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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令人恐慌的倒霉鬼

洛凝城,彩虹街,人川流。

雨后破晓的洛凝城彩虹街是异常珣丽的,无论站在街道的何处,总能看见三道彩虹悬挂于头顶。地面上的水珠,折射着云端上的阳光和人群熙熙攘攘的喜悦。秋风吹过,带来了阵阵的凉意。

这洛凝城可谓是圣域中,商业最为发达的一座城池,其繁华富裕的程度,并不是常人可以想象得到的。

城内几百间商号林立齐聚,各种商业贸易荟萃于此。除了出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你还可以在这里轻易找到各种酒楼,客栈,青楼,戏院,赌坊,镖局,这些也是每条街道都必有至少一间,城内住户更是达到了九百九十九家之多。

此处的建筑不像其他地方的一般,清一色的青砖瓦房,尤其在这洛凝城的彩虹街。街道两旁的瓦舍,色彩多姿艳丽似彩虹,真是当之不愧的彩虹街。

大街上小贩的叫卖声络绎不绝,孩童嬉笑声更是声声入耳。吆喝声,讨价声,尤为把彩虹街烘托得热闹非凡。

各种小摊子有序的排放着,稀奇古怪的小商品随处可见,人流穿梭其间,连成一片和谐的画面。

出了律神殿,往东走约莫半日的路程,便可到达这洛凝城。荆问灵一行人,此刻便在这洛凝城的彩虹街上。传言,骨笛最近出现在了这车水马龙的洛凝城。于是,荆问灵一行人也顺道过来查探查探。

虽然不知道是否属实,但是既然有这样的传言,总归是得来查探一番。空穴来风必有因,即便是虚假,相信也能从中得到蛛丝马迹。

荆问灵一群人,这厢才刚踏足彩虹街,还没来得及好好的欣赏这两边的美景……

霎时间,似有丝丝阴风刮过,胆小者皆打了个寒噤。

这是不安抑或是恐惧?

众人环顾四周,却并没有发现危险的来源。然而,就在此时,只听见一声呐喊……

“快跑!是那个倒霉鬼!”

“倒霉鬼上街来了!快跑啊!”

本来便已经拥挤的街道,更是因为这人群的争先恐后,四处逃窜,竟出现了人踩人的事件。原本站在街道中间的荆问灵一行,也因为要躲避四处逃窜的人群,而被逼站至了一个小小的角落,以防被这沸腾起来的人流冲散。

究竟发生何事了?倒霉鬼是什么?是人?强盗?难道在这种地方竟然还有人敢如此猖狂?光天化日之下也敢上街来闹事?很快的,荆问灵等人的疑问便得到了解答。

一个周身被黑暗气息包围住的男人,摇摇晃晃的往前走着。阁楼上开始有人往他身上丢蔬果,他却仿佛没有知觉一样,继续往前走着。一下子,竟踩着了果皮,摔了个狗吃屎,然后,再一下子的,撞到了小贩们留下来的摊子上。

他,跌跌撞撞的走着,真不知道是眼睛瞎了看不见,还是大白天喝醉了酒?摔倒之后,又磕磕碰碰的站了起来,之后再接着跌跌撞撞的走开了,犹如过街的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只是不知道这彩虹街的人为什么这么惧怕他,虽然他这一路走得极其不稳,却也没伤害到任何人。见着荆问灵一行呆站在一边,他也没扑过去,只是看了他们一眼,便默默的从他们面前走了过去。

异常颓废的样子,这样的人有何可怕之处?

皆言道,酒楼女肆等群聚的地方,是最好打探消息的去处,荆问灵一行自然入乡随俗,来到了一间酒楼吃个饭,顺道看看是否可以打听到什么三教九流的消息。

有人问道,既然酒楼与女肆都可以打探消息,那么为何选择酒楼而不是女肆?

大白天的且不说,他们这一群人当中还有一个女子,即佟千凡。再者,荆问灵等人本就是清心寡欲之人,女肆这类烟花之地,他们自然是避之唯恐不及,又怎么会想去呢?

远远看着便觉得这酒楼,虽不是特别的华丽,却也非常之有规模,有其独特的风味。朱木红漆,煞是显眼。近看,果然是人流密集,鱼蛇混杂,到这定能打听到许多有用的消息。

柜台后,眼尖的掌柜看着门口这七个穿着虽然平凡,可是却霸气难掩的人。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些人来头肯定不小,需得他好好招待,惹不起。

只见这掌柜瘦巴巴的,留着两撇小胡子,青衫布衣,一看就是非常精干狡诈的模样。荆问灵一行刚到门口,他便点头哈腰,满脸堆笑的从柜台后迎了出来。

“几位客官是要打尖呢还是吃饭?”

透过掌柜的,他们似乎看见了一只小狗在对人摇着尾巴,乞怜。相对于掌柜的这种商业性的嬉笑,荆问灵就冷酷得多了。

“吃饭。”

荆问灵完全漠视了掌柜的热络,二字说完,便自顾自的走进了酒楼。

却见这酒楼里面,座无虚席,猜拳的猜拳,谈笑的谈笑。杯盏碰撞敬知己,络绎不绝,很是热闹啊!

“几位客官,楼上请吧,二楼备有雅间。”

掌柜自以为此举很聪明,却不想还是踩到了荆问灵。进了雅间那还能打探到消息么?自然不能。荆问灵不悦的皱着眉头,不语。他不动,其他人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掌柜尴尬极了,额头上冷汗直冒,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说错了什么,得罪了这位难伺候的爷。

在这打交道方面,卓煜森倒是显得有经验多了,只见他丢给了掌柜一锭银子。

“我们就在这用餐便可,给我们腾出一个靠窗的位置吧。”

“好咧……”

掌柜欢喜的接过银子,应声而去,赶紧离开这个低温地区,逃命似的跑了,妈妈咪啊,刚才差点被那冰块给冻死。

然后给荆问灵一行在二楼靠窗的地方,腾了个空位后,就赶紧让一名机灵点的店小二过去招呼客人,他自己便开溜了。冰块他惹不起,但是躲得起。

只见这小二哥身手也煞是敏捷,端着茶水,飞快的在人群中穿梭着,却不见茶水被他洒出或是打翻茶杯。一眨眼的功夫,这小二哥便已经来到了荆问灵他们眼前。

替他们倒好了茶水之后,他便站在了旁边,等候他们的吩咐。

“几位客官要吃点什么?咱们这的糖醋松鼠鱼,红烧狮子头,凤尾对虾在这一带都是非常有名的。”店小二热络的替他们介绍起了,他们酒楼的招牌菜来。

“二师兄看着点吧,我无所谓。”

许是荆问灵也知道自己并不善于这方面,便不再开口,把一切都丢给了卓煜森去处理。

“那好,便由我来点吧,把刚才的几样都拿上来吧,再弄多几个小菜,其余的你看着办便是。”

这几道菜他们都没尝过,再者,他们来这主要也不是为了吃了,便随意了。

“那这几位客官,要不要来上一壶女儿红呢?咱们这的女儿红都是十八年以上的……”

小二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卓煜森给打断了。

“不啦,给我们一壶上好的龙井便可。还有,如果没有什么事,不要让人来打扰。”

等上菜的过程就是耳观八方的时候,荆问灵他们坐的这个位置极好,可以一眼看到大堂中的情况,连声音也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大堂的正中是一个约莫一米高的台子,铺着枫叶似的红色地毯。上面安放着一张珍贵的红木桌子,背后的围屏上,有着名画家亲笔书画,亲自题词的枫叶图。此时,有一位说书先生正坐在了这台子正中的红木椅子上,口飞舌沫的说着,有关近日以来被传得沸沸扬扬的神秘骨笛一事。

只见这位说书先生虽然穿着粗布麻衣,却是生得唇红齿白,眉目如画。声音更是字字清脆,声声婉转。说他是先生只怕是叫老了,该称为“小哥”才是吧!

不过,若是有心人,观察得再仔细些。不难发现,这位“小哥”面若桃花,柔枝嫩条,手如柔荑,举步轻摇的。

这哪是什么“小哥”啊?分明是个姑娘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