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尚荣的休沐日也就一天,第二天就套车去了书院了,赖大搓着手,一脸喜色的送走了儿子。晚上钻到媳妇儿房间,就看见楚轩在床上坐着,媳妇儿正歪着给女儿讲故事,脸色立刻一变。
楚兰斜眼一望就知道赖大没想好事,淡淡地说:“要不去书房,要不就老实呆着。”她还真有些怕赖大的厚脸皮,女儿聪慧,万一赖大又做出什么没脸的事,丢脸的一样有她。
赖大一屁股坐到床上,讪笑道,“闺女不也喜欢我吗?来,我给宝宝讲个好听的故事。”虽然楚兰又给女儿起了楚轩的名字,赖大很多时候还是习惯于叫闺女宝宝,就连楚轩,更多的时候也接受赖宝宝这个名字多于楚轩。对此,楚兰没有多说什么,家里随便叫,但到外面是一定叫楚轩的。
楚兰闻言一滞,赌气的把头一撇,埋向床里,竖起耳朵倒要听听赖大能说出什么花来。只听赖大清清嗓子,开讲道,“从前有一只白狗,母的,生了2只小白狗,1只小黑狗,1只黑白花小狗,这天它们一家五口一起去看日出。”
说道这就被楚轩打断了,“不对,小狗的祖父、祖母没算进去。”
赖大脸色一苦接着道,“小狗的祖父、祖母都死了。”
楚轩又歪着脑袋问了,“那狗爹爹去哪儿了,也死了么?”
楚兰翻身坐起,斜睨了赖大一眼,“瞧你出息的,算数还没咱家闺女好。”说着,大口亲了楚轩脸颊一下,楚轩咯咯笑着回亲了楚兰,依旧不依不饶的爬到赖大怀中,坐在他的腿上,扬起脸,坚持问道,“狗爹爹没死对吧!它去哪里了,它是黑狗么?母狗带着小狗出去是找负心汉的吗?”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赖大脸都绿了,楚兰乐得在一旁看笑话,听到负心汉三个字,猛地变了脸色,沉声问道,“告诉娘,负心汉是从哪里听来的?”
楚轩见娘亲脸色大变,有些小怕,往赖大怀中缩了缩,糯声道,“是二婶说的,她说二叔是负心汉,爹爹也会是负心汉,到时就不要娘,不要哥哥和宝宝了。”说着,哇哇大哭起来,赖大听得心都疼了,搂着女儿不住的哄着,间而还骂道,“这个焦氏真是个搅屎棍,看我不给弟弟找三五个…….”
“住口。”楚兰厉声打断赖大的话,赖大怒气未消,但怕老婆成习惯了,也不吭声辩驳,只抱着女儿在屋子里打转。楚兰何尝不恨焦氏和楚轩浑说,但有些话还真不能在女儿跟前说。
小楚轩显然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极为不安,一双嫩生生的小手使劲捂着略厚的嘴唇,摇头晃脑,“宝宝什么也没说。”
一句话让楚兰先是安静了下来,瞪了眼赖大,“像什么样子,还没闺女懂事。”赖大是里外不是人,苦只好往心里咽,好容易才将楚轩哄睡着了。
夫妻二人这才咬了会耳朵入睡,哪知睡得正香,外面闹哄哄的,焦氏尖锐刺耳的声音让一家三口从梦乡中醒来。楚轩可能是太困的原因,这会儿也不哭,揉着眼睛唤困,楚兰连忙捂住女儿的耳朵让赖大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赖大睁着迷蒙的眼睛披上衣服出了门,院中早就围满了人了,焦氏在中坐在地上撒泼骂赖二,小莲在旁哭的梨花落雨的,赖家二老颤巍巍的立在院中不知想些什么。赖二倒是不见了踪影,赖大本就气焦氏在闺女面前胡说一气,见焦氏泼妇的样子发了大火,“嚎什么!人还没死光呢!”
焦氏向来有些怕赖大,噎住了,呜呜咽咽的半天,突然悲从心起,哭得更大声了,赖大也觉得奇怪了,看向赖嬷嬷。
赖嬷嬷擦着眼泪,“作孽啊!刚儿俞禄过来说周瑞家的抓住青青和花匠吴新登通奸,要家法处置呢!”心下也没了主张,通奸可是大罪名,不说一家子名声落地,青青更是性命不保。
赖大闻言也急了,却不是为青青,他自私得紧,青青又长期在后院,面都见得少,更别提青青做得那些事还真让他没了好感。只是他如今也有一个宝贝闺女,堂姐做了这样的丑事,他家宝宝还怎么嫁个好人家。
说着,狠瞪了一眼焦氏,“快把这祸祸头子送回房子里去。”退回房中穿戴好,交代楚兰只管带着女儿睡,就去了荣国府后门。
赖大在荣国府呆的久了,一听是周瑞家的出面,就知道是王夫人下的手。径自先去了周瑞的家,周瑞媳妇还不在,只周瑞和他女儿在家中。赖大见着周瑞就是一顿好打,“好你个周瑞,怎这般阴毒,有什么得罪你家的只管冲我来,何苦折腾的一个孩子没了命。”
周瑞平白无故遭了顿打,整个人也是懵了,想起自家婆娘说是回娘家,到现在还没回来,哪里不知道她又是害人去了,讪笑的赔礼,“不管贱内做了些什么,还请原谅则个。”
赖大冷哼了一声,“还算你有些良心,你那婆娘忒不省心,硬是无赖我那侄女和花匠通奸,我那侄女本来就病恹恹的,哪里还有气力做这等丑事。”
周瑞听了大吃一惊,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冷汗直冒,竟然问道,“那您给个主意吧!”
赖大也不直说,大声说道,“我看你家婆娘是个没眼力劲的,一心抱王夫人大腿,哪里知道这王夫人早就大势已去。你看王家除了王子腾,别的连个职权都没有,如今王子腾又和王夫人生分了,更不会为她撑腰了。再说,跟着王夫人打压大房的,可也不看看大爷、二爷的娘舅家,人大舅可是佥都御史,其余几个舅舅还都是有实权的,就是表兄弟都进士、举人的。眼下大爷还没成亲,等成亲你看看,是谁管家名正言顺。”
周瑞冷汗泠泠的,可怜巴巴的望着赖大,门后周瑞的女儿周雯悄悄巴住看着。
赖大这才指教道,“你什么也不用做。”
周瑞愣住了。
赖大也不理会周瑞,甩甩袖子,见周围人家虽没出门,门内倒都有动静,笑了。穿过后街,到了宁国府仆人住处,寻到了焦家。焦氏一族在宁国府的地位颇为超然,因为他们家出了个焦大。不过这焦氏和焦大的关系有些远,但总归是一族。焦大最是看重名声,早在家中骂骂咧咧的,嫌青青给他丢脸了。
赖大来了,焦大对他也没好脸色,铁着脸,“你家是怎么教女的?”
赖大也不怒,沉声道,“我原以为焦大是人才,不想也这般糊涂。这么明显的栽赃您也信了。”
焦大耳朵一竖,道,“你有证据?”
赖大摊开手,“没有。”见焦大有怒的征兆,急忙说道,“可是您想青青移到凝曦轩的时候身体都成那样了,通奸也是力气活不是?说不准还是吴新登的见色起意,青青的丫鬟护住不利,怕担责任,一股脑的全怪到青青头上。”
焦大听了点头,一旁的焦氏族人也纷纷点头,纷纷说道,“夫人早就视青姨娘为眼中钉了,青姨娘提拔焦家,身后又有赖家和大管家撑着,这就是功高震主啊!”越说众人越觉得有理,想想自从青姨娘被贬到凝曦轩后焦家的人都被从主要职位上撸了下来,个个都是义愤填膺。
赖大清清嗓子,放大声音吼道,“这是阴谋,我们可以为了主子出生入死,但绝不允许被女人耍弄鼓掌之上。”
“对,我们不是抹布,用完踩几脚扔掉。”人群中不知哪个奇葩人士喊出这一句话,意外让焦氏族人的怒气爆发,焦大更是怒气冲冲的领着一众族人冲进了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