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浩勇
春瑜同秀水是高中同班同学，她虽然不是考进的，但学校每年都招择校生，由家长给学校自愿捐款，就可进来了。春瑜记得入学前，父亲带着她去见校长，说了一大箩筐助学扶教的话，校长哈哈大笑。
秀水在班上学习很刻苦，成绩在年级里也是拔萃者，当年就获得奖学金。她驼背的父亲不时从乡下送米来，在教室外叫着秀水那不悦听的乳名，常常惹得班上同学都掩嘴偷笑。
高二第二学期，春瑜的学业成绩仍一度绯徊不前，或许是初中基础差；中段考前，她整天浸泡在书山题海中不能自拔，她几乎要窒息了。她抑制不住心神恍惚，直找班主任去，却意外见到秀水也呆在老师的家里。
秀水低着头，用手揉搓着发皱的衣角。春瑜不知道秀水刚刚说过的话：“老师，我要退学了，弟弟今年也要考初中了，家里穷，爹说供不起俩人读书……”
春瑜进去，不顾班主任疑惑的盯着她，就哭了：“老师，我要退学，我……实在学不进去，我几乎要崩溃了……”
班主任睁大着眼睛，半响没有说一句话，最后只让他俩再一次重复自己退学的理由，就让他们走了。
……
一直到高考放榜发放，春瑜同秀水都考上了。
她们为何后来都不退学呢？班主任疑惑。
春瑜姐妹般告诉秀水高二时她没有退学的理由：“那时，你是条件不好才退学，我条件好怎能退学呢？……”
秀水却说：“而你是学不进去，才要退学，我满可以赶上，就更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