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斯底里的尖叫持续了大概十五分钟之后,劳拉已是精疲力竭。她倒在了地板上,独自一人,非常害怕。
她找到了小狗的尸体,将它紧紧抱在怀里,从那还有些温热的尸体上获得几许安慰。
她哭着哭着,终于在黑暗中睡着了,平稳行使的车子让她安静下来。
厢车在途中只停了两次,一次是在一条僻静的路上更换车牌,另一次是加油,现金付款。现在这辆厢车停在了里尔海滨大道旁的一处凭票泊车的停车场上,司机则到了太阳中心。这是一个有着壮观的玻璃幕墙的综合休闲中心,兼有游泳池和剧院,俯瞰爱尔兰海。在它的东面,迪河河口的水流奔腾入海,而在其昆斯费里的两岸,焦急的邻居们正加入警察的队伍,到处搜寻失踪女孩的踪迹。
因为是学校暑假的最后一个周末,休闲泳池内人头攒动。本地人和晚到的度假者都打定了主意,要充分利用好这个周末。
尽管他是个游泳好手,但在那里度过的三个小时中,他始终都没有下水。他只穿了泳裤,摊了条毛巾躺在窗口的座位上欣赏风景。他看着那些从泻洪池跑到冲浪池的小女孩在身边经过,湿漉漉的泳衣贴在幼小的身体上。他度过了一个快乐的下午,给他即将到来的乐子增加了不小的胃口。
他回到厢车的时候已将近晚上六点,离天黑的时间还有好几个小时。他从驾驶座下取出一只饭盒,挑了奶酪和泡菜黑面包三明治填饱肚子,就着不含咖啡因咖啡咽了下去。
他展开一份《电讯报》,漫不经心地浏览着,注意看了大字标题,但跳过细节。他喜欢看《卫报》,这份报纸对社会问题的报道比较敏锐,虽然他觉得太过于自由主义的政论版面并不对他的口味。他头天晚上是在布拉德福德的一家旅馆过的夜,那里没有他经常看的报纸,只好将就看看休息室里所提供的。
到了八点钟的时候,大概只有三辆车还停在那里。他将光盘插进去后,来到了厢车后面,先查看了一下周遭的情况才打开后门。车里很昏暗,他爬了进去,随手将门关严,接着猛地拉了一根杠杆,后车箱里面一下子照亮了。
小劳拉躺在那里,处于半昏迷状态。她所经历的创伤对于她幼小的心灵来说太深重了。她像胎儿一样蜷缩着身体,拇指放在嘴巴里,另一只胳膊抱着死去的小狗。
看到这个场面,他的脸上露出笑容。她的脸颊上满是泪痕,头发蓬乱着,连衣裙也起了皱,而且在小狗靠着她的地方还沾上了血迹。他抓住小狗早已僵硬的尾巴,将这个已经冰冷的小动物从她的小手指那里轻轻移开。
女孩感到了小狗的移动,她微微动弹一下,睁开了眼睛。有一秒钟的时间,她面无表情地盯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接着,她幼小的头脑开始反应过来。她睁大了褐色的眼睛,颤抖着身子站起来,准备尖叫。
她太小,还不明白他的意图。
但是已经到了会感到非常恐惧的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