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皖秋竹就来了夜若汐的院子。
他没忘今日的重要性,换了身素衣就来了,没想到那个女人还在睡觉。
明明是她当时央求他陪同的,她竟然还在睡?
他跺着脚,怒气冲冲地往回走。
躲在被窝里的夜若汐感觉玩过了,便不再装睡,急急挽留,“秋竹,我是装睡的,别生气了。”
皖秋竹回头看一眼,又转回头,闷闷地说:“快把衣服穿好,像个什么样子。”
衣服?
夜若汐低头看,睡在外旁的外衣凌乱了些,但还是在可以看的范围之内的呀。
她整理整理衣服,喃喃,“就是个小大人,明明也是个小屁孩。”这声音不大,却足让皖秋竹听了个清楚,想打趣她的话一个字也吐不出来,鼻子一出气出了门。
两人都是穿了素衣出门,一路相对无言。今日的皇宫不同往日热闹,显得静悄悄的。不过他们没有选择去皇宫,而是去了城郊的一个小院里。
小院仅有几人看守,却不显得式微。她这一程为的就是来看看她的父后。院里人知道她来了,开了大门让她畅走无阻。
据她那个神奇手机那描述,这个地方是她父后的一处故宅,每走一步,她都觉得这里仙气特别充盈且纯净,就不知道这是天然的还是人为的。
进了屋,答案就揭晓了。屋中央有个灵泉,正咕噜咕噜地往外冒水,水池旁边的仙气更是围在旁边不肯飘走,浓郁地让她有点受不了。避开那个水池,泉眼那里让她舒服了点。
一旁的皖秋竹看着她的小动作,若有所思了一会,在墙上拿了两个碗,舀了一碗喝了,又舀给她,说:“妻主,快喝了,我们进去。”
夜若汐知道这灵泉稀有,还能洗髓净心,可没想到她父后竟然用来当安检机。
真心暴殄天物啊!
过了几个流程,终于见到原身父后,她却有些不敢过去。经历过了一些事情,她也信了“头上三尺有神明”的迷信话。她现在顶着夜若汐的壳来看他,他应该是生气的。
“苏叔叔,你好呀,我来看你了。我不是若汐,我是另外一个人。若汐去了,我顶了她的包,你介意吗?”
夜若汐在心底默默说着,皖秋竹知道她的习惯,先在一旁摆好东西,烧好香。夜若汐回神过来,看见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心生感谢,冲他回头一笑。
皖秋竹被这么个笑容愣了神,忍不住红了脸,白里透红的脸蛋煞是好看,可惜夜若汐没看见。
没有什么好说的,他们也就离开了。
他们俩窝在榻的两旁,像是那些隔海相望的高山。天已经渐渐变冷,到了中午,竟然飘了雪花。
初次见雪的夜若汐显得有点激动,频频掀开帘布去看,柳絮似的轻飘飘地飞入珠帘里,轻触及就化了水。
“瑞雪兆丰年,是个好兆头啊。”她感叹一句。
皖秋竹没有赏雪的闲情雅致,煞风景地说:“怕是又要冷一场了。”
“很快进城了,你要采购什么吗?”夜若汐恋恋不忘那些街头巷尾。
皖秋竹本来也不缺东西,但也不能拂了她的面,说了几个想要的,就满街跟着她走。
他第一次知道若梦国还有女子逛街比逛窖子还要开心的。一会去伞铺看伞,一会去成衣铺买衣。
这会他们还在成衣铺里,夜若汐在看布匹。那些布匹或颜色鲜艳,或花纹繁多。她买了一匹红绸,蓝绸,和略有些红的白绸,又买了一套灰蓝成衣。
等到皖秋竹也买完东西后,才和他分别。去哪?
她握着微热的令牌去了她的封地。
她还是要回去的。不管局势如何。
拿令牌又要说到前几日了,她被百官上诉无所事事。又即将成年,该回自己的封地去过日子,而不是留在皇城。
她母皇听得头疼,隐晦地问她想不想留下来。她拒绝了,理由是长大了。她母皇气得话都说不直,拿着这令牌就砸她。
虽然她母皇气她,但还是疼爱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