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迈战役的推进十分顺利,友军在河对岸也把勐拱围了个水泄不通,经过五天六夜的激战,中村谷一中将扔下了他几万的部下,不知逃往何处去了,一路上,敌军扔下的汽车和黄包车四百余辆,中村谷一中将的黄包车扔在加迈城效的桥头上被发现,来不及运走的一车车物资,还有掠夺来的一箱箱金银细软。有一坐仓库里面,崭新的平射炮,一排排的摆在里面,上面标记着昭和xx年xx月的生产日期。七十余座仓库里全是物资,佛塔顶上新换上去的青天白日旗迎风招展,士兵们从库房里推出几千辆自行车,一个个歪歪斜斜的在公路上骑练,空气中全是欢乐的笑语。这一仗彻底瓦了敌军的作战意志,消息了传出来,世界人民为之欢呼雀跃,同时,****集团也为之振动了。东南亚各个战区的长官们相互发了贺电,结尾都附上了一句:恭喜发财!”
“一名士兵给大伯送来膏药旗,说是长官不让他收留,是他偷偷拿过来的,长官还说了,我中华民族是有德之民族,士可杀不可辱,侵略者战败了,不能再侮辱!我们要保持大国的风范,要彰显大德大义。大伯捧着膏药旗,只有向野人山方向跪祭恩人。”
“回国后,大伯根据老战友提供的线索,找寻到救命恩人的家乡,是在腾冲的一小山村里,村民领着大伯,指着一片长满蒿草的废墟说,这儿就是大伯要找的人家。村民说,两年前,侵略者打进了腾冲城,开始搜捕远征军的家属,汉奸带路找到了这里,这一户人家七口人被杀死了六口人,只有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去走亲戚,才躲过了一劫。大伯拔开杂草,看着地上火烧后遗留下的木炭流泪,他很后悔,为什么不把膏药旗偷带回来做成裤叉,用来告慰恩人及他家人的在天之灵。大伯抬起泪眼看着苍山,哭着说道:与豺狼讲道义,等同于农夫救僵蛇,尔等对我们赶尽杀绝,我们却要对他们讲道义…!”
“半个多世纪过去了,血浓于水的感情,可以延续几代人,兄弟们,那个死里逃生的小男孩,他就是景罕的父亲,几年前,我大伯和景罕的父亲相继离世,老夫不求景罕跟随我大富大贵,只求他一生平平安安。现在,他误杀了同门,犯了死罪,老夫却下不去手,若是有谁觉得景罕该死,老夫交由他去处置!”
凤无双把球踢到佣兵阵营里,佣兵们无不唏嘘,人们面面相觑,有人嘟囔道:“散了吧,既然这样,谁敢处置他!”
凤无双扫过场地,说道:“既然没有异议,就按老夫的意见执行,景罕误杀同门,事出有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扙责四十,梁安同罪!”
有人说道:“这两人完了,就算身板再硬,四十棍打下去,就是废人一个。”
刑板支在靠场地的西北角,说是刑板,实则是两块花梨材质的大板,宽有尺余、长约两米,佣兵训练间隙常坐在上面歇息,被磨得乌红锃亮的,刑板旁边,两名佣兵等候在哪里,手里各自拄着一根臂膀般粗细的紫檀木棒。紫檀木比一般木头都沉,挨一棒都够呛,平时,佣兵违规受罚,一般都是责罚三五棍,至多不超十棍。四十棍,骨头都会被拍碎的!
一名佣兵站了出来抱拳说道:“各位,景罕罪不可赦,人缘也不怎么样,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他爷爷是抗倭英雄的份上,我愿意替他挨几棍。”
“还有我,愿受几棍!”
“我也愿意替他!”
“还有我!”………
转眼间,刑板旁站出来三四十名佣兵,景罕愣了,他没有想到,关键时刻,这群汉子会出来护他!
替人承受惩罚,在佣兵营里还没有过先例,况且,这是不允许代替的,佣兵们都清楚这条规矩。说白了,他们被凤无双讲的故事感动了,是不想让景罕受到责罚。
梁安的脚步稍微停顿了一下,他当然不是害怕,而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护着景罕。仔细想想,他们护的不景罕,护的应该是那个舍出粮食救了别人性命,自己却饿死在半路的军人,试着想想,在那个粒米比金还贵的原始森林里,有几个人能够舍己为人的。
佣兵把目标转向梁安,见他犹豫,以为他害怕了,有人哈哈笑着叫道:“梁安,老子还以为你不知道什么叫怕呢,你不是挺能耐吗?怎么不趴到板上去,怂了吧?”
“趴上去啊,你不是挺牛的吗,上啊,不就四十棍吗?”
梁安突然明白过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一个新人统领了几十号人,有多少的人表面上跟你嘻哈嘻哈的,暗地里把你嫉妒死了,还有人恨不得亲自下手掐死你。
其实,社会圈子都是这个样子,包括平时要好的朋友或者亲戚,当你一穷二白时或者地位相等时,在一起还真诚一些,当你比他们稍好一些时,疏离感就出现了,你若是有能耐,再爬高一些,原来的感情逐渐变没了,有的时候,最好的朋友还会变成最恨你的那个人。
梁安此刻的处境就是这样,他是靠真本事当上统领的,无形中成了一些人嫉妒痛恨的对象。平时不会表现出来,他今日犯事授人以柄,落井下石的人自然就出来了。
梁安冷哼一声,无所谓地走上前去,俯身就趴在大板上!
肖语嘉呆了一呆,抢上前来拦住,说道:“我愿意替梁安哥受罚!”
依怡和谷樱歌可不干了,私调佣兵是去救她俩的,此时,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梁安受罚!
依怡见凤无双移步走向刑房,便小跑着赶到他的面前,恼怒地说道:“无双先生,你难道忘了我与你的约定么?”
凤无双道:“这是我的家事,与约定无关!”
依怡道:“梁安救的是我,怎能说无关?”
就在这个时候,依琳娜拍拍手走了过来,连说:“好…好…好…”也不知道她说的“好…”是什么意思?
只见她神色冷凌,肖忠青跟在身后,来到依怡身侧停住。依琳娜迎面看看被人簇拥着的凤无双道:先生真是好手段,如今梁安就要成了我南傣家的女婿,一个女婿半个儿,场地上的人尽皆知道,难道先生要与老身为难吗?还是说,你并没有把我们家放在眼里?”
凤无双不愿意得罪南傣家,处罚梁安也是为他家圆面子,这时见南傣家大小姐出面干涉,暗道:“且把实情说出来,看她怎么说!”主意已定,微微笑道:“大小姐,你这话说得重了,梁安冲撞了谁,你恐怕还不知道吧,如果你知道了,不但不会阻拦,说不定还会加重处罚呢!”
依琳娜道:“我管他天王老子,就算粱安杀了人,别人也休想动他!”
凤无双刚要答话,警报声突然响了起来,此时,天色已近黄昏,树上的栖鸟扑腾腾的吓出不少来,鸣叫着飞到院外的树林里去了。
凤无双道:“大小姐,你是保不了他的,看看,追梁安的人到了吧!”
话音刚落,执勤的佣兵来报:“南泰公子领着几十号人在营门口,点名要梁安出去。”
凤无双道:“让他进来说话!”
不多一会,岩朗和张旺乡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他手下的佣兵都被挡在了营门外。
“无双老头,赶快把梁安交出来。”岩朗完全无视旁人,张口讨要梁安。
凤无双也不生气,眯着眼睛看看他,不冷不热地说道:“小小年纪,口气倒是不小,真把这儿当作是你家后花园吧!”
张旺乡冷哼一声,说道:“老头,翅膀硬了是吗?且不说你杀了卡玶朗,吞并了他的财产,若想撼动南傣家,还早得很呢,你可知道,那小子救的是什么人?”
凤无双摇头只“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老夫正为此在处罚他呢,两位,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凤无双说话时,抬手指了指刑房。
岩朗道:“不行,你这样偏坦手下,威仪何来?”扭头看见依琳娜,忙上前一步叫了一声:“姑姑,你怎么在这儿?”
依琳娜道:“阿朗,梁安那小子是我的人,交给我好啦!”
岩朗道:“姑姑,这是怎么回事啊,他抢了我的人,还缴了我们的枪,这口气怎么能够咽得下去呢?”
依琳娜道:“好了,有些事情就是巧合,算了算了,交给姑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