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腾江
已经上课了……
陈老师也站在门口了。他的目光冰冷冷的,直盯着黑板。
哦,原来黑板还没有擦,上面满是花花绿绿的,还留着上节课内容。
“今天谁值日?”有人提醒道。
没有人起来擦黑板。
“他妈的,还不赶快擦黑板。铃已响过三分钟了。”有人骂道。
依然没有人起来擦黑板。
“还不擦?罚!”有人愤怒了。
“罚!罚……”有人附和着。
还是没有人起来擦黑板。
陈老师仍旧冰冷冷地站在门口,像浮雕。
有点吵……
有点喧闹……
有点骚动了……
时间汩汩地淌流着。哦,上课时间已过了五分钟。
慢慢地,有人轻轻地挪了挪椅子,然后怯怯地站了起来,低着头,慢慢地向讲台走去……
“原来是‘乡巴佬’,真是一个谬种!”
“‘村公’这家伙,假正经,忘了值日!”
“乡下的人就是缺教养,只知啃书本!”
“罚他值日一周!”
“罪有应得,罚——”
“活该!”
……
整个教室都是污言恶语,直袭向刚从乡下考进城里重点中学的他。
他手颤颤地拿起黑板擦……
“给我住口!”一向孤傲的曼儿,满脸泪痕地吼道:“他是……今天……是……是我值日……”
同学们愣住了。泪花伴随着粉笔灰,纷纷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