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林一元没有听出歌声来历,以至于萨林下意识认为他对蛊术并不了解,可现在林一元又突然问及灵蛊和玄灵蛊术之间的关系。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个问题使得不禁萨林为之错愕。
“灵蛊就是玄灵蛊术其中一种。”萨林也不卖关子,直接为之解惑,接着又解释说:“玄灵蛊术是一种高深蛊术,时至今日懂得这门高深蛊术的人已经不多,一则是因为功法残缺所致,再一个是因此术难以修炼,非大机缘者不可修。”
灵蛊关乎龙小薇生死,而林一元则对此一知半解,大多数经验是借鉴于降头术,而在蛊术这一块他所知不多,本来林一元以为,只要炼成了降头术,炼制灵蛊就能事半功倍,可此时看来事情远没这么简单。
“不知您是否炼成玄灵蛊术?”林一元抛出了一个学术上的问题。
“没有。”萨林苦笑摇头道:“此术高深莫测,我虽刻苦钻研,却奈何少了一份机缘,所以忙忙碌碌大半辈子,也没能炼成此法,只是略懂一二,而现在年纪大了,半截身子已经埋进了黄土中,雄心抱负也被岁月磨光了。”
就在俩人说话间,那个双胞胎哥哥这才发现弟弟不见了,心情陡然紧张,不禁大叫连连,嘴里叽里咕噜说着方言,林一元也没听懂他在说些什么,可通过表情举止能够看出此时青年内心已经焦急如焚。
其余人也都为之一愣,听完叽里呱啦地叙述才反应过来,所有人都四下观望,等到收回目光时眼神中全是不解和彷徨。
萨林也是一样,错愕地望着众人,目光四下扫视,最终也没能找到那个失踪的傻小子。
“白老先生,这······”由于林一元是第一个苏醒过来的人,理所当然萨林把矛头对准了他。
林一元也不想多事,于是实话实说道:“刚才我一睁开眼就是这样了,没有看到他的去向,也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就想问问你们,结果你们全部都中了定魂蛊。”
此时提到定魂蛊林一元想到了更多,在他看来,这种蛊术应该和鬼压床状态差不多,人一旦中了定魂蛊,可能神智仍有保留,却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若有外力介入,只要稍稍推那么一下中蛊之人就会醒来。
刚才就是这种状况,若非林一元推了那么一下,那么萨林现在仍会坐在原处一动不动,直到身体彻底冰凉,死透了,慢慢腐朽或是变成干尸······
可让林一元想不明白的是,为何所有人都中招了,而他却安然无恙,此时让林一元大惑不解。
听完林一元的解释,后头事情萨林都已经知晓,一个不妙预感浮上心头,在这个念头产生的一瞬间他下意识的朝石阶一旁的黑暗望去。石阶挨着钟乳石壁修建而成,宽度不过一米多,即便处于清醒状态,只要一个不慎就会跌落到下方无底深坑之中。
此时萨林就是众人的主心骨,其一举一动都牵动人心,大伙见他眯着眼看向石阶外围的深坑,心中顿时明白了所有。答案显而易见,失踪的那个双胞胎弟弟定然已经跌落进深坑之中,想到这一点,众人不免产生了兔死狐悲的伤感。
双胞胎哥哥很难接受这个结果,情绪变得很激动,抓住萨林的胳膊使劲摇晃着,面露恳切,极力央求着,看表情很显然是让萨林想办法救他弟弟。旁边人倒还清醒,赶忙拉住这双胞胎哥哥,不断示意萨林手上还有伤。
莫名其妙少了一个人,使得众人情绪低落到了极点,劝住双胞胎哥哥以后,队伍中气氛忽然就安静了下来,谁也不愿再多说话。
其实这一次事情发生太过突然,根本没人预料得到,但再怎么说大伙也都没理由责怪林一元,因为刚才那歌声无孔不入,就连萨林也中招了,要不是林一元及时施救,恐怕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直到第三批人下来才会被发现。
可要是他们回不去了,还会有第三批人下来送死吗?大伙不免心中一阵凄凉。
此时摆在众人面前有两条路,要么选择返程,结果是损失一条人命,或者是继续向下走,但这种选择将意味着可能所有人都要葬身在这神窟之中,所以说风险极大。此事关乎大家生死萨林也不好专断独行,要是弄得众叛亲离,到时他这个受人尊敬的大师身份估计也不管用,因此他选择了尊重民意。
“现在危险已经在朝我们靠近,有两个选择,一是就此返回,这个选择能够保全大家性命。”说到此处萨林抬眼扫视众人,把大伙的反应看在眼里,见没人站出来说话,他于是又道:
“再一个就是继续深入,以我们这几条有限的生命来挽救所有人,此举或许成功,但也有可能失败,并且失败的几率大于成功,如何选择大家商量一下好了。”话音落下萨林便不再言语,背着手矗立在原地。
众人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相互之间用眼神交流看法,最终是那个双胞胎哥哥最先表示道:“弟弟现在不知道下落,要是就这样回去,我难以向父母交代,所以我选择继续深入,你们怎么选可以自己决定,不管结果是什么,我都能接受。”这一次这双胞胎哥哥用上了普通话,只是发音有些生涩,说话时还特意朝林一元看去。
“这小子!”林一元心中暗笑这双胞胎哥哥嘴硬心软,明明渴望大伙陪他一起去救回弟弟,可又不好意思牵连所有人,两难之下才希望林一元能够表态。
此时林一元通过一系列举动证明了个人能力,在队伍中具有了话语权,要是他能开口,在会很大程度上能够决定此次选择。而此时对于林一元而言,有两个选择,一是跟着大伙一块深入,二一个是带着不愿继续下去的人与萨林分道扬镳。
刚才萨林说那番话等于是表明了立场,只要不傻都能听出来,这老头是想继续深入的,只因顾虑太多,因此才征询其余人意见,不过林一元更认为萨林那番话是针对他说的,目的是想把林一元拉着一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