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吴教授和刘天峰二人赶紧带着杨开泰去了市里的医院,毕竟现在的杨开泰是能救陈一果的唯一希望,陈一果虽然官职不大,但是却是吴教授的恩人。
这一边的陈达康则四处寻找草药和偏方,要在杨开泰醒之前找到酒陈一果的办法,起码也要能控制住陈一果尸毒的办法,陈一果的左臂现在都已经抬不起来,那尸毒已经沿着动脉蔓延到了肩膀,按照陈达康的说法,只要尸毒攻心,陈一果会立马殒命。
陈一果因为不想让奶奶担心,一个人在革委会中,就在陈达康外出找药的时候,革委会的门口有一个人伸出头来往里面看,陈一果就瞟了一眼就知道是谁,他低声道:“里面没人,进来吧。”
在革委会外面鬼鬼祟祟的,不是别人,正是陈一果的本家叔叔陈半斗。
陈半斗进了屋子,看到陈一果那流脓的手臂惊呼道:“一果,你这胳膊是怎么了?”
“被那个鬼婴给抓了一下,中了尸毒了,大康正在想办法,看能不能撑到杨开泰醒来。”陈一果说道。
“杨开泰?杨老哥他怎么了?”陈半斗问道。
陈一果瞪了他一眼道:“你别那么多问题,那事办的怎么样?”
“还真的让你猜中了一果,你砍中那个鬼婴之后,还真的有个人去了棺材那里。”陈半斗激动的说道。
陈一果一听也来了兴致,问道:“看清楚是谁了没?”
陈半斗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一果,你也知道,昨天晚上天狗吃月亮,天黑的很,我就看到一个人影闪了一下,我站起来准备仔细看看那人是谁呢,谁知道就遭了那个人的道,他从我脖子后面给我来了那么一下子,一下就把我给打晕了过去,我一觉就睡到了今天早上。”
陈一果一听,等着陈半斗道:“你就是个废物,真他娘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陈半斗虽然无从反驳,但是还是硬着头皮道:“这事不能怪我,那个人的动作快的很,就是换别人去也是被打晕的份儿!”
——事情是怎么回事儿呢?原来在陈半斗和陈一果俩人推心置腹的聊了之后,这俩陈家人对杨开泰这个出现在杨家族谱上的最后一个名字都心存戒备,总害怕杨开泰这一次回来九道河子是跟当年的杨奉贤一样要对陈家的风水有所企图,所以这俩人暗中一合计,就留了一手,陈一果表面上答应去拿着那把日本武士军刀去杀那个鬼婴,暗地里却让陈半斗埋伏在那棺材旁的荒草里观察动静。
如果说杨开泰利用陈一果是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话,那经这么一手的安排之后,陈半斗就是在黄雀后面的猎人,本来计划是天衣无缝,谁曾想到这陈半斗不但没看清楚后来出现的人是谁,还被人打晕了过去,这也难怪陈一果骂陈半斗是个废物。
“一果,你也先别着急骂我,这也不是埋怨就能解决问题的事情,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找到办法把你这胳膊给治好,我看实在不行就把这条胳膊给砍了,就算是自断一臂,也比丢了性命强不是?”陈半斗说道。
对于陈半斗的话,陈一果没骂他,实际上这也是赤脚医生陈达康说的最坏的打算,陈一果心中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他没有回陈半斗的话,只是皱着眉头在想着什么,陈半斗见状问道:“一果,你怎么了?”
陈一果看着陈半斗道:“杨开泰来九道河子之后,没有跟其他人接触过,因为他的身份,大家对他也唯恐避之不及,九道河子这边没有他熟悉的人,当然你是唯一的一个,可是咱俩现在是知根知底儿。”
“然后呢?”陈半斗道。
“昨晚杨开泰在村口拦着那一群疯狗,他抽不开身去棺材那边,九道河子又没有他可以用的到的人,唯一可以用的到的你还躲在暗处,那要是你看到的那个影子是跟杨开泰一伙的话,我想这个人是谁就很明显了。”陈一果道。
“杨当国?!”陈半斗惊呼道。
“对,只能是他。”陈一果道。
“不能吧?那杨当国平日里跟一个榆木疙瘩一样,我天天跑牛棚里,就没见过他跟谁说过一句话,要不是知道他是正常人,我还当他是个傻子呢!他有那身手?一下子就把我打晕了?”陈半斗道。
“会咬人的狗是不叫的,你别忘了,杨家祖上的那个杨当国可是一个可以改朝换代的大能。杨开泰在明处,很多事估计都是杨当国做的。”陈一果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杨开泰能治好你的尸毒,杨当国想必也能?”陈半斗问道。
陈一果站起来,披了一件衣服道:“能不能总要试试的,也是时候摊牌了,总不能让这杨家的爷俩把我们都当猴子耍!”
陈一果出了革委会,集合了民兵队伍,各个荷枪实弹的去往牛棚里找那个杨当国,要说陈半斗说的没错,这杨当国自从来了九道河子之后的表现也实在是太过榆木疙瘩了点,就连现在他老爹杨开泰命悬一线给送到了医院,他还是一个人安静的在牛棚里整理草料。
陈一果都带着人举着枪把他给围住了,杨当国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低头继续忙手中的活儿。
“杨当国,你知道我找你来干什么了吧?”陈一果看着杨当国冷笑道,不得不说,杨当国这平静的表现的确是让陈一果有点有力气没地方使的感觉。
“不知道。”杨当国轻声的说道。
“别装了,我虽然没打过仗,但是老子当过兵,能在这么多杆枪对准下还这么冷静的,要么是傻子,要么就是个能人,杨当国,很多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就别装了。”陈一果道。
杨当国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草料,抬头看着陈一果的眼睛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上膛!”陈一果怒道,一声令下,民兵们都子弹上膛,七八把枪全部都对准了杨当国。
“想杀人吗?”杨当国依旧是平静的问道。
陈一果自然是不会开枪,只是想吓唬一下杨当国,但是这杨当国的表现也忒过平静,这让陈一果十分蛋疼,就这样,他跟杨当国二人对峙了许久,最后陈一果还是摆了摆手道:“放下枪,你们都出去吧。”
“队长!”民兵们不放心。
“出去!”陈一果瞪了他们一眼道。
民兵们这才出去,这牛棚里,一下子就剩下了杨当国和陈一果二人,陈一果看着杨当国道:“留我一条命,你们爷俩想要什么,我帮你们。”
“哦?”杨当国反问道。
陈一果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道:“像昨晚安排陈半斗暗中观察的小把戏,陈一果以陈家列祖列宗起誓,不会有下一次。”
“你倒是心大,陈家的列祖列宗就这样被你拿了出来,起来吧。”杨当国冷笑道。
陈一果依旧跪地不起,可以说,陈一果也算是个爷们儿,但是有一点,那就是他太过惜命。
杨当国没有理他,而是一个人进了牛棚里,过了一会儿,他提了一个坛子出来,放在了陈一果的身前。陈一果凑过身一下,吓的一屁股蹲在了地上,只见这个坛子里,有一个通体发绿的孩子!
透过这坛子口,陈一果看到那个孩子的一张脸,还在对着他冷笑。
“昨晚真的是你!”陈一果抬头看着杨当国道。
“我是为了救你。”杨当国说话依旧是不紧不慢。
“此话怎讲?”陈一果问道。
“我知道你被孩子所伤要中尸毒,所以才会去拿这个鬼婴之体,我有一个办法,但是从未实践过,但是我杨家人都知道这个类似偏方的办法,古人说,毒蛇伤人,七步之内必有解药,还有一种说法,就是若有毒蛇伤你,把这条蛇捉到吃了,也可解毒,解尸毒的办法也是类似,那个鬼婴咬的你,唯一的办法就是你把那个孩子的肉身给吃了。”杨当国道。
陈一果听的脸都白了,他站起来看着杨当国道:“杨当国,你耍我?”
“这是唯一的办法,就算是我爹醒过来,也只有这个办法,信不信由你。”杨当国道。
冷汗顺着陈一果的额头往下滴。
“三日内,若是尸毒不解,你必死无疑。”杨当国补充道。
说完,杨当国就要再一次进牛棚。
“等等!”陈一果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