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一开始,太子就立刻对准了凌欢喜开炮。
“听闻白小姐是京城第一才女,诗词歌赋样样精通,那不知道今日父皇与在座诸位能否听白小姐一曲呢?”
太子的两个伴读有些揪心的看着凌欢喜,他们可是知道这位白小姐在京城出名那是因为美貌,至于说才艺?那玩意儿吧,对于美人来说只是锦上添花,所以这位白小姐的才艺当真是有些拿不出手的!
凌欢喜听了这话,眼角抽了抽,白芳惜所有的才艺都有所涉猎,不过这孩子其实是个单蠢的笨孩子,所以学的时候将那些师傅一个个都气走了,故而,对于才艺这东西,她只是有所涉猎,水平还停留在小孩子的水平上。不过对于凌欢喜来说,这都不是事儿!
“哦?爱卿你看呢?”皇帝看向了右相。
“这——”右相显然是知道自家女儿的水平的,有些担心,不过却看到凌欢喜淡定的表情,他不知为何心中一定,“太子殿下谬赞了,小女一向不学无术的紧,不过太子殿下既然想听,那就让小女献丑一曲也好。”
“那白小姐不知要唱什么呢?”皇帝略有几分兴趣的问道。
凌欢喜站起来,对着皇帝福了福身:“回陛下,如父亲所说,臣女不学无术的紧,不敢说自己精通,不过臣女倒也自己编了一两首小调,陛下不嫌弃,小女愿意献丑。”
“好!”皇帝立刻满意的点头,“需要什么乐器?”
“古琴即可。”凌欢喜说完,一个小太监就将一把琴放到了大殿中央,凌欢喜莲步轻移走到古琴旁边,跪坐着试了试音,嘴角勾起了一抹淡笑,皇宫果然是好东西的聚集地,这琴可是难得的好东西!
而懂琴的人,本来看笑话的心态却在凌欢喜这试音的过程中都坐直了身子。琴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弹好的,可从凌欢喜这试音的过程看就知道,这肯定是一个高手。
凌欢喜开始弹奏时,众人只感觉仿佛一副江南水墨画缓缓的在众人眼前打开。
“渡口城郭桥上驿马蹄疾
粉墙黛瓦画楼依唱几句
乌篷桨声摇渔歌悠悠的南去
夕阳斜晚意枫林的乌啼
野路古遗暖风细酒家旗
小酌一席醉江南回忆
三千弱水我为你取意的命题
叹落笔点醒纸上的惋惜
潇潇水渐迷离你晚照江波影
风追烟花雨洇染了诗意
墨色山水里你委婉的含蓄
藏身江南故事里回避
潇潇水渐迷离你晚照江波影
题诗长短句句句都是你
山色水韵里满城翻卷飞絮
飘飘渺渺你依稀在烟雨”(少司命的《水墨江南》,好喜欢这首歌)
这样的曲风众人都没听过,跟现下流行的都不同,但不得不说,这首小调当真是听着舒服,从那歌词中仿佛能让人看到一个江南少年在水墨画中愈行愈远的似然姿态,似乎还能感受着少女不能留的惋惜。
“当真是不错,不过曦曦丫头可是从来没有去过江南,不知是怎么做出这么一曲小调的?”皇帝好奇的问道。
凌欢喜嘴角带笑的福身,皇帝是这个世界上最多疑的人,也许他只是好奇,但若你回答不好,那么等待你的就不会是轻松写意了!
“回陛下,这是臣女听家中一个江南来的丫鬟讲的故事,说她的姐姐一直都在等一个公子,结果等到死也没能等到。她的姐姐是江南一个挺有名气的小美女,有很多人求娶于她,只是她都婉拒了。”
“哦?有这样的事吗?”皇帝很好奇。
“皇兄,这事儿臣弟倒是听了一耳朵,这可算是江南的一件轶事了,那姑娘违背父命,还闹了许久呢!”一个年轻慵懒的青年男子依靠在大殿内一根柱子上,把玩着手中的扇子说道,“不过没想到右相的女儿竟然也喜欢听这种小故事啊?”
“宸王殿下安,臣女为何不能喜欢此类故事呢,臣女虽不赞同故事之中女子的做法,但不可否认,这个女子的确是勇气可嘉。”凌欢喜抬头看着这位邪魅的宸王,他的年纪在二十三四左右,长相俊美无俦,不过可惜,听说这人克妻,从十五岁开始,每次定下一位未婚妻,就会死一位,现在已经弄得成了鬼见愁了!而且不仅仅如此,这位宸王连侍妾什么的都克,据说连皇帝赐下去的那些宫女,进了宸王府就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暴毙!据说,现在宸王府连蚊子都没有母的,可见这位宸王的危害力到底有多巨大!
不过对此,凌欢喜是一点儿都不信的,命这个东西你可以信,但不可全信,出现如此大规模的死亡事件,只可能有一种原因,那就是有人捣鬼。至于这个人是谁?眼下就不得不而知了,毕竟皇宫这个地方,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都会出现,想判断这里面的是是非非,不是只有聪明的脑子就够的!
“的确是勇气可嘉,难不成白小姐也想做这样的人?”宸王嘴角勾着笑,眼神却带着讽刺。
“只可惜,世间无此男儿能让臣女下定这样的决心。”凌欢喜没有否认。
“哦?若是出现了呢?”宸王听到这跟自己想象中不太一样的答案,略微多了一点儿兴趣。
“我会杀了他。”凌欢喜一字一顿的说道,“玩弄人心之后远走高飞,这种无德无良,无品无行之人,活着只会糟蹋更多的女子。而且若是喜欢,当努力求得父母同意,而不是让人遥遥无期的等待。”
这个答案让整个大殿都是一静,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看着凌欢喜,有些人的眼神中甚至带着几分恐惧。
“有意思,你真的是很有意思,这答案也非常的有意思。”宸王突兀的笑了起来,眼波流转,整个人都跟狐狸精似的,让在场的女孩子都忍不住脸红心跳——除了凌欢喜,“不过你不怕吓坏了人吗?女孩子贤良淑德这四个字白小姐都忘记了吗!”
凌欢喜突然笑了下:“淑这个字,臣女认为自己做的很好。”
“你的意思是,贤良女德都不咋地了!”不得不说,这位宸王当真是很会会意,让凌欢喜忍不住汗颜了一下。
“贤良女德,臣女也不是做不到,但也要看是不是值得!”凌欢喜这话说的很大胆。
“白小姐,跟传言中当真是不一样。”宸王突然笑着说。
“传言又有几分可信呢!”
“也是。”
两个人对视一眼,一淡雅一邪魅,可诡异的是,竟然平分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