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样久久地盯着艾文丽,试图从她嘴里得到更多予以证明,想半天却不知从何问起。
“算了,艾文丽,你直接告诉我为什么不能把大石磨挪开就行,田家村下面是不是有什么?”
“对,下面有东西!”
“艾文丽,你怎么知道?你不是说这一切都是你的第六感吗?第六感还能感觉出下面有东西?你还能是探测仪不成?”
“乔诚,我再重复一句,对你我从来就没有想过撒谎,说有东西肯定有根据,田大中的母亲已经被我拿下,这话就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艾文丽有些不悦的皱眉,我自己也觉得刚刚话有些过火,赶紧赔上笑脸,但很快又凝固。
“田大中的母亲被你拿下?她说过什么?有没有告诉你为什么苏有琼会在那山洞里,还受了重伤?”
“没有,苏有琼的事她没告诉我,但村子里的大石磨下面却藏着一个关于盗墓的故事?不对,我没说对,不应该是叫做盗墓,应该是一个盒子的故事。”
“盒子?什么盒子?”
“乔诚,如果我没有猜错,村子里应该发现了四座在外面的大石磨,上面都刻有三条腿的蛤蟆对吧?”
艾文丽如此说着,我立马惊了一跳,我们这边摸索半天才发现三条腿蛤蟆的问题,结果艾文丽一到,什么都出来了,早知道就应该早一点让艾文丽去找田大中的母亲。
“说,继续说下去。”
“乔诚,长久以来我都知道你是特殊的存在,只是不知道到底有多特殊,山洞的时候我特别惊诧,却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没有觉得你可怕,反倒认为你身上有的不止这些,所以我并没有去立马救你,你刚才问我为什么提前就给你录下来,其实这事我能解释,因为你一进那个山洞就已经不对头。”
我怔怔地听着艾文丽每一句话,总怕错漏了一个字而无法理解。而艾文丽却在此时舔了舔自己嘴唇,稍微停顿了那么几秒,我却有些迫不及待。
“艾文丽,你说啊,我到底有什么不对头。”
“乔诚,自从我们踏上龙泉山你就在说一些奇怪的话,明明我就在你的面前,却不停的在叫我们两个人的名字。”
“喊你们的名字?我有没有说过怎样受伤了这种话?”
“有,你很奇怪,我们到洞口的时候,你对着空气说着什么,听那话的意思应该是和县局的同志在交流,可是明明洞口根本没有人,都是你一个人在自言自语。进去以后一直再说我和曾燕受伤的话,问你却不理会我们。”
“艾文丽你说什么?洞口没有县局的同志?我一个人在自言自语?我疯了我?”
艾文丽这么说我无法接受,或者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受?语调也高起来,她没回我的话,只是默默地盯着我。
“哎哟,你倒是说啊!”
我心里开始明白,艾文丽在这件事上不会撒谎,因为如果这谎言根本瞒不住,我完全可以打电话给张局长加以印证,只要有假立马现行,之所以没这么做,是因为我相信艾文丽这话是真的。
“乔诚,你打算让我说什么?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你都没有打算相信我的话!”
“不,我信,艾文丽我信你,如果不信你,我刚就已经打电话给张局长,继续吧,后来怎么样了?”
艾文丽沉默几秒,微微叹了一声。
“乔诚,的确有人疯了,但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曾燕,我和曾燕看到你的举动非常奇怪,本打算先带着你离开那个山洞,你倒一头钻了进去,我和曾燕不得不在后面追。哪知道你没事儿,曾燕倒先出事了,一进洞你们俩就疯狂的往里面跑,最终都停在了大石磨旁?曾燕一头就想撞上去,这个时候的你居然有些清醒,阻止了他的动作。”
我沉浸在越来越不明白的山洞经历中,不想放过一字一句,艾文丽在继续说下去,脸上的表情第一次跟随自己嘴里的故事变化。
“然后呢?然后曾燕就跑了?”
“不,曾燕开始大叫,说‘盒子盒子’,我当时还没明白他什么意思,甚至以为她的吐字不清楚没有闹明白他指的到底是盒子还是格子?还是别的什么话,现在看来指的应该就是盒子。”
我盯着艾文丽,发觉不仅我沉浸在这个过程里,艾文丽自己也沉浸其中,脸上的变化也越来越明显而夸张,她给我的感觉就像在重温那一刻,从认识她那天起这是第一次。
忽地有一个想法,艾文丽说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还对着空气说话,我完全不记得有这么个情况,如果这是真的,就是典型的幻觉所致,可她呢?谁又能保证她眼中所看到的不会是幻觉?她也是人,还是普通人。再加上她现在的表情,我怀疑见到幻觉的不是我而是她,或者我们都有问题。
“艾文丽,你先等一等,你想不想求证一个问题?”
现在佐证到底是我还是艾文丽出现幻觉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打电话给张局长,印证洞口有没有过县局同僚在哪儿守过。
艾文丽有些茫然的看着我,然后问我求证什么,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她的表情却让人有些意外。很平平淡淡的一个‘哦’字,感觉求证与否与她完全没关系。
电话很快拨通,张局长明确表示只是在田家村外围安排了几个人,龙泉山上那个洞口他从来就没有派人留守。如此证明,脑袋秀逗的还是我自己,艾文丽的表情还是那样,只不过这次多了一句话。
“乔诚,还用我继续讲下去吗?”
我当然愿意他继续讲下去,山洞里的事还没有完,我和曾燕还有着不同的境遇,艾文丽没等我回答倒是自个儿继续下去。
“乔诚,曾燕在撞大石磨无果后,和你曾经有过那么短暂的拉扯,我正准备将你们劝开,可洞的深处却传来了一个声音。那种声音就像山洞深处的一声巨人叹息!”
“叹息?龙泉山?”
脑子里‘轰’的一声,瞬间的记忆涌进脑间,却又如潮水退却般远去。
“啪!”
我一巴掌拍在自己脑袋上,想要留住那转瞬即逝的瞬间?却没能留住,留下的只是脑袋上一片红掌印。
“乔诚,你干什么?”
“啊?没有,没干什么,你继续说,山洞里接下来怎么样了?”
“曾燕跑了,我本打算去追,突然你就发生了视频里的事,用不着这样的目光看着我,我更关心的是你,当然也不要去理解成别的什么?曾燕后来是自己回来的,但他却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我到现在都没告诉他曾经去过洞的深处!”
“哦,这样…”
越来越多的混乱理不清道不明,反倒让我看清楚了整件事的本质,就tnd就是冲着我来的,或者说我本身就身在其中。
“乔诚…”
“等等,等等…”
我摆了摆手,示意艾文丽别说话,一屁股坐在黄角树下石块上,人在发呆却更加清晰。
田玉龙、八个村民、苏有琼姐弟、黄发奎,还有那神秘的几个人,所有的人揉捏在一起肯定有目的。而这个目的就应该在山洞里,艾文丽的手机视频作假不了,那就是我,至于艾文丽说的洞中传来的长叹声,是不是真的得打上一个问号。我和曾燕都受到幻觉影响,艾文丽受到什么样的影响谁也不知道。
还有就是刻在墙里舅姑婆的人脑袋,如果我没有进过洞,那个人脑袋就不存在,也不能这样说,现实中她可能不存在,但在我脑子里绝对存在,我可以确定自己现有的记忆里没有这么一个东西,可见既然她出现了,那就真的有这东西,至于是不是在这个山洞里,得等我再次进山洞的时候进行验证。
“乔诚,想清楚没有?接下来我要说田大中母亲的事了。”
我眉毛一抬,眼睛盯着艾文丽,等着她开口。
艾文丽告诉我田家村的老支书黄发奎在一年前曾经给村里人发过一次救济粮,当时大伙儿都很奇怪,觉得田家村并不穷,国家怎么还发救济粮,不过普通老百姓都是这样,不花钱的东西不要白不要,全都领回了家,也有少数的几个人简单的问了几句救济粮的来源,黄发奎都说是国家发的,这话很万能,大部分人也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但有那么小部分人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吃这救济粮,比如苏有琼,也比如田大中的母亲,至于还有没有其他人谁也不知道,我们需要这两个人就行了。
“乔诚,你的推测没有错,田玉龙的死果然和她的母亲有关系!”
艾文丽解释到有人没吃救济粮后,很郑重其事的向我这么说起。
“艾文丽,这个情况我们已经知道,黄发奎已经交代了一切,情况是这样的…”
两分钟之后,艾文丽一阵恍然,连连说原来是这样,但很快又微微皱眉。
“乔诚,还有一个情况我得向你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