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谢晓荻的提议,燕云鹏和卫玉燕均表示赞成。三人走不多时,便来到了这个小镇之上。虽说此处离伏牛山不远,但卫玉龙早就定下规矩,不得滋扰附近地方的百姓,所以这小镇规模虽然不大,但也热闹非凡。此时天近傍晚,周围前来赶集的乡民有的已经挑担提篮,准备离去。
卫玉燕从小一直住在山寨之中,有时觉得闷了,自然也会下山走走。虽说卫玉龙不许她去远的地方,但这小镇却是来过多次。她见谢晓荻和燕云鹏是头一次来,便主动在前面带路,三人不多时就来到了一家酒肆的门前。
“不是要住店吗?怎么到了饭馆了?”燕云鹏感到奇怪,便向卫玉燕问道。
“这镇上只有两家客栈,规模都不大,只供过客歇脚,吃饭还要自己想办法。”卫玉燕对这小镇颇为熟悉,解释起来头头是道,“我看时候还早,咱们先吃完饭再去住店也不晚。”
听卫玉燕这么一说,谢晓荻和燕云鹏再无异议,三人便进了酒肆。谢晓荻仔细一看,见这酒肆虽然不大,但却收拾得颇为干净,楼上还有几处雅间,门上都挂着门帘。谢晓荻看罢,便招呼卫玉燕和燕云鹏上楼,找了一处僻静的雅间坐了下来,将身上的包袱放在一边。三人刚刚落座,便有店伙跟了进来,虽说桌子上也无甚尘土,但那店伙还是拿起手巾抹拭了一番,又给三人沏上了茶水。
谢晓荻等三人中午在山寨大鱼大肉吃了一顿,此时都不甚饿,便点了几个小菜,三人边吃边聊,刚聊了片刻,就听到楼下的店伙大声招呼,原来又有客人进来。
酒店来客本是常事,谢晓荻也未在意,只听楼梯上脚步声响,有人走上楼来。待那新来的客人身影掠过这雅间之外时,谢晓荻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原来,谢晓荻听见上楼的脚步声,以为只有一人,没想到经过门前的居然是两个人影。
有一人居然没有脚步声!
谢晓荻急忙转头去看,只见眼前两人一闪而过,其中一个白色的身影仿佛有些熟悉。谢晓荻仔细思索,却想不起这人是谁来。也就在此时,谢晓荻听到隔壁传来板凳的拖拉之声,店伙也匆忙走了过去,原来这两人走进了隔壁的雅间。
谢晓荻既然留上了心,便凝神静听那两人的动静。这雅间本就是用木板相隔,以谢晓荻的内力,听到隔壁两人的对话自然不成问题,可他听了半天,隔壁却是静悄悄的,那两人居然一句话也没说。谢晓荻专心静听隔壁两人谈话,不防肩头却被燕云鹏拍了一下。
“小坏,怎么不说话了?”燕云鹏见谢晓荻突然收了声,自然有些奇怪。
“拍什么拍,吃你的饭就是,我在想事呢。”谢晓荻没好气地道。也就在他说话的当口,就听到隔壁传来低低的讲话声,但那两人的声音压得极低,谢晓荻怎么听也听不清楚。
谢晓荻想了想,冲着燕云鹏和卫玉燕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将耳朵伏在隔板上静听。燕云鹏、卫玉燕见谢晓荻如此行事,知道他必有缘由,当即不再讲话。
谢晓荻刚把耳朵伏在隔板上,就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就是被他害死的,我绝会不见他。”
接着一个男子的声音冷冷地说道:“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要是再敢跑的话,我就把你的腿打断。”
谢晓荻原以为这两人肯定是一路,没想到此时听上去,却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待他仔细分辨,两人的声音都不熟悉。谢晓荻微一走神,后面几句话就没太听清,待他回过神来,就听到那女子说道:“本就是命,我也无可奈何,为何还不能放过我?”
那男子还是一副冷冷地腔调:“有话等你见了门主再说,我不管这些闲事。”
谢晓荻一听“门主”二字,心中立即打了个突,马上想到了“无量门”,不由得更加全神贯注,却没想到一不留神,脑袋“咯”的一下,碰在了隔板之上。
那男子听到声响,立时察觉到隔壁有人在偷听,当即冷哼了一声。
谢晓荻知道不好,连忙撤身后退。就在他身形后撤的一刹那,那面隔板上忽然“嗤嗤”作响,接着“砰”的一声,一大块圆形的木板飞了出去。
谢晓荻还以为对方是用什么兵器把隔板割断,待他仔细一看,只见一个高瘦的男子正把抬起的右腿缓缓收了回去,铁青着脸望着这边。
“好家伙,这木板看来是他用脚切下来的。”谢晓荻暗暗心惊,一把抄起了身旁的“梦情剑”。等谢晓荻再仔细一看另外一人,不由得心头大震,原来对面的雅间桌旁,还坐着一个白衣女子,俏丽的容貌上带着些落寞之色,正是前些日子谢晓荻在京兆府遇见的那位姑娘。
谢晓荻还来不及多想,就见那高瘦男子足一点地,双脚朝前,身形平飞,“嗖”的一下从隔板上的洞中穿了过来。燕云鹏和卫玉燕在隔板被踢飞时已经警觉,此时见屋中骤然多了一人,急忙都抓起了兵器。
酒肆中的店伙听到声响,急忙过来查看。那店伙刚刚挑起门帘,一条腿还没有迈进屋来,众人就觉得眼前一花,只听“砰”的一声响,就见那店伙突然倒飞了出去,猛地撞碎了二楼的扶手栏杆,“噗通”一下跌入了一楼的大堂之中,却是被那男子踢下去的。大堂中的客人见楼上掉下一个人来,急忙都围过来查看,发现那伙计已经断气。众人见闹出了人命,顿时作鸟兽散。
谢晓荻本在紧盯着那男子,防他向自己突然出招,却没想到那男子居然会向不会武功的店伙出脚。见到那男子出脚,谢晓荻本想上前阻止,但此人出招实在太快,谢晓荻刚刚迈出一步,还未来得及发招,那店伙就已经被踢飞。谢晓荻不敢冒进,无奈之下只得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