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不太相信人力胜天,觉得那只是扯淡的噱头,就若现在的我,一双发抖的手,一个没有尽头的结果…再一次证明操蛋的人力胜天,人在天命面前如此渺小。
抬头看了看那依旧是白点的白点,低头瞧了瞧无底洞般的深渊,无奈中也别无选择。
手在发抖,人在脱力,放弃还是坚持,坚持又有多久,用脑袋撞了撞洞壁,闭上眼睛得让自己清醒一下来。
坚持吧,直到最后一秒,然后堕入深渊。歇息片刻,我继续往上,不再去想那小白点的事,只管往上,能到哪儿就到哪儿。
还有一句话叫做人的潜力是无限的,我的坚持持续几分钟之后,忽然觉得整个人轻松起来,往上爬的劲儿头更足了,而且速度居然越来越快。
一开始我在庆幸,觉得自己的坚持居然有这样的效果,但没过多久之后却发现事情远远没那么简单,整个身体在越来越轻,往上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想要人为阻止这种势头,却发现已经完全不能自我,似乎有一种力量在推动,在拉扯,促使着我不断地往上伸出手脚。
发现这情况后的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就是我的身体已经像那几只鸡一样产生变化,有了非一般的能力,再加上我本身的特殊性,也就造成如此怪异。
然则事实却在下一刻又狠狠地扇了我一耳光,真正的变化并非来自我本身,是这个地洞,而且这变化也变得太匪夷所思,完全超出了我所认知的物理知识。
苹果在牛顿脑袋上砸出的万有引力在这一刻遭到颠覆,原本我往上爬往下掉的态势居然反转过来,我这才反应过来刚那会儿不是我变轻了,而是这地洞中引力颠倒,原本应该的头上脚下变成了头下脚上,或者我根本已经分不清楚什么是上,什么是下。
简单点说也就是我现在不用再往白点处爬行,本身就在往那白点处掉落。数米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我居然发现那白点有些变大,难道我真的要出洞口了?
这下反倒搞得我有些犹豫,那白点处虽然有所变大但依旧是白点,那真的是我需要的出口吗?
这会儿的那白点在我心里变成一张血盆大口,我渴望,更加害怕被它吞噬,真的要下去吗?
紧紧的抓住绳索,力竭的感觉犹在,数秒钟的犹豫后我终究还是决定了,管它鸟的什么蛋,管他娘的谁在背后安排,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老子接招就是,最坏的结果就是死,想通这一点就能百无禁忌,更何况如此折腾我,背后在操作这一切的人就不会轻易让我死,所以有大把的机会反盘摸清真相。
手一挽,脚也缠在绳索上,任由自己一点点的往下掉,时不时的我还会往那白点处看一看,好像真的越来越大,心里有那么一丝畏惧,更多的却是兴奋,需要的就是这种变化,只有变化才能出现机会,才会让我知道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虽说这么想着,但真正见到那白点越来越大了之后,我还是紧张起来,当真正看清楚那就是地洞出口时紧张感达到顶点,因为这也太超出人类认知。
‘啪…’
说起来有点恶心,我tnd就像从一个洞中被弹出去的塞子一样,直接射了出去,然后突然就有新的一种反作用力,让我‘啪’一声摔在地上,居然落地了,整个人都像散架了一般趴在地上。
没打算起来,也没打算动,倒不是因为起不来,而是我对周围的情况迷惑,人呢?一大群人呢?
我现在所处的地方和进洞前的田家村一模一样,大石磨,地洞口,小洋楼,甚至连绳索都没变,只不过那绳索拴在大石磨上,周围的人一个也没有了。
“人呢?艾文丽…”
没人回应。
“刘组长,张局长……有人在吗?人都那儿去了?”
缓缓的坐起来,嘴里大声吼着,依旧没有回应。
我相信这绝不是什么恶作剧,剩下也就只有一种可能,地洞上的同僚们出事了。
“喂,有人吗?”
声音放大,在整个田家村回荡,我这才意识到不仅是哪些同僚不见,就连整个村的村民也不见了,甚至那些曾经追咬过我的狗也不见踪迹,周遭一片死寂,若不是还能看到那各式新旧的小楼,还以为自己到了末世。
人已经站起来,看了看绳索,又看了看那地洞,不行,得想法子搞清楚情况,动了一步,大腿有些生疼,低下脑袋看了看,好长一条血印,再动了一步,骨头应该没事。
会痛,我意识到不是幻觉?那这…
“艾文丽,刘组长都tnd别闹了,咱这还有正事要干。”
尽管已经能料想到结果,但我还是忍不住地大吼了几句,希望有奇迹出现,可奇迹永远是属于奇迹,却不属于我。
摸了摸全身,装备都在,再抬着眼皮往上看了看,头顶的灯还亮着,关掉,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也许是预感到危险降临吧。
危险会在什么地方?村子里?什么样的危险?能够把几十个人直接干掉?现在就剩下我一个,还能翻起多大的浪?
不是我怯弱,也不是我警惕,事实而已,无从辩解。
活动了一下手脚,觉得自己该干点事儿了,至少应该在存村子里转悠转悠,伸手掏出手枪?还有那把从没离身的匕首。
田家村这情况已经不正常,随时可能有危险,但我心中惧意其实不多,自信就来自钟浩雨送我的这把匕首,有了它什么妖魔鬼怪都得避让三分。
当然诡异的事我见得多,真正的妖魔鬼怪却从来没有遇到过,哪怕是漯河村的马王爷,也不过是障眼法而已,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转悠之前,我得先做个试验,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直接扔进了那地洞里,紧跟着我有些呆滞起来。
石头扔进去后,居然没有像我一样掉落出来,我伸着脑袋往里面看了看,黑黑一片看不清楚,接着又打开狼眼电筒,还是看不清楚。
“你是谁?偷我们村的大石磨干什么?”
正满心疑惑,不远处居然传出一个声音。
“对啊?为什么要偷我们村的大石磨!”
“抓贼啊…”
正欣喜间想要找到那声音来自什么地方,却发现已经被更多的声音包围,数不清的村民从各个出口站了出来,目的也只有一个,就是指责我偷大石磨。
“各位老乡,各位老乡,我不是贼,你们先听我说!!”
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给弄得有点懵,我原本以为村民不见,现在怎么又全都跑了出来,不对呀,这些村民中应该有人见过我,知道我是警察,可没一个人站出来替我说话,我好像没得罪过他们吧?
“还有什么说的?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了,你就是偷石磨的贼,看啊,看啊,他还在地上打了一个洞,说,你是不是来盗墓的,大家一起上,把他的绑起来交给黄支书处理。”
又一个人站了出来,四五十岁左右,头发都有些发白,全身能露出来的地方都黝黑发亮,看得出是长期劳作的老农民,我看着有些面熟,应该见过,至于什么时候我忘记了。
“等等、等等,各位等等!你们要绑我可以,但也得等我把话说完吧?”
“还有什么好说的?绑他去见黄支书再说。”
还是这个中年人,情绪比较激动,就像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这位老…我x…”
原本我打算向这个人解释,话一出口我立马打了一个冷颤,记起来了,我他娘的记起这是谁了,如果我的记忆没错这个人现在应该躺在县公安局明浩然实验室的冰柜里,也就是说他是田家村死去的八人之一。可这…居然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
后退两步,有些明白了,这一切绝不是真的。不对,好像也不能用什么去证明之前办案的过程是真的,tnd,我还是死了算了,一了百了,懒得去费神想那么多。
“这位老乡,我先解释一下,我没有偷大石磨,田家村里发生这么大的命案,我从c市公安局派过来的专案组组长乔诚专门负责这案子!”
既然无法判断什么才是真什么才是假,索性那一切都当作真的来办,我煞有其事地自我介绍起来。
“警察?还是c市公安局来的?”
人群沉默下来,紧跟着又是一阵交头接耳声,就这么近的距离,我居然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反正就是一阵嗡嗡的响。
“对呀,我是警察,是专门来负责田家村案子的。”
“你说慌,我们田家村什么时候发生案子了,他撒谎,就是来偷石磨的,大家一起打他。”
一听这话,我心里1万个娘希匹,眼前这个已经死翘翘的人居然想带着全村揍我。
“别动,别动!”
“砰…”
好汉都不吃眼前亏,很更何况我也不是什么好汉,直接掏枪朝天开。所有村民都被镇住了,全都在缓缓的往后退。
“怎么啦,来啊,谁先上谁死,把你们的主子叫出来,我要和他对话。”
“大家不要怕,他只有一把枪,打不死我们所有人?一起上,抓住他!”
沉默了那么半分钟,又有人大吼起来,人群也瞬间s动,此话一出,我全明白了,这里绝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