼问他为什么会捏出这些人来?
“乔诚,是不是很惊讶?还有更惊讶的你不知道,坐吧?咱们好好的聊一聊。”
“大祭司,我和你之间暂时先别聊,你先告诉我这家店的老板在哪里?”
“你找我啊,我在这里!”
之前我就说过这家糖人儿店非常的小,基本上就算一目了然那种,声音突然这么响起,我还肉跳了一回,不过还好,很快我就循着声音的方向找到了他,原来高高柜台角落的藤椅上躺着一个人,面前还放着一台电视机。
我得特别介绍一下这台电视机,就那么十几寸大小,居然还是黑白的,这东西放在现代早就是老古董了,瞥了一眼里面放着最老版的动画片《大闹天宫》,刚到猴子偷桃的那个情节,最关键的是只有画面没有声音,这也能看得进去?
“老板,我有话对你说!”
看到老板在我稍微有些激动,进前两步之后我转到柜台另一面,tnd又吓我一跳,这老板看上去至少有七老八十,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他穿的那一身老式中山装显得空荡荡的,当然,他的这种瘦和之前的岛上见到过的赵明辉不一样,还有那么点人样,至少看上去还像活人。
“小伙子,不要激动,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反正我也不会回答你!”
原本我听他说话也是带着希望来的,而且前半句话听上去还是好话,可是后半句把我郁闷的不行。
“大祭司,这就是你带我这里的目的?”
索性我也不再去搭理糖人儿店老板,转过头来看着那依旧在‘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的大祭司。
说句实话,要不是这老头子亲口承认,我就真难以想象他就是真正的大祭师,无论是外貌和语言动作怎么会这样大的变化,不对,即便是他亲口对我这样说了,依旧得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仔细想想,其实这一切的一切都不重要,我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他们也希望我在这里,那么很多事就要搞清楚。
“乔诚,他不回答你,我可以回答你,但是我回答完你的问题之后,你得跟我去一个地方,或许那就是你最后的地方,是自我解救,更是自我毁灭的地方,怎么选择都是你自己的事。”
大祭司终于放下烟枪一本正经的向我说起这话。我沉默了片刻,然后露出了笑容。
“不用说什么了,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一切的一切终归有个尽头,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能够回答我的问题,那我就跟你走。”
“那好,你说吧,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但还有一个前提条件,你只有三次机会。之后我不会再回答任何事。”
“我x,还来这一套,不行,五次!”
“两次…”
“四次…”
“一次…”
“别别别,三次就三次吧,老子讨价还价还不带占便宜的!”
“那好,咱们开始吧!”
真要到问问题的时候,我却凝重起来,其实脑子里面有好多好多的问题,一时半会儿有种抓不到重点的感觉。最终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大祭司,我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我已经问过很多人,得到的回答永远都是模棱两可,尽管我有很多种猜测,但最终都没有确定下来,今天在这从地里面挖出来的活死人如果面前我想要最终的答案。
“嗯,乔诚,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那行,你听好了,你是蛮王又非蛮王。”
他娘的,瞬间觉得自己又上当了,这算什么回答?和以前的不一样么?
“你们都想干什么?”
“无论是我,还是他们所有围着你转的人都为了一个目的。”
“什么目的?”
“死亡!”
“死亡?为什么是死亡?”
“这已经是第三个问题,我的回答已经完了。”
“我x…老家伙你耍奸诈!”
我和大祭司之间的对话快如闪电,最终在我的一声大吼中戛然而止。
整个糖人儿店里的空气都凝固下来,我在怒火中烧,大祭司却继续拿起老烟枪在‘吧啦吧啦’的抽起来。
“乔诚,你的三个问题我已经回答,你得跟我走。”
小会儿之后,老家伙把手里的烟枪在柜台上磕了磕,然后这样对我说道。
而我在暴怒后也慢慢的冷静下来,很多事情不是声音大就能够解决的。
“老家伙,接下来的问题不在这三个问题之内,随你回不回答,我的问题是既然你要我跟你走,那和这糖人儿店半毛钱关系都没用,为什么还把我带进来?”
眼前这个老家伙并没有直接对我说什么,而是将烟枪抬起来指了指柜台的另外一边,我抬眼望了过去,第一眼并没有看出什么来,然而这第二眼,我的眼睛却越睁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