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速移动到石门边,尤记得那边的石壁坑坑洼洼凹凸不平,找到一个落脚点,忽略脚底和周身传来的灼热感,我使出全身的力气便向上爬去。钟的造型颇有其独特之处,脚踏万里,顶只一尖,如果我没猜错,塔顶必然会有出去的路。
石壁的热量源源不断地传来,我的手很快便发红发烫,每向上爬一分,石壁越热一分。我能想象出来给开水泡过的手是什么样子,但是现在的我只能忍住不看,使出全身的力气奋力向上爬,爬行之路异常地漫长,知觉从我的身体开始一寸寸地抽离,我机械地动作,麻木地一寸寸往上挪动,就在我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我终于到达了石壁的最上方---钟顶的部分,从此处往下看,果不其然这整个洞穴和钟的形状一模一样。
我在钟顶端摸索,然而让我失望的是钟顶并没有我预想中的出口,我的衣服已经被烤焦,铺天盖地的无力感使我在这一个封闭的空间里近乎绝望,我一直以来信奉的船到桥头自然直的信仰也在这一刹那轰然倒塌,即使我再怎么我不甘心死在这里也无可奈何。既然如此,那我愿意选个体面的方式死去,于是我松开紧抓着石壁的手,以重力加速度的速度掉了下去。
坠落的过程很美,周遭的事物快速地往后倒退,头挨到地的那一刻,我进入了另一个钟里,以地为镜,我的脚牢牢地踏在了实地上,头顶对着钟顶,和刚那个造型一模一样,就像是旋转了一百八十度以后的样子。
我仔细观察眼前这个钟,它也叫做水火钟,只是石壁上多了一行小字---置之死地者,后生之。上学的时候课本上有一篇塞翁失马的文章,总是记着那句“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现如今倒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眼前的钟很漂亮,和我之前那个钟发出一样颜色的光,只不过更明亮一些,也许这个地方才是之前的石壁发出光亮的原因之所在。钟里面有数不清的典籍,之所以用了典籍是因为这些文字我都没见过,虽有作者奈何目不识丁讲不出来到底是出自于谁人之手,但可以看出来都是一个人刻录的,因为所有的文字里面断句处都是逗号,再也没有其他的标点,一个人的习惯是模仿不来的,看来这些文字里是没有找到出去的办法了,我只能另觅出路。
我走回石门,想看看那里还有没有其他的文字。经过一番仔细的搜寻,却是一点发现都没有,这个钟里除了书本,别个东西还真没给我找出半个。我坐了下来,打算休息休息,一连串的动作让我筋疲力尽,很快睡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梦,睡梦里小怪兽咬掉了自己右脚的脚趾,我疼醒,是的,是疼醒,然后我发现自己右脚穿的鞋子里有血迹渗出。我脱掉鞋袜,发现我自己的右脚的小趾没有了。
我擦这是个什么情况,疼痛感一丝丝的从脚底蔓延,朝我的大脑肆虐。我承受不住,晕厥过去。
再醒来时我躺在文不丑的床上,脚上的伤已经被包扎好,我狐疑的看向坐在床边的文不丑,她向我解释到:你进入了幻境,我师父教了我一种本领,可以让人随时随地进入自己的大脑睡眠层,在那里可以发掘出最适合你的东西。这种幻境每个人都不一样,很多人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你既然已经走了出来,证明你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屁!我在心里诽谤道,除了那一堆一个都不认识的字,姐姐失去了一根小指好不好,你说的如此轻巧,掉血的又不是你。她好像看出我的不满,于是便拿起放在旁边的玉器,“诺,这是你带出来的。”我拿起来那个像钟一样的东西,纪念品?我心想,这不就是水火钟的缩小版,拿来框我,不过这玉石色泽挺不错,看起来很值钱的样子,等我哪天缺钱了就拿去换了去。
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我拿到的这个东西对后世,到底造成了多么惊天动地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