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风悬钰每晚都会来我这里,繁忙不堪的时候,即使深更半夜也会变态的叫醒我。他的骨子里是寂寞的,不论外表看起来多妖孽多残暴。但如果他不是轩炎的敌人,也许我会欣赏他,毕竟他能有今天,也是卧薪尝胆换来的,可是他的报仇心太重,他是个生存在仇恨中的人。
放掉冯清显然是一个重大错举,其实那个时候我也是在赌一把,没想到他真的把他放了。像风悬钰这么阴险的人,分明可以强行得到我再杀了冯清,但是他没有。
冯清回去后,气焰高涨,重新带兵当即杀回来抹了启国两座城池,其狠毒程度超乎我的想象。史不群的军队却没有那么理想,在宇国打了大半年虽战果连连,却迟迟没彻底攻克,这很令人意外。
风悬钰非常善于用兵,他是个绝顶的军事家。在他的设计下,小小的宇国都变得强悍起来。偶尔我也会想起,公公说的问题,陈轩炎召见独孤尘,他们会说些什么。突然有一点希望,独孤尘会对他说,遥儿就在我这里,真希望当时,我跟独孤尘回了京城。
迟雪果真是启国公主,还是风悬钰的亲生姐姐。独孤尘的父亲又怎么是她的义父?可如今独孤尘与启国对立,迟雪和他岂不是对立起来,恐怕她的爱就是这样艰难和矛盾吧。那日,风悬钰召我,我刚踏进大殿恰巧撞到他们在争吵,迟雪给我的眼神怨恨又狠毒。
“当初你跟我要她,我以为你只想玩玩而已,而今为了她你竟然放走冯清!你想要多少女人没有,哪里找不到风流快活,却迷恋这个妖精,小心栽进去赔了江山,我若再纵容你,还有什么脸面去见风家的列祖列宗!”
“风迟雪,朕的事情,现在已经用不着你来管。”风悬钰气愤的坐在龙椅上逃避似的闭上眼睛。
“好啊,现在开始跟我搬出皇帝的架子了。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个姐姐吗?你我同在陈国卧薪尝胆了十年,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我们答应过父王什么!”迟雪挥落桌上的酒水,踢翻一地桌椅,砸碎了所有能砸的东西,把整个大殿搅得天翻地覆,公公们一时不知所措,忘了开口宣布我已经到了。
迟雪瘫坐下来有气无力道:“连你都这个样子,你又有什么资格阻止我和尘在一起,你一点资格都没有。你们这群男人全都瞎了眼。悬钰,我真的厌倦了这个身份,什么江山社稷建国大业,什么复仇,我们都累了。身为皇室血脉,根本不是一件值得快乐的事情,我现在很向往平凡人的生活。可是一直以来,都是你在支撑着我,没有你我不会坚持到今天,悬钰,不要让姐姐失望。”
我看看公公小声说:“公公,我还需要进去吗?”
“这,姑娘先等等,现在怕是不方便。”公公为难道。
“进来!”风悬钰的声音传出来。
刚踏进门栏,迟雪眼里充斥着强烈的杀气,冷冷道出:“悬钰,别怪我没提醒你。”语毕不甘心的走出大殿。
几个恐慌的小宫女,这个时侯跑出来慌慌张张的收拾残局,风悬钰又恢复了一贯的神色,慵懒侧卧在龙塌,食指一伸指着前面姿色不错的小宫女道:“你,过来。”
几个小宫女抬头相互看了几眼,被点中的那个,才放下手中杯具残渣,紧张的走上去,紧张的跪在皇帝面前:“皇上有何吩咐。”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小玲。”
“你过来,坐这来。”风悬钰点点身旁示意她坐到龙塌上。
小玲羞怯道:“小玲不敢。”受宠若惊又诚惶诚恐。见皇帝眼色一变急忙走过去,被风悬钰长臂一捞咧厥倒在她身上,全身慌得紧绷起来。
风悬钰性感鬼魅的抚摸着她,柔声道:“朕问你一个问题,答得好朕封你做皇妃。”
小玲乖巧点点头,又惧又喜,风悬钰目光扫过我问:“如果你是她,你是愿意做大陈国的王妃还是我启国的王妃?”
小玲似乎懵懵懂懂,只想了想认真回答:“奴婢是启国人,自然愿意做启国的王妃。”说着面露羞涩,脸颊已飞上红晕。
“黎公公!”
“奴才在。”
“拉出去杖毙。”
小宫女顿时花容失色,哭喊求饶,根本意识不到究竟说错了什么话。其他宫女畏畏缩缩,吓得身子颤抖起来,双腿像在弹琵琶。风悬钰饶有兴味的看看我,又叫下一个:“你,过来。”
另一名如花似玉的小宫女吓得几乎要哭出来,风悬钰搂住她在颈间烙下一吻,像情人之间诉说情话一般说:“朕对刚刚的回答不满意,你再来说说,说好了同样是皇妃。”风悬钰的手像妖冶的蛇顺着她的衣领滑至胸前,像在抚慰,更像在威胁。
“奴婢,奴婢选皇上。”
“为什么?"他逼近,手更在较弱的玉体上强势游走,引得她轻颤战栗,怕的哭了出来:"因为奴婢,奴婢喜欢皇上。”
风悬钰眼中闪出一股寒光,黎公公识相的叫道:“拖下去!”背过去抹了一下额头,也已经冷汗涔涔。
其他宫女见了这种形式爬着跪成一团,没等风悬钰再叫便苦苦哀求起来,怕是也劫数难逃。她们有什么错?他怎么变态到如此地步。
“够了,皇上!”我抬高声音阻止。
“皇上若想知道可以直接问我,我来告诉你不是更直接。”我徐徐走上去,停在他面前,目光对视间倏尔伸出手从他颈间穿过,明显感到他身形一滞,许是以为我在主动挑逗他,却不料我竟去下了他身后,挂在墙上的玉箫。
黎公公倒抽一口冷气喝道:“大胆!皇上的玉箫岂是让人随便碰的!”
风悬钰眸子微眯起来若有所思的打断黎公公的叫声,期待我的下文。
在众人惊讶中我将玉箫凑到嘴边吹起一首曲子,四周明显安静下来,风悬钰先是诧异,继而沉寂开来,眼睛一瞬不瞬的盯住我和萧之间,灵魂却像早已飘向很远的地方。
吹了一半,我停下来,对他莞尔一笑:“怎么样,音律还算准吗?”
“黎公公,带她们下去。"他仿佛陷入沉思,片刻后淡淡问:"你会吹箫?”
“我会的东西很多,不仅是弹琴,这把萧很漂亮。”
“什么时候学的这首曲子?”
“我第一次进宫那天,听到的。”
“你喜欢就拿去吧。”
“我不要。”
他站起来,有些愠怒:“不要算了。”我悻悻然把萧挂回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