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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林雨辰论武

“乃是逍遥扇、兰亭笔和咱们剑门的君子剑。”徐子凡连忙说道。

“等会儿,咱剑门还有?”林雨辰一脸茫然地看着徐子凡,自顾自地嘀咕着“君子剑?这名字我怎么听得那么熟悉呢?让我想想啊,哦,我想起来了,你说得是那套道貌岸然剑啊?”

“道貌岸然剑?”一听这话,徐子凡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当然是啊。”林雨辰却是一脸嫌弃“说起剑法嘛,虽不要求飘逸绝尘,气贯山河,那也得潇洒自若,龙飞凤舞吧,可是这套剑法却是束手束脚,扭扭捏捏,就好像是手上戴了镣铐跳舞,是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这么说,师父,你会这套剑法?”徐子凡却是一阵兴奋。

“有什么不会的?”

“真的?”

“你还别不相信?”林雨辰说着骤然起身,本想给徐子凡演示一下,可是在四周找了一圈,硬是没有找到一件可以替代剑的东西,转眼看了看徐子凡,忽然灵机一动“把你扇子给我。”

“啊?这?”徐子凡拿着扇子刚伸出手却又收了回来,看了看那把铁锁,又看了看手中的扇子。

“你小子脑袋让驴踢了?”林雨辰一声厉喝“难道这么把木头扇子能砸开这把铁锁不成?开什么玩笑?我要是有那本事,我徒手就把它扭断了,还能在这儿受你小子的气,快点儿。”

“哦。”徐子凡这才连忙小心翼翼地把扇子递给了林雨辰,林雨辰本想趁机揪住徐子凡好好出口恶气,可是这下徐子凡却是机灵得不得了,捏着扇子的尾部,保持着安全距离,不论林雨辰说什么都不肯稍微靠近一点儿。

“看着啊,你就将就一下,暂且将其当做是剑。”林雨辰说着就舞了起来,这还是小时候林雨寒教的,林雨寒不喜欢这剑法,原因和林雨辰一模一样,至于林雨辰呢,那更是一见到就讨厌得不得了,所以只教了一遍就再没教了。想一想,连林雨辰这么个武痴都能讨厌成这样,可想而知这套剑法使起来是个什么样子。

正如林雨辰所言,这剑法剑招简单,直来直去,毫无妙招不说,出招也是出三分留两分,简直是如鲠在喉,让人好不舒服,唯有起承转合一点儿倒有那么些独到之处。但是这林雨辰呢,从小就记性好,特别是在武功这方面,堪称过目不忘,而正因为太讨厌这套剑法,所以反倒是印象深刻,所以,即便是林雨寒草草地耍了一遍,林雨辰便就一招不落地记住了。

一套“君子剑”舞毕,差点没把自己给憋死了,首先这扇子不称手是一个原因,但是更重要的是,这套剑法实在是太憋屈了,当犹如那门角落打拳——兜不开势。

“妙啊,妙啊。”林雨辰刚一舞毕,徐子凡便是赞不绝口“欲拒还迎,攻守兼备,‘宽柔以教,不报无道’,妙啊,妙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听着徐子凡的话,林雨辰捂着脑袋,挡住眼睛,已无力反驳,只觉得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却说自己好不容易收了这么个徒弟,而且人品、心性、才学,包括相貌都是不赖,可是咋好东西坏东西分不清呢?

林雨辰不禁暗自嘀咕着,八师父还老说我买椟还珠,这以后一定要他们爷孙俩见上一面,也好好让八师父见识见识,这哪儿是买椟还珠啊,这是交了钱之后,把盒子、珍珠都给人家了,自己从主人身上搓了一撮泥欢喜地去了啊!

“师父,你怎么了。”看着林雨辰这个样子,徐子凡连忙问道“是不是你的伤又犯了。”

“没有,没有。”林雨辰连忙说道“太高兴,太激动了,这套剑法呢,我也是只学了个皮毛,怕是教不了你,不过你放心,要是你想学,大不了我给我爹或者那些师兄师叔们说,让他们把剑谱找来给你,然后在找个懂行的给你指点指点。”

“好的,那多谢师父!”徐子凡激动得本想再次跪下来磕头,可是想想刚才林雨辰说的话,却又连忙站起了身来。

哎呀,这还谢……林雨辰简直无奈,长叹了一声,说道“你刚才说除了逍遥扇和道貌岸然……不,君子剑之外,还有个啥?”

“哦,兰亭笔?”

“什么笔?这是什么武功?我怎么压根儿没听过呢?”

“哦,是邱家的判官笔。”却听徐子凡说道“后来邱家觉得这判官笔名字太俗,所以才改成了兰亭笔。”

“低俗?我看他们才是真正的俗不可耐?”林雨辰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年邱穆山邱老前辈当郡守的时候,神思机敏,屡破奇案,且刚正不阿,秉公无私,不媚权贵,不欺百姓,在东晋那时的官场上可谓是再无二人,而且此人又极好书法,笔法更是苍劲有力,龙飞凤舞,故而才得了‘铁笔神判官’的美誉,而这套笔法也才命名为‘判官笔’,当然现在说起邱老前辈,多称其为‘铁画银钩’,不叫什么‘铁笔神判官’,但这些人也不能这般忘祖背宗吧。”

“其实是我刚才口误。”却听徐子凡说道“他们改名也不全是这个原因。”

“我哪会不知道。”林雨辰反是一脸不削地说道“改名为‘兰亭笔’无外乎是因为这‘判官笔’是从‘书圣’王羲之‘天下第一行书’《兰亭集序》中悟出来的,可是你看现在邱家的人哪有一点当年邱穆山老前辈的风骨?他们使得判官笔哪有一点儿‘判官笔’的神韵?不过改了名字也好,免得在糟蹋好东西了。”

林雨辰随即便找了个地方慢慢坐了下来,继续说道“这判官笔不仅讲求行云流水,飘逸绝尘,更要有一种筋骨在其中,判官笔大成者,笔力千钧,入木三分而掌中却不见老茧。可是这邱家人却是将前面所言所说全抛得一干二净,独独将最后一句记得清楚,还以此引以为豪。当然,判官笔精妙无比,使个小聪明倒是也能做到,可是这习武之人手中哪有不生老茧的,而这里所说的没有老茧只是说这判官笔练到一定境界,就不再已手指发力,手中磨出来的老茧又会慢慢消去罢了。哎!真是本末倒置啊!”

“师父,你还懂这判官笔?”听完林雨辰一番解说,徐子凡已是目瞪口呆。

“当然,这……你小子还真当我是不学无术啊!”

“不敢,不敢。”

“哎!当年我曾经在这判官笔下跌过跟头,要是是我二哥及时赶到,可能小命都搭进去了……”林雨辰说着又想起了那时的情景,想来和林雨寒都快六年多没见了……想着想着忽然灵光一现,看着徐子凡兴奋地说道“要不我教你判官笔吧,我觉得这个可能更适合你!”

“这?”这倒让徐子凡有些为难了“剑门跟邱家的关系也一直不好,而且……”

“算了。”看着徐子凡那吞吞吐吐的为难样,林雨辰也不想再难为他了,于是说道“我等会儿先给你舞一遍完整的,然后把口诀心法告诉你,最后呢,再细细教你几招,循序渐进,争取把基础打扎实。但是呢,这逍遥扇只知道招式是完全没用的,逍遥扇,逍遥扇,‘逍遥’二字非常重要,当然这有些为难你,不过你可以多读读庄子的《逍遥游》,这逍遥扇虽不是从《逍遥游》中悟出来的,但是其中的风骨和神韵却是尽藏于这《逍遥游》中,学武除了苦练,领悟也很重要。识得其中奥义,才能最大化地发挥其威力。不然只会是照猫画虎,邯郸学步,就比如说林家一门皆是练这逍遥扇的,可是大成者却能有几人呢?而且最是心性不同之人,练了更是如缘木求鱼,磨砖成镜,终是徒劳无果,你明白吗?”

“嗯!明白了。”徐子凡点了点头。

这?林雨辰本来是想点醒徐子凡,哪知道他却说明白了。哎!也不知道这徐子凡是真明白还是说仅使似懂非懂,亦或是不懂装懂,不过既然徐子凡这么想学,那就教吧,说不定徐子凡能使出一番别样风采呢?林雨辰思量着便随即起身,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