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轩端着熬好的药走进来,“王爷,药熬好了!”
廖锦焱回头,看了一眼那黑乎乎的药,不禁皱眉,最怕这种苦掉舌头的东西了。
“喂给他!”说着,让开地方,并没有帮忙的意思。
景轩小心的将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而后小心的抬起燕九州的头,尽量不让他的身体动,从而保证不会抻到伤口。
扶起燕九州的头之后,景轩舀起一勺药,那黑乎乎的汁液就像是墨汁,看着全身都难受。
一勺药送到嘴边,强行的撬开燕九州的嘴,可是那药却一点都没有倒进嘴里去,反而顺着唇角全部流了下来。
景轩赶紧擦拭,而后摇头,“一共熬了五次药,总共也没有喝下去几口!”
廖锦焱蹙眉,而后开口,“嘴对嘴喂!”
“啊?”景轩一愣,“我……嘴对嘴……”
廖锦焱点头,“就苦一下子,喂过就不苦了!”看样子只是考虑那个药有多苦,而忘记了景轩这个女尊国的男人怎么能和另外的男人嘴对嘴呢!
景轩满脸尴尬和为难,看了看燕九州,“这个,虽然说是救人,可是不行!”
“怎么不行?你又不是女人?”就算嘴对嘴了,燕九州也是个男人,还能娶了他不成?
景轩摇头,“要不还是这样喂吧,尽管费点力气!”但是他也愿意。
说着当真的一勺一勺喂起来,结果还是和刚刚一样,一勺有五分之四都流了下来。
廖锦焱摇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那黑乎乎的药汁儿,似乎带着杀身成仁的语气说道:“算了,我来吧!”走上前,端起那碗药,看了一眼眼角都在抽筋,而后闭着眼睛喝下一大口,快速的俯身捏住燕九州的下巴覆了上去,快速的将药渡给他,然后趁着舌头麻木的空档,将剩下的药一口喝掉,再次灌给他,随后扭过头一阵巨咳,胃都要吐出来了!
景轩当真是目瞪口呆,能看得出廖锦焱对那药有多恐惧,他走进来的时候她都躲出去好远,而且刚刚那太阳穴的青筋都在蹦,居然能坚持着给燕九州喂完,她当真是不得不让人另眼相看。
“真特么苦!”终于咳完了,廖锦焱脸都白了,低咒一句慢慢起身,感觉腿都没力气了!
“放下他吧,药也喂了,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了!”虽然话很没有人情味,但是却能让人感到温暖,因为,刚刚是她在给燕九州喂药,此时说这样的话,倒是使气氛变得轻松了不少。
景轩听话的放下燕九州,然后给他盖好被子,随后转身倒了一杯茶递给廖锦焱,“王爷,漱漱口吧!”
廖锦焱接过,喝了一口,“你吃过饭了么?”
景轩稍有意外,而后摇头,“还没!”
“那去吃饭吧,我在这里待会儿!”说着,转身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那好似呼吸平稳了不少的燕九州,真的打算在这里待会儿。
景轩点点头,“景轩会很快回来的!”说完,转身离开!
室内寂静下来,廖锦焱看着燕九州,好半晌,叹口气,“没想到会这样吧?但是必须这样,你害怕了么?”轻声的问着,又似乎在问自己。
室内依旧寂静,没有人回答她,蓦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廖锦焱眉峰一动,倏地扭头,一抹银白进入视线,眼眸上调,远如皓月的商隐鹤迈着优雅的步伐正走进来。
似乎看到了床上的燕九州也没有感到多意外,不过,神色却冷了些,“这可以理解为草庐藏娇么?”言辞十分不恰当,可是却偏偏要这么说,不知讽刺的是谁!
廖锦焱挑眉,“藏着你不是也能找得到?”简直无孔不入,她早就已经习惯了,但是也不免感到烦躁。
商隐鹤大大方方的走进来站在床边,看了一眼燕九州,而后开口说道:“就知道你没有真的打死他!”虽然他不知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但是却知道他们关系不一般。
廖锦焱冷哼,“和你有什么关系?”语气愈发的不好,也不知这二位究竟在哪个地方对不上碴儿,此时越来越像敌人了。
商隐鹤倒是一如既往的笑,只是有点冷,“和我有什么关系?他是大燕的人,大燕的将军,留着他的命,你说和我有什么关系?”俊美绝伦的脸上似乎也带着一点杀气。
廖锦焱看向他,两个人四目相对,不知为何火花四溅,廖锦焱站起身,毫不畏惧的看着商隐鹤那过于慑人的眼,“这是我的事,这是凤谨和矶梁的事,你这个大幕的摄政王管的是不是有点多?还是要我清楚的告诉你,这不是你大幕那一亩三分地儿,还是你想要来个灰飞烟灭?”此时绝对的火焰燃烧,似乎从开始就有些积怨一直压在心里,不发泄出来,始终是道横梁。
商隐鹤正色的看着她,半晌开口,“你烦我?”蓦地问出这样一句话,让廖锦焱也愣怔了下。
“烦你?做什么要烦你?只是以后少多管闲事,我凤谨的事情自己处理,管好你的大幕就行了!”廖锦焱撇过头不再看他。
商隐鹤慢慢伸手扶上廖锦焱的肩头,“我不知道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看见我就如同见了敌人,不过,我想说的是,我尊重你,尊重你的决定,尊重你的想法,所以,我也不会对你对凤谨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这一点你应该相信我,若是我们都学不会彼此相信,那么以后怎么能共度一生?”说着说着,竟然说出了共度一生这个话题。
廖锦焱蹙眉,“我和你共度一生?”
商隐鹤的神情很坦然,“你不想么?”
廖锦焱一笑,随手拨开商隐鹤的手,“现在还真不想了!”
“现在不想了?那就是以前想过喽?看来还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儿了。”商隐鹤一边点头一边说道,趁着廖锦焱还未开口前再次说道:“我知道了,是不是和凤谨联姻的事情,让你感到不舒服了?你应该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做给全天下的人看的,我和柳梦如何你应该最清楚。”神情很认真,倒真像是哄着生气老婆的好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