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华清殿前,张莺莺与意中人向战王辞行,与意中人连夜前往江南。
阿清泡在汤池里,清洗着身上的香粉气息。
扛新娘子的时候不小心沾上的。
房门从内掩上,身形高大的男子轻轻走过来。
宽去外裳,素色里衣裹着宽肩窄腰大长腿的身形。
"出去!"阿清面色清冷,眸中泛起不悦情绪。
水波潋滟间,那人迈迈着坚定的步子走他,齿间低唤:"阿清!"
"你站住!"桃花眸中,眸光锐利如刀。明月应声停住,站在阿清身前两米处,凤眸之中浮起不解神色。
"旁的事,我并不太在意,"阿清抿唇道,"但你要娶妻,要与旁人成亲,这份委屈,我咽不下!"
"成婚是假的!"明月啼笑皆非的看着阿清。
"假的也不行!"阿清向明月迫近一步,"你们换庚帖了吧?你亲自去迎了她吧?你用喜绸引着她上花轿了吧?"
"你白马红衣,披红带花,敲锣打鼓,花轿中坐着旁人,这份委屈,我咽不下!"
……
"那你要如何才能揭过此事?"
…………
"揭不过!"
………………
四眸相对,空气不觉凝滞。
"阿清!"明月面上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倾身靠了过去:"你即生气,我让你咬几口出出气,好吗?"
"咬几口?"阿清歪着头看着明月小麦色的肌肤,指腹自他心口的狰狞疤痕上抚过:"我怕我事后心疼。"
细碎的吻落在眉梢眼角,眸光痴缠,令人心迷醉。
夜风拂过殿外的花叶,沙沙做响,似恋人间的低喃,不知是何人在窃窃私语。
***
战王率部缉拿抢亲之人,成功将其抓获,将新婚妻子救回的消息当晚便传遍长安。
为了安抚新婚妻子的情绪,两人在骊山别馆暂住。
三天后,大月国境内骑兵集结完毕,前线敌国探子频繁出没的消息传来。
战王请旨,携新婚妻子即刻前往西境,皇上准奏。
明月自骊山即刻启程,率部前往西境。
一路上昼夜兼程,阿清坐在宽大舒适的马车内探看沿路风光,倒也悠闲自在。
只是,晚上明月悄悄蹭车的时候,阿清忍不住问他:"一直赶路都不休息,你身子吃得消么?"
听出他话中有关切之意,明月唇角微含:"你气消了?"
……
"我想想。"
阿清别过脸去,明月将头埋在他颈窝,压低声音道:"你以后关心我,避着点他们,他们听见会以为我很弱的。"
马车外窒了一窒,忽的传来一连串带着莫名意味的笑声。
"你看,以后我在他们面前都没有主帅的威信了。"明月声音更低了几分,龙涎香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散,唇息轻吐,心间暗痒。
"军中的威信,拳头打回来就得了。"阿清慢条厮理的说着,马车外的笑声安静了。
待到了关外,阿清弃车,与明月同乘一骑。
清新的芳草气息扑面而来,策马奔腾,好不恣意。
不几日,边塞关城在望,守将来报:"殿下,敌军大部队离边城五十里,目前其先锋部队正在离边境三十里外的丘陵地带修筑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