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啥书呢?”已经在自己身旁徘徊了许久的龙野,终于沉不住气问道。
“关你什么事?”零有些生气,因为他打断了自己和老头有关书籍的谈话。
“不是……”刚刚还兴高采烈的龙野看到零不满地撅噘嘴,一下子怂了,直能焦急地挥起手来“我这不是……看你闲的无聊,就想跟你谈谈话吗……”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无聊了?”零展示一下自己的书本“我这不是有书吗?”
“但是我在外面好像又听到你在这里自言自语啊,所以觉得你好像需要点儿啥……”
“什么啥不啥的……”零看见龙野手足无措的样子,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喂,傻站在那里干嘛?有话说就赶紧说,没话说就赶紧走……”
“行行行,零,我其实也没有什么话……”
“没有?那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零笑着合上书本。
“我不就是怕你孤单寂寞冷,所以不就跑过来了吗?”
“孤单你个大头鬼!”零捧起书,往龙野的头上砸过去“天天瞧见你,我眼睛都要起茧了。你虽然是葵的亲弟弟,但是你和她一点都不一样……你就不能学学她的沉稳?”
“零妹妹,你还真别说,”龙野挡住零的攻击“老姐在去法国之前,那可是一个混世魔王,可以越级打翻同校的所有男生,那个学校下到清洁工上到校长,没有一个不怕她的。论性格恶劣,妹妹,你还真别把我和她放在一起……”
“谁是你妹妹,搞得我们好像很熟似的。”零看见老头坐在不远处对自己点了点头,还摆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不禁怒火中烧,瞪了老头一眼。
“你看谁呢?”龙野问。
“反正不是看你。”
“零妹妹……”
“你还贾宝玉呢,林妹妹林妹妹的……”零摇了摇头,平生第一次为自己的名字感到扎心“快说吧,你到底想说啥?”
“那个……你觉得这个地方风景好吗?”
“啧,”她拍了一下他的手背“不要拐弯抹角的,直奔主题。”
“他喜欢你……”老头做出夸张的表情对她说道。
“闭嘴吧你……”她强忍住冲上去的欲望。
“好吧,”龙野坐到了一旁“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有没有听说过孤狼这个名字?”
“孤狼,那又是谁?”
“铁骑元帅对我说,这个男人就是曾经毁了她的一只眼和一条腿的神秘保卫者……”
“是吗?你平日里没事儿找那个女人干什么?”零满脸怀疑。
“事情是这样的,”龙野忙解释道“翼妹妹之前不是在巨人城那个基地里面独自行进了一段时间吗?她说她在那段时间里面遇到了一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女孩,还称自己为孤狼。并且这个叫做孤狼的女孩因为救她而牺牲在地底,所以翼才会因为她的死忽然毒瘾发作。”
“是这样的吗?”零点点头“为什么葵姐他们没有跟我说?”
“她想要对这件事情严格保密,尤其是孤狼这个人。”龙野回答“老姐她还告诉我不准跟其他人讲……”
“那你还对我说?”
“哎呦管她干什么?”龙野摸摸头“铁骑元帅应该知道这件事情,毕竟她跟孤狼这个人关系最大。”
“那可是,一只眼和一条腿。我觉得,铁骑失去的东西肯定还不止这些。”零抬头望了望龙野“怎么样?你觉得铁骑元帅长得好看吗?”
“好看。”他说“不是……我的意思是……再好看也没有你好看的啦!”
“信你个大头鬼……我猜你在你姐那里肯定信誓旦旦地保证不会泄露一个字,结果现在呢,不仅跑过去跟铁骑讲了,又一字不漏地告诉了我,你说我还能信你吗?”
“当然可以!”
“那你告诉我,”零说“你到底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装傻?”零长呼出一口气,然后猛地露出自己的机械臂,对准龙野的右脸打了下去。龙野立刻瞪大双眼,想都没有想下意识地扭过头躲避了这一击。
零收回自己的机械臂。
“如果你还是曾经的你,”她说“现在你的脑门儿上早就开了一个窟窿了。”
龙野流了点汗,仿佛还为刚才的事情感到不可置信。
“告诉我,我们都想知道,你在巨人城的地底到底经历了什么?”零看着他,认真地说。
龙野显然是内心挣扎了一会儿,最终,他还是叹了一口气,说:“你能保守秘密吗?”还没有等零说话,他又自己把话接了下去“算了,我都守不住秘密,也就不指望你了……
“那天我正在保卫者总部里面训练,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场就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关在一个大卡车当中。和我同样待在那里的,还有奶奶以及林小姐和小虎。我们分别被困在一个柱子上面,舱室内还有守卫的Blitz士兵,虎视眈眈。
“我当时就意识到这绝对不是一次简单的绑架。我试图挣扎,但是失败了。接着,他们把我们带到了地下,分别关在四个不同的玻璃房间当中。那里除了我们,还有一个房间里面住着人。但是那个房间处于我视线的死角处,我并不清楚里面的人长什么样。
“林小姐待在我左边的那个房间,奶奶在我的右边,小虎则处于林小姐的左边。几个人虽然能够互相看见,但是说出的话都听不见。交流只能靠不断等地拍打玻璃墙壁。当时我看见已经几近失明的奶奶孤独地坐在墙角抽泣,心里又是愤怒又是一阵难忍的疼痛。
零看见龙野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接着,噩梦就开始了。最初,不知道过了多久,第一波Blitz的实验团队来了,他们打开了小虎的房间大门想要把他带走,但是这个时候,林小姐疯狂地哭喊,拍打着墙壁,还用自己的头不断地撞击玻璃。那些实验人员看了她一会儿,摇摇头,也把林小姐的房间门打开了。我原本以为这些人是想要把她一并带走,结果领头的那位掏出一把手枪直接就朝着她的脑门射去。我亲眼目睹林小姐一声不吭地倒在地上,眉心的弹孔还在流着血,她的表情也仍然是惊恐的。我当时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的只想着该如何保护奶奶。就在这个时候,爆炸声传来,立刻打断了这几个实验人员的动作。
“他们讨论了一会儿,接着打开了我和奶奶的房门,把我们拉了出去……天呐,我当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的愤怒与恐惧,我的眼里只有奶奶和那个人的手枪。于是我冲了上去,一口咬住刚刚开枪的实验人员的手,想要夺走他的枪。接着,我觉得自己的后脑受到了重击。我又晕了过去。
零没有说话。
“等我醒来的时候,只有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小男孩站在我的面前。”
“白色衣服的小男孩?”零愣了一下。她稍稍偏过头,看了一眼老头,老头让她继续听下去。
“没错,白色衣服的小男孩。”龙野说“他说他从这些人的手中救了我,并把我带到安全的地方。
“我问他我奶奶呢?他说他很抱歉,他的奶奶和小虎都已经死了。我当时不信,我说我要去找他们。他没有阻止我,还告诉我尸体被他安放在隔壁。接着,我回来了……当然,我也差点回不来……我告诉他我要复仇,他也告诉我,他必须要把我改造成一个强者,至少……哎……他和我解释了原因,接着后面的事情我都不太记得了,只知道当我第三次醒来的时候,就遇见了飞虎刀锋和夜玫瑰。”
“他给你解释什么原因了?还有,他有没有说自己是谁?”
“他自称天启博士……”
老头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至于原因……他很直白地告诉我,他这么做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想帮助我复仇,而是因为我不能够拖葵的后腿,不能让葵花太多的时间用来保护我……所以我必须强大起来……”
“为什么?”
“因为……”龙野抬起头“他说,葵必须有足够的时间去感受有关于自己的东西……不能够分心……他还说,葵必将与其他人不同,她必将成为这个世界最后的希望,并且,她必将获得那个叫做‘王者之心’的东西……”
老头又坐了下来。这一次,零猜到了老头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