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龙吟之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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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再闯大祸

等到我十一二岁时,拳脚之术逐渐精进,大伯时常告诫我说:“定晟,武学是强身健体之术,也是防身所需,千万不要逞强好胜,与人为敌,更不能欺凌弱小,切记。”我会点点头,表示记住了这些话。

这时的我,也对剑术更有兴趣。我早已不再用木剑练习,而是手握铁质的长剑,按照大伯教我的招数,一招一式,认真苦练。

偶尔大伯来了兴致,会拿出他那视为至宝的大刀,来和我过几招。大伯这把刀,靠刀柄的一侧刻有一只正咆哮的虎头,被称之为“虎啸”。只是我手中的长剑如果硬碰硬的和大伯的刀对砍,剑会像一根细木棍那样,生生被砍断成两截。每每这时,大伯都会手抚虎啸,满怀欣慰。

我自以为手里的长剑质量太差,就跟佃户用的农具一样,没经过炉火精细的淬炼。心想如果我自己锻造一支好剑,大伯的虎啸也无法在我面前逞威了。

有想法就马上实践,这是我一直以来的作风。我让大伯再次上街时为我买回来城内能买到的最好的铁块,然后让杨雄帮我挤压风蘘,把炉火烧的旺旺的,把铁块打造成剑胚,又不断淬火,反复锤炼,爷爷也一直在一旁亲自指点,传授经验。当铁块用完时,也打造完成了好几把长剑。

我选了一柄自认为最好的,又送给杨雄一柄,余下的,都交给爷爷,他老人家自会帮我保存。然后再次找大伯,想和他来次对练,看看我自己打造的剑质量究竟如何。

大伯拿起我自己打造的剑,仔细瞧了瞧,也连连夸赞,说是把好剑。我当然沾沾自喜,心想该不会大伯不敢再用虎啸和我对练了吧。

大伯把长剑还给我,怀疑地问我是否真要再次比试,我当然是肯定的答复。大伯见我自信满满,对我笑笑说:“待会如果再次断剑,你可别怪大伯哦。”我笑着摇了摇头。

我手握长剑舞动如风,大伯持着虎啸却不动身形,只双眼看着我长剑的剑花,站立犹如定海神针。待我的长剑靠近他的身体,他突然转身后退,反手挥刀相隔。大伯的动作干净利落,我的长剑却又一次应声而断。

见我失落的从地上捡起断掉的剑稍,好久不语,大伯过来安慰说:“定晟,不是你打造的长剑质量不好,而是我这把大刀大有来历,你当然敌不过。”我羡慕地看着大伯手里的虎啸,轻声问:“大伯,这刀有何来历,为何如此锋利,能轻易斩断我的宝剑?”大伯朝爷爷在后院的小房努努嘴说:“那你还得去问你爷爷。”

爷爷的说法让我更是泄气,他老人家说:“定晟,你大伯那刀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当年我随稽中散一同前往西域长史府游学,回程途中发现野地里半埋着一块黑石头,那石头外表就像被大火烧蚀过一样。稽中散见后大喜,说此乃稀世之宝。回到洛阳后便置于高炉中,可怎么也不能融化。后没办法,只能高温烧红再捶打,经历数月,才使之成刀。稽中散临去前交给了我,才有了今天你大伯手中的虎啸。”

这刀还真是可遇不可求,我到哪里去找那样的黑石去?只是还没完全心死,向爷爷仔细打听了那黑石的外表特征,说不定哪天有好运给遇上,千万不能让这样的宝贝从我眼前遗漏。

那以后再和大伯练习兵器,我不敢再和他的刀硬碰硬了。我便尝试利用灵活的身体左右闪避,看准大伯的漏洞来进行快速反击。

大伯对此倒是甚为高兴,他哈哈大笑着对我说:“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啊”。我也会暗自高兴地想,等我找到你那等好料制成长剑,怕是大伯你也不会是我的对手了罢。

定璟自那次在渡口闯祸之后,还是没有受到家里任何的责罚,只是被限制出门。然而,他依然没有吸取教训,又一次在家里惹出大祸。

可能是夏玲那件事发生后,定璟认为我没听他的话,破坏了他的好事,再有和下人之女发生暧昧之事,他也不再告诉我。那时爷爷身体已经不太好,卧床养病好长一段时间了。

有一日大早,家仆柳家家里传出凄惨的哭叫声,我跟着父亲急忙赶过去,想知道他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柳家女儿柳兰不知何故悬梁自尽,我们到时,她父亲已经把柳兰的身体从房梁上放了下来,搁置在一张木板上,只是平卧的身体让她的小腹略显凸出。她母亲正依在她身体边嚎啕大哭。

大伯也匆匆赶来,连问为何发生这样的事,父亲也是连声问询柳父。

柳兰的母亲抬起悲戚的泪眼,眼望着大伯和父亲的方向,大声哭诉道:“都是你们家公子造的孽,我家兰儿的命真苦啊。”话未说完已是泪珠成行。

柳母的话让父亲立刻怒目圆睁,气愤至极,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对着我怒吼道:“定晟,你这孽子,为何做下此等恶事?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让你四处败坏黄家家风。”

我一时有些莫名其妙,但转念一想,心知必定是定璟惹下的这事,便没有回应,心想,大不了再次挨顿父亲打的大板子,总比大伯打起定璟来要手轻得多。

柳父连连摆手,忙说不关二公子的事。父亲和大伯疑惑,追问究竟是谁有如此大胆。柳母再次开口哭诉道:“你们黄家还有几个公子?”

这一次大伯和父亲总算听明白了。大伯虽然一向溺爱定璟,但现如今看到定璟闯下此等祸事,双眉紧锁,怒从心生,一言不发便往自家的住宅跑去。

父亲连忙一路追赶,我也跟在父亲身后,生怕大伯怒火攻心,下手不知轻重,盛怒之下把定璟打出个好歹来。

父亲在一拐角僻静处拉住了大伯,轻声说:“大哥,你先得冷静下来,千万不要一时冲动,把定璟打得下不了床。想这两个小儿,是父亲的心头肉,哪天看不到他们,不是让父亲更焦心吗?如果问起来,你如何向父亲交代?”

大伯仍然不解怒气,对父亲说:“这孽子闯下如此大祸,必不能轻饶了他,我想起夏家那小丫头,估计也是他所为,就算打折他的双腿,想来他老人家也能体谅。”说罢怒气冲冲仍要回屋惩罚定璟。

父亲拽住大伯,低声说:“如果父亲身体康健,你这么做当然没有问题,但如今他老人家身体日渐孱弱,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

看到大伯还在左右为难,父亲再次劝说道:“古今文人自多情,不然那么多爱情诗词是哪来的?定璟长得一表人才,自然会招来女孩的青睐,再说到了一定年纪,必定春心萌动,这是自然规律,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缺点。只是这孩子这回为此闹出人命,也是应该受到些责罚。”父亲停顿了片刻,稍加思考,接着说道:“我倒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大哥你可想听?”

大伯也不介意父亲卖关子,忙说:“愿闻其详。”

父亲不再隐瞒:“定璟已到这等年纪,是时候给他说门亲事,让他早日成婚,有了媳妇的管制,他必定不会再去沾花惹草,父亲他老人家也一定会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