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有人来换岗,江雨寒才从哨塔上走下来,张成安派了王树涛来接他,之所以要派王树涛过来,是因为担心江雨寒值哨完了又会被陆宝棋找借口为难他,所以派个铁塔大汉过来保驾护航。
江雨寒是晚上过来值哨的,根本不识路,只有跟着王树涛走,两人在用餐营地吃了早饭,然后跟侦察队其他人一起进行日常训练。这样的训练持续了一个多月,江雨寒从一个新兵蛋子成为了侦察队最受人尊敬的精英,控马术早已经练得炉火纯青,控马术加上他精准的射术,骑射也不是问题,这期间陆宝棋像是失踪了一般,居然一次也没有在神机营出现过。而陆云晟却是来了好几回,每次都把江雨寒带到练功营里面单独指导剑术,将陆家剑法倾囊相授,于是江雨寒的剑术也是突飞猛进。
这一天清晨,晨练的时辰未到,军营当中突然响彻了号角的呜呜声,而且又急又响亮,各营士兵乱作一团,都以为是敌军来袭,在这映州城北门外,来袭的敌人只可能是东胡人,东胡人的残忍嗜杀每个烟云十六州的人都无比清楚,这些操练了一段时日的士兵们在内心对东胡人还是有着不小的恐惧。
各营士兵都迅速地穿好衣甲,到校场集合,神机营的几个校尉在营中到处传达紧急集合的命令。侦察营的人都是心里一紧,仿佛战争的气息已经迎面而来,江雨寒一边戴护心镜,一边问道:“这是怎么了?从来没有这么早响过号角。”
张成安正在绑靴子,见江雨寒发问,忙道:“应该是有什么紧急的情况,可能是东胡人来犯,也可能只是一次临时的演练,我们尽可能表现得镇定一点,不要慌乱,反正即便是战争爆发了,我们侦察队也不会被当成前锋,我们的任务只是侦查,暗杀,以及追踪。”
其余的队员都点了点头,然后大家一起出了营帐,跟着神机营的人流往校场跑。到得校场,侦察队的人就站到了神机营的方队当中,此时的校场上已经是人山人海,但却保持着整齐的队形,这跟平常的刻苦训练是分不开的。
等到各营士兵都到齐了,一个披甲将军走上点将台上,正是映州军方第一人,总兵陆云晟,在他身后整齐地站着三个统领,三个副统领。许久没在神机营出现过的陆宝棋也在其中,他面无表情地按着佩剑,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
陆云晟神情严肃,只一摆手,校场内顿时鸦雀无声,静得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见。每个人都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要不然总兵大人不会这般严肃地把六大统领都召集了起来,士兵们有的担忧,有的兴奋,每个人的心态都不同。陆云晟见大家都安静了下来,然后开始讲话:“儿郎们,你们已经训练了好一段时日了,你们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一名铁骨铮铮的战士,我北秦最骄傲的映州战士!所以你们应当担负起保家卫国的责任,诸位都知道,在我国丧期间,卑鄙的西楚人兴兵挑起战事,入侵我国领土,占据了我国南方全部疆土,连帝都都陷落在敌手,皇室子弟被西楚太子屠戮殆尽,我北秦太子也在帝都保卫战当中失去下落。西楚人实是我国最大的仇人,想当初祖皇帝以三万铁骑无敌于天下,如今我映州将士十万精锐,加上其余十五州兵马,总计八十余万,他日南下,定要杀尽西楚蛮子,复我河山,一雪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