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锦焱微眯的眼眸,唇畔上扬似笑非笑,神情安逸中带着一抹邪肆,看着那花朵之上翩跹的彩蝶眸光专注。
在这好地方呆了半个多月了,风景秀丽,每天好吃好喝服务不错,如果能忽略掉那四周隐匿起来的无数双讨人厌的眼睛,这真的是一个修生养息的好地方。
皇上?呵呵,廖锦焱的唇畔勾起一丝冷笑,就算是她身有嫌疑把她困起来也不应该是这种困法,好吃好喝的供着,反倒是让她觉得心里不踏实,还不如在那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过得安心。如今这天下的局势她不了解,也没有兴趣,只不过此时看来她这个甚是无辜的人也被搅和了进来,而且还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或许说是上好的利用工具也说不定,不过,某些人应该料错了,她廖锦焱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也不可能让任何人利用,所以,这半月来她安心的呆在这里,送什么吃什么,那些送饭的宫女进来之时她也从来不多问什么,她就要装的高深莫测,让那个自以为聪明无比的狗屁皇帝晕头转向!
清风拂过,一缕不同于花香的清爽味道略过鼻尖,廖锦焱缓缓转头,一抹淡青色的影子进入眼中,百花之外,那人长身而立,温润如风,幽深的眸子溢满温和,当真是公子如玉,只不过,这块玉是块能杀人于无形的玉,可是满身的危险啊。
邢允天看着那淡笑之间亦是满身邪肆的人眼眸微动,天下女子千千万,温柔如水的,一笑倾城的,清雅明媚的,哪一种女子在这后宫之中尽是数不胜数,只不过,这样满身邪肆举手投足之间乱人眼的女子还真是不曾见过,若不是亲眼证实过她就是个女人,还真是会以为这就是个男人。
廖锦焱缓缓起身,看着那只是注视着她的人勾唇一笑,“草民是否该行三拜九叩之理?”略带调侃的语气带着一丝讽刺,她廖锦焱还这就不曾跪过,若今天真的给这厮下了跪,也不知这个皇帝会不会短命?
邢允天唇畔上扬,笑的温和还带着一抹他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无奈,“这里没有外人,锦焱无需行礼!”说着,举步向廖锦焱走过来。
“这几日过得可好?”在廖锦焱身前站定,微微垂眸,注视着那个个头大概能到他耳际的女人,此时才注意到,廖锦焱长得还真是很高,以前把她当做男人还真不曾注意过。
廖锦焱挑眉一笑,“很好,有吃有喝还有漂亮的宫女看,当然好!”
“锦焱在任何时候都不忘了欣赏女人!”邢允天淡笑,眼眸微波轻漾,一瞬间,满身温润的气息变得温暖。
“呵呵,若是能把那些太监换成男人,没准草民会更欣赏,以至于乐不思蜀!”毫不避忌的和轩辕沁对视,看着他眼眸中偶尔乍现的真诚笑意,不禁感到诧异。
“锦焱还想要回到花满楼么?”眸子中的微波消失,又恢复了幽深的模样,一眼看过去会让人不由深陷。
廖锦焱眼睫动动,“花满楼还存在么?”只怕早就被夷为平地了吧!
邢允天面色不变,“锦焱一向聪明,确实,花满楼已经在帝都消失了!”
“这样看来,草民是无家可归了!”微微垂眸,一缕黯然闪过,她廖锦焱来到这时空第一个落脚的地方终于消失了。
“也不能这样说,锦焱若是喜欢这里的话,也可以留在宫中的。”邢允天说道,似真似假。
“留在宫中?皇上大人难不成是想让草民净身做太监?”廖锦焱挑起眉梢,貌似她没什么东西可以净得呀!
邢允天温润一笑,“谁说要锦焱净身了,前一任的尚史官告老还乡了,现在也没有合适的人选,锦焱很合适!”
“尚史官?”廖锦焱歪头,她很想知道这个官是做什么的。
邢允天看出了廖锦焱的疑惑,继而说道:“尚史官主要的职责就是记录皇帝日常的所有活动的,例如几时起床,膳食的种类,说过什么重要的话……”
“每天出几次恭,大号多少回小号多少回?”廖锦焱接过话,这不就是个记杂事的嘛。
邢允天眉峰轻动两下,廖锦焱这过于直白的话很让他无奈,“虽然都是杂事,不过官阶很高,而且饷银丰厚,锦焱要拒绝么?”微笑着看着她,似乎一定就知道她不会拒绝。
廖锦焱伸手抚抚下巴,“草民有拒绝的权利么?”这就是传说中的赶鸭子上架呀!
“不拒绝更好,锦焱明日便可以到吏部报道。”邢允天说道,似乎一切他早就安排好了。
廖锦焱轻笑着点头,“谢主隆恩!”只是轻笑着说了句谢,没有任何的肢体表达,似乎很没有诚意。
邢允天无谓,蓦地抬手伸向廖锦焱。廖锦焱身体一顿,垂着眼眸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向她的肩头,然后动作很轻的将垂在她肩头的一缕头发拢到她的肩后,动作熟练且带着一股暧昧。
廖锦焱古怪的看了一眼依旧满脸温润柔和的邢允天,“皇上对男人感兴趣了?”
邢允天手一顿,随后缓缓收回手,看着眼眸中似乎带着挑衅的廖锦焱微微一笑,“或许对锦焱感兴趣了也说不定!”
廖锦焱眼睛眨眨,这厮居然会发骚了?“哈,那皇上是想试试么?”
邢允天微微垂眸,“那也未尝不可啊!”
廖锦焱眉峰耸动,银牙暗咬,却笑的灿烂,该死的,居然把她呛住了!
锦袍玉带官靴,外加束起的发冠上的一颗闪亮亮的珠子,这就是大燕王朝的新一任尚史官的全部装扮。
走出吏部,廖锦焱仰头望天,想她廖锦焱在黑市混了十几年,如今却走上了白道,尽管这白道未必白,但也是国家公务人员了,拿着国家给的饷银,吃着国家的饭,啧啧,也算是加入了共产党领导的班子了,哦,不,这不是共产党,而是白色的黑手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