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夜与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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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⑥⑦梦

(7.6)小暑:宜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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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感稍纵即逝。

刚做了一个梦。

梦里,依然是回到高中的课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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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从前不同的是,燕子成了我的同桌。

与其说是如此。。

不如说是我把燕子带到教室的。

(大学里比较常见,有时就会有其他班级的同学,为了听某个老师讲课慕名前来。

阿银还是比较喜欢这一点的。

资源的自由、开放。

不像古代讲的那样,穷人家的孩子,只能在教室外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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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给同学们发了卷子。

有点类似于高考卷子那种,封装的。

【绝密·启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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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留了一份。。不知为何。

令人惊讶的是,卷子上印着的,竟是老师的往事。

(不记得现实中发生过,大概是梦里胡编乱造的。)

老师说自己还是学生的时候,喜欢说话。

家人不让说,让专心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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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倒是和我相反。。

一直不怎么喜欢说话。

家人总让多说,“内向不行”。

相对而言,爷爷比较沉默寡言,“食不言、寝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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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了某个阶段,总倾向于回忆从前的事情。

梦里读卷子上老师的生平事迹,情不自禁的随手做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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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走到面前。。和燕子聊天。

聊的内容,却是关于我。

关于我的过去、我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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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奇怪的是,老师说汉语,燕子回英语。。

(燕子说想看我以前用纸和笔写的英文日记。

还想看我小时候的照片。

这些,都不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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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突然就醒了。

从梦里,就记得一句Love is a touch and yet not a tou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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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唯一一个跨专业考上英语系研究生的。

开学的时候,的确吸引了不少注意。

同学的、老师的。

并不觉得是一件好事。

回应他人过高的期待,很有一些压力。

(当然,有些人纯粹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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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因为家人的“建议”选了理科。

浑浑噩噩的混日子,以为错过了一切。

(那时不知道理科生能考文科研究生。)

几经曲折考上英语系研究生。

想着终于回到正轨,“So happy I could 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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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rong again.

我的梦想,和气泡一样。

不断的吹起,不断的幻灭。

像梦境,再美好,终究要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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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都在寻找。

像一直在飞翔却无处落脚的小鸟。

(或者说,不想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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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的确是我的挚爱。

这一点毋庸置疑。

母语外语,皆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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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正重要的,是一种思想,一种态度,一种选择。。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语言大概是心灵的信使,是锦上添花,而不是灵魂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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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语言。

入学没多久就意识到了强烈的不和谐。

很多同学根本就不喜欢英语,只因为本科是英语,没办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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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师也把语言当成是一种工具。

记得当时院长用的词是instrument.

回想起来。

若翻译成“乐器”,那我是认同的。

“工具”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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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很多真意,都不可言说。

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把一种语言翻译成另一种语言的过程中,会丢失一些东西。

具体丢了什么,不太好说。

也许是形,也许是神,也许本就不可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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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种语言都有其独到之处。

只能感受感悟,不能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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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可能很难精准的描述自己想要什么。

但也许不难感知,什么样的不是自己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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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生淮南、橘生淮北。。

有些植物对土壤的要求比较高(PH值之类的)。

『适合与不适合』这个事儿,不是植物的问题,也不是土壤的问题。

嗯,相互选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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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花水月。

活着,大概就是从无限的虚妄之中,抓住绝无仅有的一点儿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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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里一年多,多少人来来去去。

多少说会一直在的,早已不见踪影。

阿银,从不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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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其自然吧。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包括自己也是。

曾经同行,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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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古诗词,刷到个《两小儿辩日》。

回顾了一下,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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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苏轼《六月二十七日望湖楼醉书》

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

卷地风来忽吹散,望湖楼下水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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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生鱼鳖逐人来,无主荷花到处开。

水枕能令山俯仰,风船解与月裴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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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菱白芡不论钱,乱系青菰裹绿盘。

忽忆尝新会灵观,滞留江海得加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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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花游女木兰桡,细雨斜风湿翠翘。

无限芳洲生杜若,吴儿不识楚辞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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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成小隐聊中隐,可得长闲胜暂闲。

我本无家更安往,故乡无此好湖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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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苏轼《渔父·渔父醒》

渔父醒,春江午,梦断落花飞絮。

酒醒还醉醉还醒,一笑人间今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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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宋琬《舟中读书》

久抛青简束行幐,白鸟苍蝇甚可憎。

身是蠹鱼酬夙债,黄河浪里读书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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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乔吉《水仙子·赋李仁仲懒慢斋》

闹排场经过乐回闲,勤政堂辞别撒会懒,急喉咙倒换学些慢。

掇梯儿休上竿,梦魂中识破邯郸。

昨日强如今日,这番险似那番。

君不见倦鸟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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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彭孙遹《生查子·旅夜》

薄醉不成乡,转觉春寒重。枕席有谁同?夜夜和愁共。

梦好恰如真,事往翻如梦。起立悄无言,残月生西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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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杜牧《登池州九峰楼寄张祜》

百感中来不自由,角声孤起夕阳楼。

(中一作:衷)

碧山终日思无尽,芳草何年恨即休?

睫在眼前长不见,道非身外更何求。

谁人得似张公子,千首诗轻万户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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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贾至《早朝大明宫呈两省僚友》

银烛朝天紫陌长,禁城春色晓苍苍。

千条弱柳垂青琐,百啭流莺满建章。

剑佩声随玉墀步,衣冠身惹御炉香。

共沐恩波凤池上,朝朝染翰侍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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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蔡伸《长相思·村姑儿》

村姑儿,红袖衣,初发黄梅插秧时,双双女伴随。

长歌诗,短歌诗,歌里真情恨别离,休言伊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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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孟郊《洛桥晚望》

天津桥下冰初结,洛阳陌上人行绝。

榆柳萧疏楼阁闲,月明直见嵩山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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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电影,武曲(2017)。

几句台词分享一下。

“小子,语言这东西啊。

既重要,又多余。

在禅的世界里,说到『不立文字』,指的不是语言而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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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电影,看着挺难受的。

甚至还有一点感同身受。

主角,大部分时间是疯魔的。

至于死而后生。。则可遇而不可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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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父亲:“我们因为执着于剑道而罪孽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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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

公交车。。

哎。

这世上什么都缺。

只有苦难,永不止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