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给你、车子给你,孩子也给你!”
正在商议离婚的辛志忠,听到妻子黄月说房子车子都给自己,他有些欣喜,但最后那句“孩子给你”,让他炸了,“凭什么?你怎么不要她?”
黄月一身正点的职业女强人装扮,五官美丽中掩饰不住的凌厉和盛气,厌恶的看了一眼坐在旁边低着头像个死人一样的辛缘,“你的劣质种子,不给你给谁?”
在妻子高压下懦弱习惯了的辛志忠,第一次真正的反抗,“难道不是你生的吗?你那么有钱,随便给她点钱就能养活了,凭什么要甩给我?”
黄月冷笑,从香奈儿包里拿出离婚协议,丢给辛志忠,“每年给你五十万抚养费,同意就签字,不同意,房子车子也没你的份!”
辛志忠气结,愤怒的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不动的辛缘,最后还是咬牙签字了,房子车子不说,离开了黄月这棵摇钱树,每年五十万的抚养费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所以,为了五十万,他不得不接受女儿跟着他。
协议签完,黄月起身,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再也没有看这对父女一眼,对于她来说,仿佛不过是丢弃了人生路上最最糟糕的两件物品。
辛志忠又看了眼协议上的“五十万”字眼,这才小心收好。
然后他站了起来,对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的辛缘道,“你王阿姨要下班了,我得去接她,你自己回家就行了!”
说完,也不等辛缘回话,就这么转身走了。
桌上还摆放着黄月他们点的咖啡,冒着热气,散发着咖啡特有的醇香,醉人心脾。
旁边桌上,有个十三四岁的女生吵着闹着要喝咖啡,结果因为妈妈少放了一点糖不合口味,直接掀翻了桌子,她的父母不但没有责怪她,妈妈甚至把她搂进怀中哄着,爸爸则又重新端了一杯咖啡过来,亲自喂女儿。
辛缘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醒过来的,她抬起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又看了一眼旁边的一家三口,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我这是……又回来了?”
她清楚的记着,父母离婚后,母亲就彻底跟她断了关系,不管她的死活,她浑浑噩噩的跟着父亲生活到26岁。
然后,一次意外穿越到了一个修真的世界,她勤奋修炼,最后成了那个世界里赫赫有名的大造梦师,每日里忙于为人们造梦,直到耗尽最后一丝精气神而亡。
却没想到的是,她在那个修真世界死掉了,竟然一转眼又回到原本的世界,重生到15岁的时候!
而且,还是回到父母离婚的这一天!
桌上咖啡醇香的味道直扑口鼻,旁边那对父母小心翼翼哄女儿的声音依然入耳,让辛缘清楚的想起,上一世她看到他们一家三口,羡慕到几近嫉妒,为什么自己就没有这样的父母。
然而,现在,却不会了。
修真世界最讲究的便是对心境的锻炼,有了那一世的经历,辛缘再也不是那个渴望亲情、渴望被爱的小姑娘,更不会再因为父母的离婚和抛弃而伤心难过。
这一世,她会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不再奢望亲情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辛缘起身,离开了咖啡店,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朝着家走去。
咖啡店距离辛家足足两公里远,幸好辛缘身体底子不差,再加上她前世修炼的那些强身健体的功法,所以走到家的时候不但没有疲惫,甚至浑身清爽。
走到门口,刚刚推开门,迎面而来的便是一把扫帚,幸亏辛缘躲闪的快,不然直接砸脸上了。
紧接着,辛老太太的谩骂声铺天盖地而来,“谁让你来的?你个小贱种!不滚去你妈那个贱女人那里,跑我们家来干什么?跟你妈一样的货色,连累的我们老辛家到现在都没有孙子!欺负压榨我儿子这么多年,说离婚就离婚,那么大的公司也不说分一半补偿我儿子!你还来干什么?她那么有钱,养不起你吗?给我滚滚滚!我们家可没有余粮养活人!”
客厅里沙发上,辛老爷子坐在那里,面前摆放着象棋谱,正在自己跟自己下棋,仿佛压根没有听到老妻的骂声,右手拿起一枚红车,车掉了蓝方的炮车。
幸亏这个时候,辛志忠也回来了,他先走进去,拉住了辛老太太,“妈,妈,您消停点,消停点!”
“消停什么消停?看到这对母女我就来气,这么多年,你被那个女人欺负的多狠,你不知道吗?现在说不要你就不要你了,还把个无用的拖油瓶甩给你,她倒是一身干净,凭什么?想要我们要这丫头也可以,不说把公司给我们,至少也要再给十万块!”辛老太太一声比一声高,愤怒的道。
“妈,不止十万呢,黄月答应我,只要辛缘跟我们,每年都给五十万抚养费。”辛志忠笑着安抚道。
“五十万?真的?”老太太一听,声音立刻变了,不过还是有些不相信。
“我什么时候骗过您?协议都签好了,今年的五十万已经打到卡上了,刚刚在来的路上,我就收到了。”辛志忠说道。
一直没动静的辛老爷子,这时候终于开口了,啪的一声丢掉手中的棋子,“都几点了?还不去做晚饭,杵在那里干什么?”
辛老太太闻言,这才真的消火了,不过看向辛缘的眼神还是愤愤不平,仿佛辛缘拆了她祖坟似的,“虽然你妈给了五十万,但那也不是给你自己的!毕竟我和你爷爷年纪大了,身体经常不舒服,用钱的地方多着呢!那是你妈觉得愧对我们老辛家,借着你的事补偿我和你爷爷!你可以留下来,但别想什么都不干的吃白饭,走,跟我厨房做饭去!”
辛志忠也立刻说道,“你奶奶年纪大了,手脚不利索,辛缘你去帮忙!”
辛缘站在那里没动。
眼前的情景明明在辛缘的记忆中已经变得模糊,此刻却宛若被打开了尘封的大门一般,一切跃然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