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啸他们刚离开杭州城,那些江湖人物也就尾随了上来。他也不去理会,就当是随从,这一路之上图个热闹也好。行到半夜,刚入苏州地界,马轿停了下来,施政下车来到黑马跟前,用赶车的马鞭指着不远处的灯光说:“瞧,少爷,那座大院就是文家。”天啸一点头。“好,施政,我去去就来。”言罢持枪而去,但没去文家,而是驰马来到了尾随在后的江湖人物面前,抱拳冷道:“各位,本少爷现在要去杀人了,若尔等都是鼠辈话,尽可以趁我不在去杀我家人和文妹妹,然后我再来杀尔等,和灭了你们全家。”说完也不管这些人会怎么做,就飞马来到了文家院外,跃下后将马绳束在树上,借着月光越墙而入,进进出出地闯入五间厢房,见人便杀,一剑一个,眨眼就血洗了文家十四口。他割下其中三个壮年人的头颅,剥了件衣服裹着这些头颅出墙上马,回到了道上。他将头颅扔在路旁,轻声对施政说:“快打开看看,这三颗头颅中有没有你的仇人文家兄弟?如没,本少爷明日再杀不迟。”便伸手推开马轿的门,见秀兰楼着白文睡得正香,这才安下心来,轻声关了轿门,见施政正手捏石块在砸其中两颗脑袋,嘴中还在胡言乱语着甚么,也就随他发泄积压在心中四年的愤怒,自己骑马来到那些江湖人面前,拱手说:“看来各位都是正人君子,是本少爷多虑了,特来向各位说声对不起。但本少爷奉劝各位别再枉费心机,凭尔等的功夫,是抢不到我身上的《无形神掌》秘笈,还是回吧。若要硬抢,只有白送性命,信与不信,自己掂量,我决不免强尔等。”便折了回去。
施政见了少爷问道:“少爷,小的想用文家兄弟的头颅,明日去祭告我父母和妹子的在天之灵,不知可否?”天啸点头赞道:“为人孝当先。用仇家头颅祭告亡灵,理该如此。别忘了,明日向八夫人拿些银两,多买些香烛祭品甚么的,好好祭告你的父母和妹子。”施政谢了少爷,扬鞭赶车。
子时到了苏州城下,施政勒住缰绳,下马车到碧玉这。“十夫人,给小的二十两银子,小的去叫开城门入内。”碧玉便给了他二十两银子。他便到了城门口拍着门叫道:“今日谁夜值啊,我是施政,送银子来了。”这话还真管用,叫了几遍后,这城门还真开了。“你是马二哥还是马三哥?”施政问了句,将银子给了开门的军汉叫了声:“少爷,快入城。”天啸他们听了忙牵马赶车入了城。军汉忙关上了城门,也将那些尾随在后的江湖人物挡在了城外。“施政,这么多银子哪来的?”军汉问了句,施政便说:“银子是我家少爷的,说是赏你的。少爷已替我报了仇,杀了文家兄弟。我得走了,明天中午请你们兄弟俩吃饭。”便上了马车。
施政路熟,来到一客栈门口,下车拍门叫醒了店伙计。入店后,施政道:“来四间上房,一桌佳肴,三只烤鸭,三只烧鸡,两瓮女儿红。”随即出店轻拍轿门。“八夫人,到客栈了。”秀兰听得与白文出了马轿,与天啸几个入了客栈。当伙计来牵马时,施政道:“这白马黑马也住上房。你就牵马轿与另一匹去马厩吧。”伙计听错了,忙问:“客官,你说马也住上房?”见施政点头,他有些听傻了,马也住上房呀,真是有钱人。
酒菜上桌后,施政撕了半只烧鸡,拿了一只烤鸭到了院子里,柯三见了就说:“少爷,看来这施政还真不错,是个忠奴。”白文也说:“是啊,哥哥,他是怕宝马被人偷走。”天啸叹息了一句:“你们都夸他好,那我必会善待他的。”正吃喝着,从门外风风火火地来了三个中年人,其中一个朝掌柜叫道:“有甚么吃的快些上桌,我们吃了还要赶路呢。”便在门口的一张桌子坐下。天啸觉得这三人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是在哪儿见过,便道:“三位兄台,既是急着赶路,我这有现成的,你们就快些吃吧。”说着将两只烤鸭,两只烧鸡,一盘牛肉,一瓮女儿红迅速地扔了过去,呈梅花型地落在了桌上。
“公子真是好身手,恒山三杰谢了。”有人说了句后,也不客气,斟酒吃鸡鸭,很是痛快。听说是恒山三杰,天啸顿时想起来了,这三人原来是在三江酒楼见过,就是他杀鹤拳孙的那回,就朝他们抱拳笑了笑。
接着,伙计便端来了十斤牛肉,五斤羊肉,一只猪蹄放在了恒山三杰的桌上。“二哥,你说钱老庄主会有事吗?”恒山三杰开始聊了起来,天啸一听是扬州府钱家庄出了事,便有些坐不住了,急忙起身到了恒山三杰那一桌,打听道:“请问三位兄台,扬州府的钱家庄出了甚么事?我是钱老庄主的朋友。”有一人道:“既是钱老庄主的朋友,那请坐下说话。公子,他是恒山三杰老大宋飞,这是老二狄峰,我是老三石志。请问公子怎么称呼?”天啸应道:“锦衣公子。”恒山三杰听了都惊座而起,宋飞问:“公子,你当真是那位杀高手仅需一招的锦衣公子?”天啸点头笑道:“那是江湖人往我的脸上贴金。三位兄台,十几年前,恩师疯癫老道曾带我在扬州府的钱家庄住了半个多月,钱老庄主对我甚好。而且,我们早就在三江酒楼见过面了。我就是杀了鹤拳孙,官兵要抓的那个朝廷钦犯。”这话一说,恒山三杰也想起了三江酒楼那事,均点了点头,宋飞说:“贼婆子当年就说过,不出十年,公子你必是江湖上的拔尖高手。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天啸便问:“听说大内高手当年血洗小孟庄,贼婆子不在那,三位可知晓她的下落?”石志点头说:“既是公子你,我就实说了,贼婆子中了霍青的三味毒,躺在床上已有七年了。”天啸听了一愣,问:“她现在在哪?”石志便指了指店门外的一辆马轿道:“自贼婆子中毒后,我们始终带着她求医问药,就连李一贴和薛飞都解不了此毒。”听说贼婆子就在店门外的马轿内,天啸笑了,从怀里取出只黑色的小瓷瓶,和玄冷剑,说:“三位,这黑色的小瓷瓶里便是三味毒的解药,是百毒魔王给我的。给她服解药时,需给她喂点鲜血,你们谁划一刀?到时,我要给她运功逼毒。”狄峰取了玄冷剑,四人起身到了店外,打开了轿门。
“前辈,我是小皇子啸儿。”天啸入轿前说了句,见石志已点亮了灯笼,便入了轿内,扶起贼婆子,到了她身后坐定,说:“前辈,我先给你喂解药,你吞了后猛吸狄峰几口血,小辈便替你逼毒。”言罢,刚要将捏在手上的解药往她嘴里喂,她说:“啸儿,这七年来,我睡醒就是练功。现在,这功力有多浑厚,连我自己都说不清。到时,我怕震伤了你。”天啸笑道:“前辈,不是啸儿自吹,若是比内功,当今武林怕也找不出一个来。魔界三神的一半功力,已都在了我的体内,再加上我自身的功力。来吧,前辈。”他将解药喂入了贼婆子的嘴里,狄峰忙用玄冷剑轻划了手腕,让她吸血。“前辈,啸儿开始运功了啊。”天啸言罢,开始替她逼毒。
约过了半个时辰,贼婆子的头发竟然慢慢地竖了起来,就象是团刺猬。恒山三杰知道她要发力了,只怕伤着了自己,忙远远地躲开。果然不久,她“噗”地一声吐出了大口的血来。接着,就“轰”地一声响,她与天啸的内力碰撞在了一块,化作一股热浪将车轿轰得没了影,牵车的马匹也飞出了四五丈远,客栈的门窗全没了,墙也塌了不少,惊得客栈里的人全跑了出来,看看到底是发生了甚么事。
“你伤着了没有?啸儿。”躺了七年的贼婆子,起身搂住了天啸,焦急地问。天啸笑笑说:“前辈,没一丁点事。走,喝酒去。”便入了客栈,对还在傻愣中的掌柜说:“莫怕,掌柜,损坏的东西我一并赔你。把贵店最好的酒,拿出来吧。”与贼婆子,恒山三杰坐了一桌,对秀兰说:“你们吃完,就自己去睡吧。”见掌柜捧来了一瓮酒,就伸手接过问:“多少年的?”掌柜哈了下腰,说:“对不住,客官,黄金酒难寻难觅,这瓮是九十八年的,算千两银子吧。”天啸点头笑笑说:“有九十八年的透里香喝,已不错了。如你累了,就先去睡吧,留个伙计即可。”掌柜点头走了,他从旁桌取来四只大碗说:“先喝了这瓮,再喝其它的。”
贼婆子已有七年没喝酒了,今夜闻得酒香味早已谗得不行,见天啸斟了三碗酒后,忙伸手抢过酒瓮就往嘴里灌。到了此时,天啸才问:“三位,钱家庄到底出了甚么事?”狄峰道:“是这样的,公子,也不知是谁泄漏了钱家庄里有块四百余斤重的玄铁这一秘密,这也就招来了灭顶灾祸。西部五恶,天魔会,百花谷,锈花二十一艳,海盐帮,四贤庄,屠龙教,辽东五怪,海鲸帮,巫山朱老七等不少想称霸武林一统江湖的人同时杀入了钱家庄,来夺这块玄铁。听说钱家庄死了九成,活着的都让铁链锁了,其中也包括钱老庄主与疯癫老道这两位高人。”石志说:“我们来的一路上都听说有不少义士赶往钱家庄,要救钱老庄主。但,都是些甚么人物,这我们就不清楚了。”天啸叹息了一声,感叹地道:“如此说来,这钱家庄非要大把死人不可了。三位不如先住上一夜,明日我与你们一同赶往扬州府。”宋飞听了笑道:“由公子同往,这胜券也就大了。”天啸指指捧着酒瓮还在解谗的贼婆子说:“她的功力,怕辽东五怪联手,也是个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