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匕首刺入肖顺花耳朵后面那图记的时候居然还‘噗嗤’了一声,我tnd以为挑到了大动脉,反应过来才又想到耳朵后面怎么会有大动脉,凑近一看,‘噗嗤’声居然就来自那个图记,下一秒,我整个人都木然了。
“出去,其他人都给我出去!”
摁住肖顺花的人都被我突然的大声叫喊吓了一跳,甚至连我自己都被自己的声音搞得心跳加速,抬腿代替他们压住肖顺花,接着又大喊大叫起来。
“快,还在干什么呢,都给我出去!”
我如此的反应激烈,当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又不见我说原因,都互相看了一眼,还是退出去躲在了门外。
“乔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叫我们出来?”
躲好之后艾文丽开口问我,我直接告诉他从图记里面出来的血是黑色的,这不用解释他们也知道什么意思。
“乔诚,既然是这样,那你还不赶快出来,要是…”
“没关系,我这金刚不坏之身,那玩意儿看着我都要躲开,我倒要看看这东西到底是怎么个杀人法”
肖顺花不在反抗,好像昏迷了过去,而我的匕首依旧还在她的耳朵后面划拉着,每一次对准图记挑动,都会换来一声轻微的‘噗嗤’声,以及沁出黑色的液体。
我原本是想要破坏掉这个图记,这会儿看来也不知道这决定到底是对是错,感觉上图记没有被破坏,反倒是惹了什么祸似的。
黑色的液体顺着肖顺花的脸在往下流,我想要拿点什么东西去擦掉,就在转身的那一刹,脑袋上的冷汗直冒。
“乔诚,要不就不要再继续了,让孙法医他们过来吧?”
艾文丽在门外看出端倪,知道我现在处于一种两难境地,立马出声想要劝解,可我心里不知道来了一股什么样的劲儿,总觉得今天就想要对这黑色的液体发起挑战,要从它手里把肖顺花给拉回来。
不对呀,我突然意识到不对,从肖顺花喜欢的眼耳口鼻中流出的血都是红色的,但从图记出来的液体却是黑色的,两者不相符合,这到底什么地方不对呢?
脑子里想起之前肖顺花所说的话,死去的快递员小白和梁聪都受制于农祖,如果他们的情况也和肖顺花现在一样,那么会不会有这样一种可能,黑色的液体有可能不会充斥着人体的所有地方,或者说他仅仅存在于这图记里面。
也就是说图记是某一些人用来控制人的一件利器,如果按照指示行事或者还有用处的话,这个图记也就不会产生作用,一旦这些人没了作用,图记就会爆发,然后就是我们所看到的小白或者梁聪一家那样的案发现场,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死亡,现场却根本不存在过凶手。
想想这事还有另外一个漏洞,死者小白和梁聪一家的耳朵后面我们都没有发现过这种标记,唯一的解释就是一旦这东西要人命的时候就会立马消失。
同时这样的可能也对之前我的另一个推测进行了颠覆,我曾一度认为农祖,也就是肖顺花嘴里那个长得很黑的人就是始作俑者,现在看来好像又发生变化,一个背后真正的大boss怎么可能连自己的耳朵后面都会印上一个这样的图记,换句话说这些我们能看得到人后面还有人。
虽然说我想通了这一点,可现在所要解决的事还在手里,肖顺花安静的躺在地上,但我压着他腿却不敢松劲,仔细的看着那一个图记,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去破坏它,难道能用匕首直接去割掉?且不说这种痛楚是不是肖顺花能够承受得住的,就连这种方式是否真的有用也得打上一个问号。
“怎么办?怎么办?”
脑子里反反复复的想了很多,却又真拿不出什么主意来,最终咬着牙一狠心,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为什么就不试一试,若是现在不试,刚那几下就已经破坏了图记,如果它真的要肖顺花的命可能就要不了多久,反正已经做错那就继续,说不定还有可能救回肖顺花。
犹豫,其实我还在犹豫,怎么说呢?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推测出来的,谁又能保证这种推测的正确性,或者说这其中就没有一点瑕疵?
手已经动起来,这一次脑子居然没跟上,耳朵后面就是一块皮,我觉得应该不难。
双腿夹住肖顺花的身躯,左手紧紧的摁住她的脑袋,右手已经在那图记上划起来,几秒钟后,我已经沿着这个图记划拉了一圈红色的口子,图记被包围在里面,我想把这块头皮直接取下来。
事后想想,我tnd还真敢干,居然从活人身上取下一块头皮,这事儿还真挺恐怖的。
肖顺花在我做出这一系列动作时居然还是没动,若不是还能感觉到她的胸口在起伏,鼻孔还有气儿的话,都以为已经弄死她了。
门外几个人没有传来任何声音,整间屋子里都安静的要命,我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一个更加重要的动作——把我划出圈里的那黑色图记揭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这会看图记的样子居然发生了变化,之前是特别规整的圆圈上面多上那么一小截儿,这会儿看上去已经不太像一个圆了。
就是这情况让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图记很可能不是印上去的,而是他实实在在的什么东西,比如说虫子。
对,虫子,多年来的各种案件让我接触到各种各样的虫子,它们在我的认知里都是恐怖的,也是具有超强能力的。
耳边响起孙东生在电话里说的那种东西——微生物,不也就像虫子的一类吗?或者说这图记里面有数不清的微生物,它们组成了一种像虫子样的东西,这样解释听上去更明白一点,那黑色的液体就是有各种各样的微生物构成,而这种东西本身也受到某种控制,一旦需要它发生作用的时候就能要人命。
这样的想法让我不得不加快手里的动作,一定要让这种东西脱离肖顺花,否则后果严重,当然,并不是说现在的情况糟糕透顶,如果我的猜想都是真的,这图记还没有产生变化,也就说明还没有人去指挥它干掉肖顺花,如果我把它揭下来,很可能就能救下肖顺花。
动作已经开始,匕首的锋利程度比我想象的还要高,割在那图记上居然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图记在一点点的下来,而我心里在祈祷,这东西千万别深入骨头,若真是那样我的所谓的把图记割下来就完全没用,还白白让肖顺花承受了痛苦。
割到半厘米宽的时候就轻轻地翻开看了看,上面是图记,下面是血红,也就是说这图记真的只存在于表皮,我这么做真的有用,不过也出现了一个新的奇怪现象,按道理来说被割出这么大一个口子,应该有血流出来才对,可是没有,仅仅能看到血红而已,却没有血直接流出来,我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情况已经这样,总不能半途而废。
肖顺花还是没动,我没时间去摸清楚他什么状况,匕首在那图记下面一点点的往前移动,这一回没有再停下来,很快一块圆形的头皮被我揭下来,这东西估计还有用,我准备留着,左右看了看,身边也没什么东西可以装起来,起身从床上拿过一个零食包装袋,头皮扔了进去。
转过头来再看着肖顺花,那被我割下头皮的地方依旧是一片血红,就是不见更多的血流出来,这让我有一种隐隐的担心,但是没有办法去解决。肖顺花的昏迷也是一个问题,现在图记已经割下来了,首要问题是把她弄醒。
“肖顺花,你能听到我说话吗?肖顺花!”
话一出口我就看到她的手抖动了一下,但双眼仍旧紧闭,还是没有醒过来。
我知道这如果仅仅是因为疼痛而晕过去不会这样,一定还有别的什么原因,这也是我的担心所在。
“艾文丽,立即给孙东生联系,让他们派车过来接走肖顺花,看看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本来还想着把肖顺花弄进蒲县人民医院去,又想到她身上万一有别的什么意外,到时候又害了别人,这样不行,弄到孙东生那里去,至少他们有防范的意识,或多或少还有些经验,同时还有不少专家在那边?
“好,我马上联系!”
艾文丽在门口回应,我一屁股坐了下来,刚那会儿精神高度集中,这一松弛就感到整个人在发软。
“乔诚,已经联系上了,孙法医说马上派车过来。”
艾文丽在门口回话,我点了点头,眼睛却没离开肖顺花,就在这一瞬间她突然又颤抖了一下,我立马又紧张起来,到底有没有事?别整半天把人给弄死,更或者那黑色的液体并没有完全祛除,整个已经发作了。
脑子里诸多可能性,却怎么都确定不出任何一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