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救救我!”罗恩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崩溃地呼唤艾伦,一对爪子抓住了他的裤子,他往后退去——可后面又有东西在轻轻拍着他的鞋背,罗恩挣扎着想摆脱这些小东西,却不小心被绊了一下。
“不要!……不要啊!”这下罗恩站立不稳了,他开始向前扑倒无助地伸出双手,可是抓不到什么东西。
“不不不不不要!”罗恩往前倒着,发出骇人的大叫,然后他感觉到有两只手从后面牢牢地抓住了他的肩膀,罗恩害怕得全身抽搐,他感觉到脚下的小动物在蠕动着、撕咬着,那双手牢牢地抓着他的肩,用力撑着他,罗恩无法呼吸,也无法思考。
“镇定点,罗恩!”感觉到手下身体的颤抖,艾伦加重了声音。
一边的南希摸索着来到了艾伦的身边,她浑身发痒,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沿着她的双腿往她的左手腕上爬,南希使劲儿甩了甩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她全身都在发痒,胳膊和腿上还有轻微的刺痛感。
虽然不知为何绝大部分虫子都去找了罗恩,但不能任由情况再恶劣下去了,必须得想个办法。
“罗恩、南希,你们闭上眼睛,张开嘴巴!”艾伦命令到。
“它们会爬到嘴巴里去的!”罗恩声音颤抖,他恨不得自己从未出生过。
南希扯了扯艾伦的衣袖,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了,艾伦将手中的独角兽的粉末倒入了她的口中,然后,不顾及罗恩的抵抗,用手掰开他的嘴,将白色粉末硬塞到了他的口中。
接着,艾伦将宠物空间中的双头鸡蛇兽放了出来,空气中渐渐蔓延起一种令人作呕的生锈的金属味道。双头鸡蛇兽虽然迷你,但是威力可是一点儿都不弱——特别对于这些小虫子来说。
它一现身,艾伦就察觉到地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小生物在拼命地往来处爬,奋力想远离这只小小的双头鸡蛇兽。
“是什么味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南希心下惶恐,唯恐又发生什么糟糕的事情。
罗恩倒是感觉好些了,不断地抖动着身体,他感觉到,在自己身上爬行的、那些疑似蜘蛛的生物纷纷摔落到了地上。他对于这种抖动简直上瘾,根本停不下来。
“别担心,它们都爬走了。”艾伦温声安慰。
“艾伦,你是不是带了臭气蛋?原来它们对杀死蜘蛛这样有效!”罗恩问道,他心下暗暗决定,回去以后一定要攒零花钱,全用来购买臭气蛋,这是防蛛利器!
“你们两个在这里,我爬上去看看那个权杖究竟是怎么回事。”艾伦没有回答罗恩的问题,当务之急,是找到离开的方法,他凭借着记忆,准确地爬上了神像,摸索着触碰到了权杖上的黑色宝石。
艾伦体内的魔力不受控制地输入到了权杖之中,权杖发出了一道耀眼的白光,笔直地射到了神殿中间的莲花宝座上。
莲花宝座上的死亡之书漂浮在半空中,缓缓展开,一幅幅古埃及贵族的生活图画和古埃及文字悬浮在半空中。
罗恩和南希虽然看不懂文字,但是也看明白了,这画上的内容竟然是图坦蒙卡的一生。
他们痴痴地看着,甚至忽略了密密麻麻的、在地板上铺了厚厚一层的——蝎子!更确切说,是蝎子的尸体。
这时,死亡之书里传出了雄浑而沧桑的吟诵声,虽然南希和罗恩听不懂,但是不妨碍他们从心底产生一种敬畏之情,艾伦倒是听懂了,他从奥西里斯的神像上爬了下来,静静地聆听。
这是对神祇的祷告,也是对死者的安抚。
这是对神祇的歌颂,也是对死者世界的描述。
这些文字虽然简单,措辞却相当优美和诚恳。
“我是一朵圣洁的莲花,我从拉的鼻孔诞生,它本属于哈舍……我热切地期待着神的恩宠,到达‘芦苇之野’,沐浴神光。”
随着声音的消失,所有的图片和文字,悬浮在空中,走马灯似的旋转着,如同漩涡、如同星云。
最终,它们幻化成了太阳的形状,悬浮在莲花宝座的上空。
莲花每一片叶子上都浮现出了荷鲁斯之眼。
古埃及人相信荷鲁斯之眼能帮助他们修复身体,帮助他们复活,也能保护他们在永生的路上不受侵害。
艾伦竭力搜索着记忆中的资料。
“还有——拉的鼻孔!”艾伦的大脑在疯狂地转动,思索着铭文的涵义,在埃及,太阳神“拉”的标志为太阳的光芒,而金字塔象征着冲向青天的太阳光芒,刚刚铭文中还有这样一段话:天空把自己的光芒伸向你,这样你就可以去天上,就像拉的眼睛一样!
“这是天梯!”艾伦兴奋地一拍巴掌,这些图片、文字构成的图案和莲花宝座一一对应,就像是一座天梯。“这是图坦蒙卡为自己留下的出路。一旦他复活,就可以向神的权杖输入魔力,启动天梯,他——就可以回到尘世间!”
艾伦认为自己找到了出去的方法,然后将自己的猜测告诉给了罗恩和南希。
“所以说,只要我们站上莲花宝座,我们就可以出去了。”罗恩崇敬地看着天梯。
南希欢喜得泪眼婆娑,把两个眼前的小巫师搂在怀中,罗恩张大了嘴巴脸涨得通红,惊讶地看着南希。
艾伦倒可以理解南希的心情,不过他也觉得有点尴尬,于是轻轻拍了拍南希的背,“现在,就让我们离开这里吧!”
艾伦礼貌地从南希的拥抱中脱身,双手在莲花宝座上一摁,轻轻松松地跳了上去,然后主动伸手将南希和罗恩也拉了上来。
三个人手牵着手,站在了宽大的宝座中间,期待着离开这庞大的地下墓室。
可是,半天过去了,他们没有任何变化,依然停留在原地,“为什么我们还在这里?”罗恩焦急地问。
南希渴望地看着在头上旋转的、形如星云的、由图片和文字构成的漩涡,泪水不断地从她的脸颊上滑落,“我们到底要怎样才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