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室内除了工作人员以外还有仨人,其中一个就是沙楚,再就是白衣女孩,另外一个人是位长发中年人,和大多数泰国人一样,皮肤呈黝黑色,穿着普通却有艺术气息。
“小林,这位是白庙主人查棱先生,他可是位大画家,受到过佛祖点化,在国际上极有名望。”沙楚引荐说。
在庙外慕缇说到过查棱,林一元已经有了一些了解,本以为人家是个糟老头子,此刻见到真人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二人相互握手,林一元才问道:“大师,不是来找阿赞吗?怎么到这来了?”
沙楚叹息了一声,指着监控屏说:“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查棱让监控员把录像开启,上面现出一幅场景,看样子是在深夜时分,拍摄地点差不离就在白庙某处大殿中,画面上出现一人身着一袭橘黄色僧袍,双手右提禅杖左掌钵盂,步履沉稳走向一堵墙壁······
“这就是阿赞,他来这做什么?”龙小薇对阿赞的印象太深刻了,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
录像继续播放,就见阿赞来到墙壁前,步子没停继续朝前走,在大伙瞠目结舌的目光中,就见其身影融入了墙壁中一眨眼消失无踪。
看到此处龙小薇脊背发寒,抬眼望向林一元想说什么又不好开口,毕竟阿赞的真实身份是个不能说,也说不清的秘密。
“这是前头的录像,你们再看昨天的。”沙楚说道。
监控员又调出一段录像,直接截取了最紧要的一段,还是在深夜时分,场景与上一段录像内的一模一样,画面中再次出现阿赞的身影,只是这一次出场的姿态有点瘆人,居然是爬出来的。
阿赞依旧穿着僧袍,只是形象有些狼狈不堪,从摄像头的死角慢慢爬出,好似一条蠕动的蚯蚓,脸上还带着狞笑,只是这狞笑极为僵硬,不曾有过一丝变化,看得人心头直发毛。
看着阿赞一如之前那般消失在墙壁中,所有人都没说话,这一次不用吩咐,监控员再次切换镜头,开始播放第三段录像,还是在原地点,场景为深夜。
跳动的画面勾动了林一元的思绪,脑中暗暗猜测镜头中又会出现怎样意想不到的场景,千万种念头一闪即逝,等到画面出现林一元才发现原来猜测都不正确。
这一次画面极为虚幻,里头的身影也变成了透明状,如幽魂似精灵般飘荡在空中,缓缓飘像墙壁······
录像画面定格在透明人影消失的前一秒,大伙相视无语,显然都难以消化所看到的一切。
“小林!”沙楚打破沉寂,背着手说道:“是查棱先生通知我来的,本以为能够抓住阿赞,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现在那面墙壁已经拆开,但里面什么也没有,我想阿赞应该是死了,录像里出现的不过是魂魄。”沙楚下了结论。
这样一个结果对于林一元等人来说并非好事,若是冒充阿赞的侯文龙已死,那么是谁杀了他?在什么地点杀的?
很显然林一元几人的嫌疑最大,牛头山中所发生的一切外人无从知晓,朴乍那与侬蓝死亡的原因变得扑朔迷离,至少沙楚会这么认为。
“是不是魂魄现在还不好下定论,这样吧!您带我去事发地点看看,也许会有所发现。”既然嫌疑已经无法洗刷,指望旁人是没可能的,林一元决定自证清白,查出真相。
沙楚眼中划过一抹异样,没去阻止,转头看向查棱目露询问。
“好的,请跟我来吧!”查棱的普通话有些生涩,不过能说已经不错。
录像中的场景位于白庙的后殿,那里珍藏了一些较为珍贵的物品,有些是查棱自个的收藏,也有社会人士捐赠的物品,奇珍异宝玲琅满目,这些先前在录像中已经可窥一斑。
进入后殿庙堂,录像中的场景在线眼前,前方一堵墙壁已经被拆开,砖块散落一地,工人正在忙着修葺还原。
“就是这里了,小林,能看出什么来么?”沙楚问道。
“暂时还不清楚,我先看看再说。”林一元四下环视,隐隐觉察到了一丝异样,可那种感觉一闪即逝,格外不真实,疑惑之下他掏出罗盘四下转悠,看了一圈若有所悟,便转过身说道:“此地阴煞之气极重,因为有白庙镇压才能将其克制,但这些煞气多少还是会溢出来一点,这种风水格局很常见,原理出自佛门镇妖塔,查棱先生,我说的没错吧?”
这番说法令沙楚微微错愕,抬眼看向查棱见其神情色变便心知有异。
“查棱,是怎么回事?”沙楚直直盯着查棱问道。
查棱瞥了一眼林一元,见他面露淡淡笑意,知道事情再也瞒不住,于是发出一声长叹:“这里原先是一片树林,没人知道下面究竟有什么,为了修建白庙我买下它,动工之后才发现,下面居然有一个万人坑,埋藏了好多尸骨······”
万人坑的出现吓坏了查棱,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艺术家,没有见过这种阵仗,恰好就在这时出现了一位云游僧人,此人就是阿赞大师,当时查棱准备放弃这片不详之地。
阿赞却极力劝说他:“佛祖托梦让你建造一座白色寺庙,真正玄机就应在这座万人坑上,目的是为了超度这些冤魂早登极乐,如果你放弃了这里就等于违背了佛祖的法旨,若能虔诚遵循乃是一件天大功德,何去何从还请施主善加斟酌!”
查棱从小受佛法熏陶,闻听阿赞这番言论顿觉醍醐灌顶,哪还敢动别的念头,当即下定决心,要尽快造好白庙,让死者安息也好尽早完成佛祖赋予的重托。
此后游僧阿赞不再游离红尘,甘愿留在白庙一边潜心修行一面替亡魂日夜超度······
“后来如何了?”林一元追问道。
事情说到这个份上,依旧有诸多未解之谜,最为关键的一点,侯文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冒充阿赞的,而阿赞本人现在又在何处?
不止林一元疑惑,沙楚心中同样谜团重重,若是林一元仨人的说法属实,那么阿赞就是杀害朴乍那与侬蓝的凶手,作为师父沙楚必须要弄清真相,于是他跟着附和道:“是啊!阿赞后来怎么样?录像画面是怎么回事?”
面对二人几乎一致的提问,查棱面露痛苦之色,揪着头发说:“后来······他变成了一个失心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直达阿赞来找我,他说地下的凶煞之气太强了,煞气已经侵入了他的体内,干扰了神智,让我!让我······”
林一元替他补充道:“他那是走火入魔的症状,一旦控制不住就会丧失神智堕入魔道,所以让你杀了他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