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爱美天诛地灭,有时爱美过度也会招致灾祸,乔玉的遭遇就是最好的证明。
“道家称畸形胎儿为鬼胎,分为先天和后天,你这就是后天造成的,胎死腹中的婴孩怨念极重,若不善加料理定然遗患无穷,小鬼本来畏惧你身上的三昧真火不敢靠近,可惜笔仙游戏将其招来,所以缠上了你,因为你是他的母亲。”林一元皱眉解释。
屋内气氛变得深沉,小鬼似乎也觉察到了这一微妙变化,从狂躁不安中渐渐安静下来,一双小眼睛直盯着乔玉,脸上流露出依恋色。
“那男的是谁?他知道孩子没了是怎么对你的?”徐芳芳拭去眼角泪痕,深吸了一口气把话题转移到乔玉的神秘男友身上。
女人怀孕是大事也是喜事,作为同学兼闺蜜,徐芳芳却对这一切却一无所知,甚至连乔玉有男友这事也毫不知情,之前一直以为她只是去韩国整容,却不想期间还发生了这种大事,心里愤恨又不好朝乔玉发泄便想到了那个男人。
“他······他不要我了······后来才告诉我,他只不过把我当成了生孩子的工具······”乔玉悲痛欲绝,跪行到小鬼跟前,伸手想去抚摸,却触不可及,而小鬼似乎很享受这一切,随即眯上了眼睛。
“到现在你还护着那个负心汉,他难道没名字吗?你说呀!”徐芳芳本就是火爆脾气,但乔玉却含糊其辞不肯透露男子身份,使她胸内怒火中烧。
“我现在只求能够弥补对孩子的亏欠,我不想与那个人继续纠缠不清。”乔玉撕下了粘在小鬼身上的符纸,带着哭腔道:“孩子,是妈妈对不起你,但你不能这样下去,要去投胎,下辈子找个好人家,健健康康长大。”
人鬼殊途的母子在这一刻相认,先前的恐惧化为乌有,可小鬼对乔玉依恋深厚,脚不沾地的他踉踉跄跄走到乔玉面前,恶毒面色消弭一空,如同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般哇哇大哭起来。
唉······
众人尽皆叹息,而此刻已经到了正午时分,外头的阳光也愈发强烈,透过窗户照射进客厅,连番遭受重创的小鬼难以抵挡这鼎盛的阳气,一下子跌到在地。
“不能再等了,要把他赶快送走,否则会魂体散尽,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林一元疾步来到窗户边,张开双臂挡住阳光,面色郑重提醒。
乔玉心中为之一紧,呜咽着催促:“孩子,你要听话,赶快走吧,不要再留在这了。”
感觉到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母亲,小鬼哭得愈发伤心,趴在乔玉身上不肯下来。
林一元见状无可奈何,微微摇头抬手结印,口念咒语道:“阴有六神,阳有六神,捷疾灵妙,六甲六丁,杳冥之祖,天地之精,吾奉帝敕,急与子庚,所差某将,队仗齐临,奋怒电露,山岳摧倾,日游神持符墨火急速来,不得暂停,敕!”
咒语声落下不久,客厅当中闪过一道幽光,一位身着袍服的大汉从幽光中走出,怒目圆睁似铜铃般大小,浑身气势雄赳睥睨。
“本神乃日游神,巡游三界,是你召我来得?”日游神瞪视着林一元声如洪钟道。
林一元也不客套,指着地上小鬼解释:“尊神驾临多有劳累,但事出紧急也只有惊动您老人家了,此魂乃是这位乔小姐的子嗣,意外胎死腹中,如今眷念生母不肯离去,然人鬼殊途,还请尊神送他入地府转世轮回,此事过后小道必将上禀天庭为尊神请功,请吧!”
三言两语摆明了情况,临了林一元不忘歌功颂德,日游神听后颇为满意,但他还是那副刻板的面容。
“此等小事乃是举手之劳,放心吧!交给本神处理,必定妥妥当当!”日游神淡淡应答,接着抬手挥动长袖大袍,对那小鬼叱道:“孽障,还不随本神离去,勿要在此逗留,本神会与阴司交涉,来世许你一个富贵荣华。”
袍袖一挥间小鬼被吸了进去,随后日游神隐身遁走没了踪迹。
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间,日游神到来之事除了林一元以外只有张乾云知晓,他脸上满是羡慕神色,其余人则一无所知,就见小鬼忽然凭空消失,所有人都呆了。
“还是法师境好呀!居然能请动这尊大神,我不知道何时才能与林大师比肩而立?”张乾云一脸向往之色。
“他他他······他走了?”徐芳芳一脸难以置信表情,呆呆看着林一元作瞠目结舌状。
“对呀!林大师请来一位大神,小鬼已经被送去阴间了,那位大神看在林大师的面子上还许诺要跟阴司交涉,送小鬼一份大好前程,来生必定大富大贵,这下你们都可以放心了。”张乾云抢答的同时目光注视着乔玉,很明显就是说给她听的。
“小林哥这么大面子,真的假的呀?大神该不是随便说说吧?”徐芳芳显然不大相信,嘀嘀咕咕质疑。
“你以为神仙都那么无聊吗?更何况神灵说话都是一言九鼎的,不能撒谎,说到就要做到,否则要遭受九天雷劫的惩罚。”张乾云言之凿凿辩驳。
林一元无心听二人争论,走到沙发边坐下,叶薇竹则从冰箱里拿出一罐橙汁递给了他,二人会心一笑,林一元也不客气,仰头喝了一大口,抹了抹嘴角看向乔玉。
“乔小姐,事情已经过去就不要再多想了,那孩子八字不硬,其次是你们母子间福深缘薄,这也是命中注定的事,以后一心向善即可,切不可再误入歧途。”林一元说得很委婉,话中深意显而易见。
“是啊小玉,你也是无心之过,今天有林大师······还有这个小张在,当然还有我们姐们给你助威,刚才小张不是说了吗,孩子来生有个好前程,你这个当妈的已经尽到本分了,要我说那小鬼就该去找他那不负责任的亲爹,吓死那个瘪犊子,让他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事,要不是他非要送你去韩国,哪会有这档子破事······”
徐芳芳先是出于安慰,接着又愤愤不平骂咧,话匣子一打开就没完没了,最后叶薇竹微微摇头制止了她。
“小玉,我们都是好姐妹,有什么事要一起承担,你告诉我那个负心汉是谁,我们也好帮你把麻烦化解,以后重新开始就好。”叶薇竹追问道。
叶薇竹之所以问这个,并非要揭乔玉的伤疤,因为她感觉乔玉的情绪不大对劲,与之前判若两人,要是不把这个根结给找出来,指不定乔玉会做出什么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