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寻跟谢小小各自回到了家,他吃过晚饭、洗了澡,这才猛然想起穆小朵。
他跑进自己的房间里,打开电脑,打开QQ,连忙发了一条信息给穆小朵:“小朵,今天下午你和何贤泽进展得怎么样?”
穆小朵不可能秒回,所以他拿起一个吹风筒先把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吹干。
吹了没一会儿,叮咚一声,穆小朵回应了,还附带一个愤怒的表情:“你不是答应我会在后面帮我打掩护吗?”
江寻确实答应过穆小朵这件事,可是他被谢小小纠缠在电影院里,这才把穆小朵和何贤泽给跟丢了。
江寻不会找任何借口敷衍,错了就错了,勇于承认自己的不对才是真男人。
他坦诚地说:“我和小小也进去电影院里看电影了,我们就坐在你们后面。电影结束后,小小就拉着我讨论了一会儿剧情,你也知道我心最软了,不会拒绝任何人的请求,所以……后面你懂的。”
穆小朵回了一个无语的表情,随后再发:“你竟然和谢小小一起出来看电影!我不服!我牺牲色相帮你套何贤泽的话,你就这么对我!”
江寻也觉得很抱歉:“对不起啊,话说你不知道小小也陪我出来跟踪你吗?”
穆小朵说:“我确实告诉过她这个星期六下午要陪何贤泽去看电影,但我也没要求她跟你一起在后面打掩护。”
江寻说:“小小跟你认识这么久,就凭她对你的这种深厚的感情,你也早应该知道小小会这么干的吧。”
穆小朵现在不想讨论谢小小的事了,她就是不开心别的女孩跟江寻一起玩。
她试探性地问江寻:“所以今天下午你都和小小去哪玩了?”
江寻说话也从不遮遮掩掩:“我和她看完电影后路过一个主题公园,然后就在里面玩了好久才回来的。”
穆小朵当时就震惊了。这尼玛就是连牵手拥抱都有过了吧,自己帮江寻抛头颅洒热血地做事,没想到江寻这么不洁身自好。
穆小朵气得乱打了一串字母给江寻:“nmwgnbsnjzmdw”
江寻看不懂,发了一个疑问的表情:“小朵,你想表达什么?”
穆小朵忽然想起江寻还答应过她要满足她三个愿望,没准她可以先利用一个愿望让江寻对她服服帖帖的。
她坏笑着回了江寻:“江寻,我记得你还欠我三个心愿呢。”
江寻大惊:“难不成你要现在用了?”
穆小朵说:“对,我刚刚想到一个愿望,你肯定有能力帮我实现。”
江寻心知肚明自己要是不答应了穆小朵一个愿望,他就永远不能从穆小朵口中得知何贤泽的个人信息。
他无奈:“那你说吧,什么愿望?”
这时候,江寻的妈妈在房间外面呼唤江寻:“江寻,你出来帮妈妈晾衣服。”
“好。”江寻很爽快地答应了,他看穆小朵迟迟不回,所以他没耐心等了就先出去了,“我来了。”
江寻走了不久,穆小朵先发了一个滑稽的表情,然后再发:“我深思熟虑,希望你能满足我一个心愿,就是你……”
等到江寻帮他妈妈晾完衣服后回到房间,他来到电脑前一看,穆小朵竟然撤回了一条信息,只留下一个滑稽的表情。
江寻纳闷了:“小朵,我刚刚出去帮我妈妈晾衣服,你撤回了什么信息?”
穆小朵没一会儿说:“无关紧要的。”
江寻姑且不再纠结这种事,但总得问问穆小朵有什么心愿吧。
他继续问穆小朵:“所以你到底要我满足你什么心愿。”
穆小朵说:“我反悔了。反正我这个心愿你也不可能实现,等哪天我想到新的心愿了再告诉你吧。”
江寻说:“好吧。”
穆小朵说:“今天下午我陪何贤泽看完电影从影院里出来后就到一家奶茶店喝奶茶,他和我在那里时跟我讲了很多他过去的事情。没准你会很感兴趣。”
江寻满脸期待:“快说。”
……
到了晚上该睡觉的时候,江寻关了灯就躺在床上,他其实根本就没心思睡,就一直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
他第一次从穆小朵的口中得知何贤泽这个人的过去时很意外,没想到何贤泽跟他竟然是同班同学。
江寻读小学五年级的时候也就十岁,而何贤泽仅仅才九岁。
他当时戴着一副银框眼镜,就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教室里最角落的位置。
他的爸爸妈妈都是老师,所以他们对何贤泽都很严格。
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去上补习班,他们都给何贤泽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在何贤泽的理解里,他活得就跟一只提线木偶差不多。
何贤泽活得太有压力了,这也直接导致何贤泽在小的时候变成一个有社交恐惧的问题儿童,直到遇到了江寻。
江寻跟何贤泽就截然不同了,他是一个放浪不羁的孩子,可没像何贤泽一样胆小怕事又弱不禁风。
有一次江寻自己一个人背着书包回家,他路过一条小巷子就看见有三个同龄人在欺负一个看上去很软弱的男孩。
像他这种见义勇为的孩子哪会坐视不管,这便脑袋发热冲了过去。
他一把推开这些人,跟他们大呼小叫的:“你们干嘛呢!”
这些人当中的领头貌似认识江寻,他跟江寻打招呼:“江寻?”
江寻也认识他:“许凯皓?”
许凯皓抡起拳头就顶了江寻的胸口一下:“哇——没想到我还能在这和你见面,话说你们又搬家搬哪去了?”
许凯皓是江寻认识的第一位邻家孩子,第三位邻家孩子就是谢小小咯。
老实说,江寻对许凯皓真的不太喜欢,可能是因为许凯皓平日里最喜欢恃强凌弱吧,所以他也不想跟许凯皓聊太多话。
他很镇定地说:“许凯皓,你又在欺负别人啊。”
何贤泽被许凯皓他们打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然后就像一只受尽欺负的小狗缩在墙角下瑟瑟发抖。
许凯皓瞥了何贤泽一眼,理所当然地说:“我们欺负他是有理由的,这得怪他老爸老爱罚我扫教室。我不敢打他老爸,但我可以打他啊。”
江寻不了解其中的详情,他瞄了一眼唯唯诺诺的何贤泽,然后再看着许凯皓,疑惑不解地问他:“他老爸?是谁?”
许凯皓把江寻揽到自己的臂弯里,笑吟吟地说:“他老爸是我们班的班主任,成天看我就很不爽,我看他也很不爽。可我想我要是打老师,校长会打电话给我爸,然后我爸会打我,所以我不能打他老爸啊。”
“可我咽不下这口恶气怎么办,我超想揍他老爸的怎么办,于是我托了好多关系才知道他老爸有一个儿子,就在附近的小学里念三年级。”
“我想啊,我不能打他老爸,但我可以打他的儿子呀。我还要他回家不能告诉他老爸我打他,要不然我每天放学就堵他向他要保护费,他不给我就撕他作业用水滋他。”
“我看我们邻居一场,要不你加入我们。放心,做我的打手会有报酬的。他每天给我们的保护费,我会分你两成。”
很难相信一个九、十岁的孩子会提出收保护费的要求,可能是被家庭环境熏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