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我有机会见他一下。与现实生活中的恋童癖者面谈。我有好多问题想问。”
“你可能会不喜欢那些答案的。”
她们一起洗好碗盘,等着水壶里的水烧开。
“真有意思,凯里。到最后,我几乎认为托马斯·布里斯托是正常的。但看他那样躺在床上,那些图像……欺骗是最伤人的。他向我谈起他的那些男孩,那说法让我相信他真的是对他们有感觉。是关心,而不是****。他甚至提到了爱。但是他的电脑屏幕上的东西……真是难以置信。孩子。小男孩……”
“你必须试着把事实和幻想分开。不能因为布里斯托需要色情视频来意淫,就断定他对他认识的那些男孩做了那种事。”
“不能?”克莱尔竭力想要抹去被背叛的感觉。“我现在为他的姐姐感到伤心了。可怜的女人没别的亲人了。”
“他们说,最伤心的还是家人。”
“我原来也这么想,直到我们昨天跟迈克尔·贝茨谈话的时候为止。我发现我为他感到难过。你相信吗?我的心肠一定是被软化了?”
“他到底做了什么?”
“开始是个倒卖贼赃的小无赖。后来干起了入室盗窃。猥亵了一个女人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开始闯入别人家里,进行强奸。有两个是那样的。他被判了四年,但两年多就放出来了。他的妻子离开了他。带走了孩子。他好几年没有见过他们了。他说这才是真正的惩罚,我相信他说的是真话。但是谁能说他不会又开始强奸呢?”
“多数类型的性犯罪累犯率是很低的。茶还是咖啡?”
“茶。马特在的时候,我已经喝了够多咖啡了。但为什么?我是说累犯率。我还以为情况相反呢。”
“媒体印象。被第二次抓住的性罪犯是新闻。被第二次抓住的小偷只是一条新的统计数据。比起其他罪犯来,性罪犯可以得到更多的像帮助和治疗这一类的东西。”
“贝茨说,他被保释的条件之一就是必须到一个诊所进行治疗。实际上,那家诊所离这儿不远。塞文奥克斯。”
凯里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莫非是昆兰机构?”
“你听说过?”
“听说过?克莱尔,为了见他,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迈克尔·贝茨?”
凯里咯咯直笑。“不。是詹姆斯·昆兰。说实话,简直是梦想成真。他是目前还在世的性功能障碍方面最权威的专家之一。去年,他在北方各个大学里开办巡回讲座,我马不停蹄连听了三场。那些演讲棒极了。我已经读了他所有的书。”
“可为什么我没觉得有什么了不起呢?”
“克莱尔,对我这种人来说,他就是神。他参加的研究走在了性科学的最前沿。他应该是继马斯特斯和约翰逊,甚至是金西之后,这个领域内最重要的研究者了。我想大学一毕业,就到他手下干活。”
“我有时候很担心你,凯里。”
“你跟我爸爸一个口气。他觉得总有一天,我会被强奸或杀害,或者两样一起遭遇。就仅仅因为我选了这门课。”
“一个宠爱孩子的父亲不可能想象他的女儿从事这种职业。”
“当我把自己变成了英国顶尖的性变态研究专家的时候,他就会为我骄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