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华山上的二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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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下山

“呵呵...荀施主坚毅非常,老衲佩服。”

荀谦练完剑,长长呼出一口气,接过罗四娘递来的汗巾,抹去了脸上的汗水,问道:“老和尚,你还这么呆在这少林作甚?当真是无趣的很啊。”话虽如此,可荀谦面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明显之极,叫人看了好不难受。

方证不以为意,只是微微一笑,道:“荀施主此话不然,若不是施主留在此处,老衲如何能见荀施主剑法之精妙?”

荀谦见方证有话要说,放下巨剑,道:“闲话少说,若不是我师父下山前叫我听你的安排,我早就下山了,你有什么话,早点说,没事我便要与内子回屋了。”

方证微笑道:“哎,荀施主照相了。老衲今日来找荀施主,便是要安排荀施主下山。”

荀谦听了这话,皱起的眉头这才舒展,心中欣喜万分,道:“那你准备叫我何时下山?”

方证瞧了瞧日头,随口道:“明日如何?”

荀谦在这少林寺待得浑身发痒,下山自然是越早越好,应道:“尚好,那你要我做什么事?”

方证道:“不知荀少侠可知近来江湖上发生的大事?”

荀谦“噗嗤”一笑,道:“老和尚,你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么?我每日练剑,哪有时间找你们的少林弟子打听江湖大事?我又不是那等好管闲事的领家老妇,哪会知道最近出了什么事。”

方证听荀谦说的不客气,合十道:“进来江湖上却是出了一件叫人匪夷所思的怪事,你的...呵呵,令狐少侠现在要当恒山派的掌门了,荀施主,你觉得奇不奇怪?”

荀谦摇摇头,摆手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男人娶男人也是常事。不过就是个男人当了尼姑门派的掌门,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方证见荀谦不已为意,微笑道:“倒是老衲轻看了荀施主。呵呵,不知荀施主对令狐少侠此举如何看待?”

荀谦想起令狐冲那苦大仇深的模样,冷冷一笑,道:“怎么?你想叫我去他恒山派捣乱?”

方证道:“非也,只是有件事想与荀施主说一说罢了。”

荀谦双眼微眯,道:“什么?”

方证右手一引,道:“此处并非说话之地,还请随老衲来禅房细谈。”

荀谦捡起巨剑,拉过罗四娘的手,随方证到了禅房,道:“说吧,此时就我们三人,不需掩藏。”

方证瞧了荀谦拉着罗四娘的手,道:“荀施主倒是小心非常。”

荀谦道:“不由得我不小心。连你们少林寺都被人给渗透了,我怕我媳妇儿独处时被人迷走,我就这么一个我爱之人,不由得我不小心。”

方证听了荀谦此言,道:“既然如此,老衲也不好多言。”

荀谦问道:“你将我引道此处,到底要说什么?”

方证叹道:“荀施主可知道,左盟主近来意欲已经以嵩山派盟主之名,号召华山派、泰山派、恒山派、衡山派,准备于嵩山山顶以并派之名,吞并其余四派,如今令狐少侠要接掌恒山派,左盟主必定要派人阻挠,若是...”

荀谦面若寒霜,笑问道:“你要我保护令狐冲不受骚扰邪?”

方证合十道:“老衲并未奢求荀施主去帮助令狐少侠,只是请荀施主好好想一想,若是放在一年前,荀施主可会看着令狐少侠受辱?”

荀谦与方正四目相对,看到了方证眼中的疑问与真诚,看了一会儿,低着头,道:“不会,可现在并不是一年前,不是么?”

方证道:“荀施主此话却是有些无情了,施主与令狐少侠一同长大,亲若兄弟,现在兄弟有难,施主能冷眼观之?”

荀谦想起岳灵珊受委屈时令狐冲一言不发的样子,冷笑道:“有何不可?”

罗四娘拍了拍荀谦的手,问道:“方证大师,说话请别吞吞吐吐,若是此时外子伤了少林方丈,少林寺面上怕是不好看。”

方证一怔,道:“罗檀越说的倒是直白。呵呵,既然如此,那老衲便与两位施主明说了。三日前岳先生与老衲相谈良久,与老衲明言道,岳先生想将华山掌门之位传于荀施主,不知荀施主意欲如何?”

荀谦呆坐良久,喃喃道:“这...这怎么使得?我...我这等弃徒,怎能当上,华山,掌门?”

方证见荀谦还未反应过来,继续道:“老衲虽老,可心里却是清楚的很,岳先生是真的累了。荀施主那日说:‘长辈有事,晚辈自当服其劳。’老衲深以为然,难道荀施主真的要舍下岳先生的嘱意?”

荀谦闭着眼,轻轻咬着牙,不知如何说话。罗四娘见方证说的急促,有意诱导逼迫荀谦,出言问道:“不知岳先生还与大师商量了如何?”

方证微微一笑,道:“其他并未多谈,岳先生只是对老衲吐诉这二十几年来已是身心俱疲,再无当年的奋进之气。岳先生坦言道,这些年来,只求不堕华山威名,却忘了华山派立派之本,只是一味苛求训斥弟子,并未将弟子的心事放在心上。言语间多有悔意...呵呵,看来那日岳先生与荀施主谈论后所思颇多。”

罗四娘微微思量,嘴角泛起一阵轻笑,心中想到:“真是如此么?”只是心中所想不好明言,并未与荀谦详说。

荀谦思考良久,道:“是要借我之力,保存华山派么?真是个好主意。”

方证见荀谦并无抗拒之意,微笑道:“荀施主是应下了么?”

荀谦闭上眼睛,道:“应了,不过这可不是为了令狐冲,这是为了我师父...不过,就算是我当了华山掌门,令狐冲当了恒山掌门,两派就是合力,势力也远不如嵩山一派,就是我武功高于左冷禅,可也挡不住左冷禅的威势啊。”

方证见荀谦已经上钩,微笑道:“此话不然,荀施主,你确实忘了,令狐少侠与衡山掌门莫大先生交好,荀施主更为衡山派的刘员外与嵩山派动手,由此一来,衡山派便是两位的盟友。至于泰山派...天门师兄嫉恶如仇,从来站在有理义的一边,呵呵,这次嵩山派行为不义,天门师兄必然会与三位掌门合为一处。如此一来,荀施主还担心嵩山派人多势大么?”

荀谦听方证在寥寥数言见变将四派未来合为一处,心虽对方证行事不齿,但也对方证这番话极为信服,眼见罗四娘也点了头,便应道:“这么说来,那恒山我是不去不行了?”

方证并未说话,只是微有笑意。罗四娘见两人谈定,便对方证道:“既然如此,那我等二人先行告退,既然明日要走,便得回去收拾收拾才是。”方证并未阻拦,只是合十一礼,闭目诵经。

两人回了小屋,随意收了收衣服,见荀谦兴致不高,问道:“明日便能下山了,日后你又能当华山掌门,为何此时还如此低落?”

荀谦道:“可我不想当华山掌门...”

罗四娘放下手中的衣服,问道:“你若是不当华山掌门,那华山派还有谁能当?高根明?施戴子?陆大有也许可以,可是他太年轻了,性子太弱,还不当不得华山掌门,除了你,谁又能当?”

荀谦见罗四娘说的不客气,苦道:“他们可是我师弟,你就非得这么说么?”

罗四娘没好气道:“不着么说你会听得进去么?华山等四派此时危若朝露,若无强人加持,华山派又如何能在嵩山派的吞并中幸存?”

荀谦道:“听你这般说道,看来你也是同意方证老和尚的看法,不过,以你的阅历,难道看不出方证的去狼吞虎之计么?”

罗四娘见荀谦说的认真,也是仔细想过的,可心中有些事不方便说,便道:“自然看得出来,不过,以你的习性,你逃得脱么?”荀谦微微一怔,沉默良久,不知所言。

翌日,荀谦与罗四娘早早的下了少室山,到登封买来了两匹马。正要出城门时,荀谦却听有人谈论:“诶诶,兄弟,你可知道,华山掌门岳不群在华山山下被人伏击了,不过岳不群武功厉害,竟能逃脱了性命,真是可惜。”

一人问道:“没死就没死吧,死了哪还有戏看。有什么可惜的?”

这人说道:“兄弟你可忘了?这岳不群在五岳剑派中名声武功都是排第二的,还读过两本书,说话做事只认死理,叫左盟主不好做事。哼...要死岳不群死了,五岳剑派会盟嵩山,还有谁能硬顶的住?呵呵,五岳剑派中,老头尼姑小字辈,除了左盟主,还有谁能领导五岳剑派?”

罗四娘听了路人所谈,担心的看着荀谦,生怕荀谦动手,却见荀谦闭目而行,恍若未闻,走到城外,罗四娘才对荀谦说道:“谦郎,岳师傅被人埋伏,我们...还去恒山么?”

荀谦面色冷淡,问道:“我不知道,你说呢?”

罗四娘见荀谦面沉如水,说道:“这是你该想的事了,去恒山乃是利益所在,去华山乃是礼义所在,两者都非小事,我...不好替你选。”

荀谦道:“既然如此,那就先回华山吧。令狐冲虽然耳根子极软,可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我们不去,五岳会盟时,他因该会站在华山派这边。唉,师父待我如子,此时师父既然受了伤,我怎能不回去看看?”

罗四娘见了荀谦如此认真的样子,笑道:“谁说我家相公脑袋里空空如也?这不是想的挺多么?”

荀谦摇摇头,说道:“若不是娶了你,我怎能不想这些事儿?分心之下,如今哪有这等武功?”罗四娘闻言而笑,听得荀谦话中微微透露的情意,满意之极。

两人加紧了时间赶路,只是到了傍晚,却过了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得已,两人只得在路边的山神庙过夜。

罗四娘烤着荀谦猎来的野鸡,此时荒地独处之下,不由想起了当初两人相视相交的情景,对荀谦说道:“谦郎,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我们投宿的那个小村子了?”

荀谦想起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村子,心中仍在记恨,道:“怎么不记得?一村子都是可恨之人,全死了也不冤枉。”

罗四娘见荀谦只记得此处,不由说道:“谁和你说了他们该不该死?我只是想问问你,那时...你对我是怎么想的?”

荀谦面上一僵,有些窘迫,道:“你我...都是夫妻了,现在还想这些作甚?赶紧吃了东西,好好休息,明天还得赶路呢。”

罗四娘见了荀谦尴尬的模样,偷偷一笑,将烤鸡翻了个面,坐到荀谦身前,倚在荀谦胸口,撒娇道:“你说一说嘛,既然事夫妻了,又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嘻嘻...我又不会笑话你,是不是...”

荀谦见罗四娘在自己怀里撒娇乱拱,呼了口气,抱住罗四娘,说道:“那时候哪里感想那么多?只想着,你这么一个有钱的大姑娘怎么会看上了我,唉,心中喜欢,但是又怕的厉害,生怕是我自己的错觉,怕跟你明说出口,你就会看不起我...呵呵,如果后来你不对我表明心迹,我怕我是一辈子没勇气对你说我会娶你。”

罗四闭上双眼,问道:“就像现在的令狐冲?”

荀谦微微一怔,抱着罗四娘的手不觉间紧了两分,而后缓缓松开,道:“没错,便如此时的令狐冲,有口难言,有心无力。不是不能说,不能做,而是不敢说,不敢做。若是当年...当年他在洛阳能替小师妹说两句公道话,他们两人早已如我们两人一般了。”

罗四娘叹道:“还好你不是令狐冲,我也不是岳妹妹,不然,我们可不能结成夫妻了。”

荀谦拨弄了一下柴火,叫火烧的小一些,随后嗅了嗅罗四娘的发香,道:“啊,如此想想,夫妻之间,偶尔逾越一下也别有情趣。”

罗四娘羞怒的推开荀谦的脑袋,轻声喝道:“咦...讨厌死了,我头发一天没洗脏的要命,哪有你这等古怪的情趣?”

荀谦微微发笑,只是抱着罗四娘,不时拨弄一下,不知不觉间,倒也忘了什么华山派,嵩山派,脑海中只剩了罗四娘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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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此章时,思虑如狗,写出来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还望轻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