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大,少华兄说他们抓了张胜男,他们就一定抓了张胜男,你尽管杀光他们搜身便是。”司马鸿飞在金彪手上怂恿道。又说,“你看,是不是先把我放开,免得影响你杀这群垃圾,我保证不偷偷溜走。”
“啪!”
金彪一个大嘴巴抽了过去,笑骂道,“放了你?我可不相信你个小王八蛋,不过你确实给老子出了一个好主意。”
司马鸿飞都委屈哭了,为毛出了个好主意还要挨抽?
只听,金彪又自言自语道,“虽然张少龙那个小王八蛋,当年老是耍我欺负我,但是也经常带我到处去玩,连皇宫都带我去过好多次,还让御厨给我做好吃的。而且,他是方沐霖的心上人,方沐霖对我最好了,有好吃的就喂我。这群王八蛋伤害张少龙,更是害得方沐霖伤心流泪……没错,我要把他们全部杀掉,帮张少龙和方沐霖出气。”最后才又想了起来,“哦,还能顺便救回张胜男。”
我从他的这番话中听出来了,他虽然口口声声地骂我小王八蛋,但是依然念及与我当年的情分,对方沐霖更是有着很深的感情。
而这时,张志祥听了,却是立即开口制止,对金彪说,“金护法,天师大人交待了,你下山后不可滥杀无辜。”
“张志祥,你还姓不姓张,还是不是张天师的后裔?”张志楷则是持不同的意见,“胆敢偷袭伤我、囚禁我龙虎山的先辈,这等鼠辈尽管杀光了便是,都被他们欺负到头上来了,我龙虎山还怕了他们不成?”
“哈哈!”
帮我包扎好了伤口,师父长身而起,怒极而笑,“志楷兄说得没错,既然都被他们惹到了头上,那么我毛云坤一定奉陪到底,哪怕是以我个人的名义。”
“葛永年!”
说罢,师父怒视着葛永年,厉声质问道,“你说我有眼无珠,养尸为患,养出吴明这么个孽障;说吴明暴戾恣睢,说我是助纣为虐,罪无可恕;还说我不配为人,不配被尊称为大师,就是一皓首匹夫、苍髯老贼,这话可都是你说的?”
葛永年顿时露出见鬼地神色,他不知道师父是怎么得悉了,当初他故意激怒我的这番话,不要脸地矢口否认道,“我从没说过这些话,是谁告诉你是我说的?他一定是在挑拨离间。”
“放你娘的狗臭屁!”
我特么都被气乐了,强提起一口气,嘲讽道,“葛永年,你还真够不要脸的,上次挑衅我时说过的话,这才几天的工夫就忘了?被我打肿的脸消肿不疼了,你也就不长记性了,是不是?”
“方沐霖。”
这时,金彪的大脑袋扭了回来,问道,“我懒得管其他人是什么想法,只问你要不要我杀光这群王八蛋?”
“杀!”
方沐霖一改面对我时的温柔,声音冰寒彻骨地说出这个字眼。
“嗷呜!”
金彪听了,顿时杀意沸腾地咆哮出声,身体重新变回黄金色插翼巨虎,把司马鸿飞叼在了嘴里的同时,一个甩身将近十米长的尾巴抽了过去。
它的尾巴又粗又长,仿佛孙猴子手里的金箍棒,绽放着耀眼的金光,一记横扫激起呼啸的劲风。站在他对面的几个家伙,惊慌失措地用武器格挡,却听“咔嚓嚓”的声音响起,竟是被这一尾巴给抽断了。
大力更是传导到他们手臂上,随着一串清脆地骨折声响起,他们的胳膊断成了一截一截的。最后,虎尾余势不减地,又砸中了他们的胸膛,再次响起一串骨折声,他们的胸膛都塌陷了下去,被大力砸得倒飞了出去,鲜血从七窍中流出,眼看着是不活了。
这还不算完。
老虎的攻击主要是一扑一咬一扫。
金彪的嘴里叼着司马鸿飞,生怕被它趁机逃跑了,就不能再用嘴巴去咬人了。不过,他比普通的老虎,多出来了一对翅膀。
把尾巴收回来以后,他庞大的虎躯直立而起,改用一对肉翼向前方拍去。那对肉翼伸展开来各有近十米长,铺天盖地般地拍下去以后,覆盖范围内的好几个人,根本没有躲避的机会,就被拍成了几滩肉泥——在我看来,这些葛永年的爪牙,都是他加害我的帮凶,死不足惜。
葛永年却不这么想,他气急败坏地大喊道,“你们龙虎山纵虎杀人,残杀我们皂阁山的门人弟子,他们还是宗教管理局的执法人员,你们是想挑起宗门间的大战,是要与国家为敌吗?”最后,更是给龙虎山戴了一顶大帽子。
张志楷毫不掩饰,对葛永年的鄙夷,说,“别找那么多借口,你们皂阁山要战,我们龙虎山便战,还会怕了你们不成?至于你说我龙虎山要与国家为敌,宗教管理局是你们皂阁山开的?你们有那个资格代表国家吗?”
随即冷笑道,“你可别忘了,宗教管理局总局的创始人之一,便是我龙虎山的现任张天师,他还是全国道家协会的会长,我龙虎山如今又有多名弟子,在宗教管理局担任要职。无论比起宗门的实力,还是在朝堂之上的影响力,你们皂阁山给我们提鞋都不配!”
说话间,拔出背上的长剑,向葛永年冲杀了过去,“我先拿下你这个小人,再去找你师门长辈讨个说法。”
而这时,金彪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将葛永年的手下杀掉了大半,被皂阁山的那三个长老拦下了。他们三人虽然救下了那些幸存者,然而联手之下都被金彪压制在下风。
正所谓,虎生三子,必有一彪!
相传猛虎生子,只要生出三个以上,因为母虎奶水的不足,就会有一个虎子奋勇而起,将其他的虎子全部咬死,一边霸占着母亲的奶水,一边饱饮着兄弟的鲜血。
而这样的虎子,长大之后就变成了彪,是比猛虎还要凶恶十倍以上的野兽。
至于金彪,是觉醒了远古血脉的彪,比起普通的彪还要强大许多倍,而且更是在龙虎山修炼了五六百年,不知道被喂食过多少天材地宝,乃是龙虎山的两大护山灵兽之一,算得上是当世最顶尖的高手了。
于是,葛永年的那些手下倒霉了,被金彪秒杀了十几人。皂阁山的那三个长老倒霉了,被金彪压着他们打。
葛永年也倒霉了,因为他面对的张志楷,是龙虎山的传功长老,也是龙虎山的第二高手,实力仅在张天师之下,比我师父都厉害。
张志楷只出了两剑。
第一剑,逼近葛永年以后,挑飞了他手里的雷击桃木剑。
第二剑,不管葛永年如何闪避,还是稳稳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然后,张志楷用不容置疑地口气,说,“把囚禁我龙虎山先辈的命牌交出来。”
我看见,葛永年的身体有些发抖,不过他硬着脖子说,“我没囚禁那个张胜男,它被吴明重创以后逃走了。”
这是欺负张志楷不敢杀他呢,还是欺负张志楷不敢杀他呢?不过,张志楷可不惯着他,飞快地在他胸前点了几指,还顺手把一枚命牌搜了出来。
“啊……你对我……做了……什么?啊……”葛永年痛苦惨叫着,断断续续地问道。他的脸上鼓起一条条,蚯蚓般的青筋,五官又因为痛苦而扭曲,看上去恐怖极了。
张志楷没有理会他,而是研究起手中的命牌,正准备把张胜男放出来。
却在这时,原本和纪峰、卫平打得难舍难分的张少华,竟是拼着挨上一记勾魂索,体表的阴气都被打散了,身体也微微黯淡了一些,以受伤的代价脱离了战团,仿佛瞬移般来到张志楷身前,一把向他手中的命牌抓去。
“唰!”
张志楷条件反射地一剑刺出,然而张少华可不是葛永年,不仅懂得龙虎山的所有剑法,更是从五百多年前就开始习练了。
张少华洞悉这一剑的精髓所在,妙至毫巅地便躲开了这一剑,同时上前一步近了张志楷的身,一人一鬼煞随即开始了一轮近身短打。
张少华仗着鬼煞的速度更快,渐渐地将张志楷压制在了下风。
而且,张少华还对张志楷说,“五百年前,我在世的时候留下一名子嗣,或许你就是我张少华五百年后的子孙。哈哈,看到子孙后代有如此成就,我真是老怀大慰啊!”
这是在说张志楷是它的子孙后代,和它这个老祖宗动手是大逆不道吗?
真是看不出,张少华也这么腹黑。
张志楷果断地中计了,攻势立即放缓了许多。而张少华却是毫不留手,几招过后成功地抢到了命牌。
然后,它竟是抛下司马鸿飞不管,径自没入脚下的地面离开了。
与此同时,抱着我上半身的方沐霖,伸出一只白嫩的小手,隔空抓向被金彪用尾巴抽死,用翅膀拍死的那些尸体。
一束束鲜血从那些尸体中抽离出来,其中还有那些死者正在离体的灵魂,交汇成一条血红色的溪流奔涌而来。
“少龙,张嘴。”方沐霖柔声说道。
在我张开了嘴巴以后,那条血色溪流流进我嘴里,被我大口大口地吞进腹中,迅速吸收化为我身体的一部分,加快了我身体自愈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