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怎么连声招呼不打就走了,一点儿礼貌都没有,还是大学生呢,哼!”白大人说话的时间里,我已经带袁梦走出去很远的地方了。
他们走在了路上,过了两分钟之后,袁梦回头看了看,见旅馆的门口没有人了,就说:“我,你们老大怎么变成这样了,跟他以前相比,完全不是一个人了。”
“那还用你说,我早就知道了!”我生气的说。
他们走的步子很快,完全是由我带的路,袁梦都快跟不上他的节奏了。
“我,你走慢点儿啊,你走那么快干什么!”袁梦大声的说。
“我心里面难受,需要发泄发泄!”我说。
“那发泄也用不着这样吧,你说你就不能想开点儿?”
我一听这话,就停住了脚步,袁梦没有来得及刹住脚步,差点儿撞到了前面的大树上。
“你这是干什么呀,差点儿撞到我!”
我盯着袁梦,露出凶狠的脸色,说:“你说我想不开?你怎么不说白大人想不开,我一直迎合他,尊敬他,可是到后来我得到了什么,他的冷眼旁观?他的目中无人?还是他的无法无天!”我说完话,就伸出脚,狠狠的踢了前面的大树上,虽然他能感觉到疼,但是他就是死活不喊疼,一直坚持着,忍受着。
“疼吗?”袁梦问道。
“不疼,很舒服,你也可以试一试呀!”我说。
“我试什么,我才不试呢!”袁梦瞥了他一眼。
“那还是呀,既然你不试,你就不要问了!”
本来袁梦是想安慰我的,没想到得到的是冷嘲热讽,她有点儿生气了,更有点儿郁闷了,她从我的身边走开,自己一个人回去。
“你走啊,有本事就走啊,我什么人也留不住,连自己的女朋友都留不住,我就是一个无能之辈,我恨我自己······”我一个劲儿的骂自己,而且骂得很难听,过路的人以为他是一个神经病。
袁梦突然从前面返回了,她知道现在我心里面很难受,需要自己的安慰,她不能就这样走了,这样做,是对他的一种不负责任,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伤害。
“我,能不能不要这样了,你这种样子,我怎么能放心呢,为了我,为了你自己,也要想开点儿啊,他们不就是你朋友们当中的几位嘛,你说你的朋友很多,即使缺少了他们几个人,你也不会损失什么的,而他们就不一样了,他们损失的是一个很好的朋友,一个值得一辈子交往的朋友!”
袁梦说出的一番话不无道理,她奉劝着我。
我伤心的流出了泪水,他就是想哭,把心中的痛苦发泄出来。
“我伤心啊,我难过啊!”他蹲在地上,屁股差点儿挨着地面。
“你哭吧,哭一会儿就好了!”袁梦抱着我的肩膀,给他一个温暖的手。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我终于停止了哭泣,他站起来,抱住了袁梦,他们紧紧地相拥着,不顾路人的眼光,然后亲密的热吻。
他们大概吻了十分钟,就松开了彼此的身体,我对着袁梦说:“只有你是对我最好的人,只有你!”
“那当然了,不是我,还能有谁呢,谁让我是你的女朋友呢!”
我有抱住了袁梦,他们难舍难分,就像是一对好久未见的患难夫妻一样。
“好啦,我们走吧,一会儿地下停尸场的大门就要关上了,难道你就想让我在露天里睡觉呀!”
我摇摇头,他牵着袁梦的手,就向着地下停尸场走去。
······
我把袁梦送回去了,而他则是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回旅馆,正当他犹豫的时候,强哥突然打来了电话。
“喂,兄弟,在哪里呢?”强哥问道。
“哦,我在外面散步呢。”我回答道。
“跟谁呀?是不是和袁梦在一起呢,如果是的话,真是不好生意,打扰了你们的雅致。呵呵!”强哥笑了笑。
“没事吗,只有我一个人,我刚才把袁梦送回去了,我正在路上往回走呢!”
“旅馆住的还习惯吗?”
“习惯,还好了,反正没有在家住的习惯了。”我也刻意的笑了笑。
“唉,你说你呀,当初非得从家里面搬出去,这次后悔了吧!”强哥像是在批评他。
“对,后悔了,真后悔了,呵呵!”我继续保持笑容,他就是为了掩饰自己悲伤的心情。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强哥把这问题说出来,我沉默了,他也不知道回不回去,他留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留在这里,何必再忍受那些人的气呢!
“过两天吧,我先收拾收拾!”
“好,收拾好了,记得给我打电话啊,千万不要忘记了!”
我“哦”的一声就挂了电话,他放下手机,两只手放在胸前,不知道应该何去何从,他此时仿佛是一只迷路的羔羊,不知道路在何方,虽然路就在脚下,但是他不清楚正确的方向是哪边。
他怀着不愉快的心情走入了旅馆,他见白大人他们在房间里欢呼雀跃着,像是遇上洛克极大的好事。
而他一个人却默默地钻进他的房间中,去等待着什么,也许是在等待明天的到来,也许是在等待朋友的和解。他躺在床上,忍受着寂寞和孤独,无法自拔,深陷其中。
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他以为是别人的房间的声音,就没有理睬,可是后面又传来一阵敲门声,这才意识到就是自己的房间的敲门声,于是他准备去开门。
“是你?”我刚开门就见到白大人在门前站着。
“对呀,当然是我了,不是我还能有谁呢,不要告诉我,你已经不认我这个老大了。”白大人笑着说。
“没有,没有!”我若有心思的说。
白大人二话不说就从外面进来了,他见我的房间里没有光亮,因为我正在闹情绪,所以没有开灯。他进来的第一件事,先把灯开了,然后坐在了床边,准备跟我谈话。
“我,来,坐我旁边吧,我们两个人之间应该好好谈一谈,不能总是这样搞冷战,你所对吧?”白大人问道。
“对,老大,你能这样说我就很开心了。”我还没有弄清楚白大人来找他到底是干什么来了,他一头雾水的看着白大人,不知所以然。
白大人从桌子上找到了一本书,嘴里面念着书名儿,问道:“这本书好看吗?”
我瞅了一眼白大人手里面拿的那本书,漫不经心的回答道:“还可以吧,情节还可以,就是文笔差了点儿。”
白大人笑了笑,把手里面的书放回原位,他说:“果然是读书人,说出来的话都不一样,从这点上来看,我是永远也比不上你了,不过,没关系,我从来没有想过跟你学,放心吧,你的地位在咱们地下停尸场里是无人能及的。”
我以为白大人故意这样说的,因此,他也丝毫不在意,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句“没有了”。
他们保持着沉默,谁也没有开口讲话,倒是白大人一直在把玩我放在床上的手机,白大人玩了会儿手机,感觉到一丝丝的无聊,便又站起来,走到门前,想走却有说不出要走的理由。
好在我眼疾手快,他机智的说:“老大,你是不是要走了?如果要走的话,那我就不送你了!”
“没有,我没有说我要走,我就是下来活动活动,最近吃的多了人,体重也上来了。是时候该减减肥了!”白大人笑了笑。
“啊?哦!”我先是一惊,后是恢复平淡。
“怎么了?啊哦什么?”
“没事,没事!”
我坐在白大人的身边,他们背对着背,像是在较劲一样。在我的眉头上突然沾染了汗水,汗水又滴在了手上,白大人注意到了这一点,他靠近我,觉得我有点儿紧张,但是他丝毫不介意我是这种样子,他倒是很能理解我为什么会紧张。
“你明天有事吗?”白大人问道。
“怎么了?你有事呀?”我看了陈森一眼,又将视线放在了窗外。
“我?我倒是没什么事,就是想带你出去走走。”
“去哪里?”我问道。
“别管去哪里了,就问你去还是不去了!”白大人把双手放在床上,质问我。
我不能说不去,也不能马上说去,他需要一点儿缓冲的时间,给自己一个心理准备,同时也给白大人一个心理准备。
他回答道:“去不去就看明天的情况了,万一我临时有事呢,你说对吧?”他把话说完,就引来了白大人的冷眼旁观。
他对此置若罔闻,他并不理解白大人为什么会发生如此悬殊的变化,他真的很不理解,为什么呀?
“什么?你说什么?”白大人仿佛听到了我心底的回声,他以为我真的在说话。
“我没有说什么呀,是不是听错了,听出来幻觉了?”我问道。
“没有,我怎么会出现幻觉呢,根本不可能,你想什么呢!”
白大人说话的时候一板一眼的,而且一张一弛的很有节奏,我不习惯这种说话的方式,他依旧背对着白大人,他都不敢睁开双眼看白大人的面容。
“我,你真的不想知道明天我们要去哪里吗?”
我没有理睬白大人,他似乎是在做梦,做一个永无休止的梦,他在自己的梦境中穿梭着,就像是一个拒绝红尘的勇士一样,他看穿了红尘,把自己的幸福凌驾于白大人之上,他忘记了所有,身在只有他一个人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