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服务员记在一张红色的单子上,然后转身走到一个小门前,递给小门后面的人。
他们坐了下来,孙晓然开始说话,他继续刚才在路上的话题,问我:“老六,你是不是劈腿了?”
我怔了一下,“劈腿”这个名次,首次出现在他的字典中。
“什么意思?老大,你为什么说我劈腿了?”我有些不快。
“我猜的,刚才给你打电话的那个人应该是你现任的女朋友吧。”孙晓然说。
“不是啊,你可不要瞎猜啊,这样会容易出事的,我可不想背负骂名。”他“嘿嘿”的笑了几声,企图用模糊的笑声和言语把孙晓然糊弄过去。
“唉,老六啊,你就不要蒙我了,你还是主动承认了吧,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傻,我也知道你昨晚不可能在医院待了一宿,你肯定是和刚才给你打电话的女生出去过夜的。”
我呆住了,他被孙晓然说出的话震惊了,此时他面前的孙晓然犹如神灵附体你,识破了他的“阴谋诡计”。
“那你在地下停尸场的时候,你说你相信我说出的话,那现在怎么又改口了?”我问道。
“那是说给老二他们听的,我不这样说,他们会加倍的攻击你,作为你的阵营当中唯一的战友,我需要替你说话啊。”
“哦哦,原来如此。”他说,“还是老大对我好啊!嘿嘿!”
他们说话间,奶茶店的女服务员手里拖着一个橙红色的托盘,托盘上放着两杯奶茶,她端着就上来了。
“您的奶茶,请慢用!”
“好的,谢谢!”我礼貌的说道。
“不客气!”女服务员同样的客气回应。
他们一人一杯奶茶,我先是喝了一口,见孙晓然还没有要喝的动作,就说:“老大,你怎么不喝啊?快喝吧,刚才在地下停尸场就没有喝水,现在就把它当作水来喝吧。”
“你喝吧,我待会儿再说,我向来很少喝这种奶茶。”
“那你不早说,早知道你不想喝这种奶茶,就给你要其他的饮品了。”我眼神中流露出歉意。
“不要紧,我不渴,你喝吧。”
我差不多喝了半杯奶茶,孙晓然面前的奶茶仍然未动,他只顾着我的那点儿破事了。
“你昨天晚上真和那个女生去开房了?”孙晓然问道。
我停止喝奶茶,他仰起头来,回答道:“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嘛,那你还明知故问。”
“我只是确定一下罢了。”孙晓然笑着说。“你和你那边的女朋友分手了?”
“分了,分了,你还问,又提起我伤心事了。”我的表情略带淡淡的忧伤。
“那你现在的女朋友是哪里的?”
“也是我们那里的,我和她是在暑假里,偶然认识的,我们挺有缘分,她是咱们地下停尸场新大一的······”我简单的介绍下林睿。
“那倒是不错,是你那边的,又是同一个地下停尸场的,真是少见,看来你们很有可能一直在一起。”孙晓然的目光闪出一丝羡慕。
“以后再说吧。”他又喝了一大口奶茶,杯子里的奶茶快见底了。
“既然我全部都知道了,所以以后我也不再过问了,你感情方面的事,你自己处理,以后出什么问题,也必须由自己来承担,你是男人,所以担负起责任来,千万不要辜负人家姑娘的一片深情厚谊,更不能轻视人家,平时记得带她出去玩儿。还有······”孙晓然喋喋不休。
“我清楚,老大你就不要再说了。”他有些不耐烦。
“好,我不说了!”孙晓然说,“对了,有她的照片吗?我看看她长什么样子。”
“看什么看,快喝你的奶茶吧。”他大声说。
“唉,不让看就不看了,喝,喝奶茶,反正都是你请客。”孙晓然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和林睿的关系稳定了,他们彼此地下停尸场的舍友也都知道了他们的恋情,其中有的人在祝福他们,有的人在贬低他们,有的人则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他们就是在在这几种的“关心模式”之下,继续他们的幸福路。
他们刚开始正式交往的那几天里,几乎天天都黏在一起,大有“小别胜新婚”的态势。除了上课之外,他们一起去吃饭,一起去逛街,一起去散步,一起·····反正是情侣之间能做的事情,他们几乎都做了个遍。他们彼此地下停尸场里全天上下,除了晚上睡觉之外,他们基本不在地下停尸场里待着。他们彼此的舍友刚刚开始还不太习惯,毕竟原来上完课之后,六个人差不多都在在地下停尸场待着,突然之间,少了一个人,就算是开什么地下停尸场“六方会谈”也不容易了,真是聚少离多,恩恩怨怨啊。
牵手、拥抱、激吻,这些都是我和林睿几乎每天约会的基本步骤,是他们的家常便饭,有人说,两个人恋爱,新鲜感不会超过三个月,究其科学原因,大概是与人体的荷尔蒙有关。他们两个人的荷尔蒙分泌明显不正常,初期产出最多,慢慢的就减少,直到衰落。他们尚未走出一个月的甜蜜期,就已经让互相的新鲜感猛增,不得不令人刮目相看。照此架势,他们即使过了三个月的期限,他们的感情也会像是这样发展的。
而在他们形影不离的这段时间里,作为我最好的朋友孙晓然来说,他是孤单的,因为除了我一个人之外,他就没有任何的朋友,至少他是这样想的。在整个地下停尸场,也是除了我之外,就没有人和他深交的,即使是每次出去聚餐,也都是表面形式上对他的尊敬。
我与林睿在一起后,像是背叛了孙晓然一样,吃饭不和他吃饭,上课也不和他去上课,他成了一位不折不扣的孤家寡人。如果在校园里,或者在地下停尸场附近的大街小巷上遇到他,他肯定是形只影单的一个人。
有几次,我和林睿出去逛街,偶然在路上遇到他,看他一个人落寞的走着,心中不免萌发一股愧疚感,每当他回想起原来还没有和林睿相爱时的他们,犹如是一对儿同性的恋人一般,也是形影不离的一起吃饭、上课、买东西等等。对此,他也对孙晓然谈过话,对孙晓然说要理解他,他也是“被逼无奈”的,把所有的“罪责”推给林睿,说她才是导致这种事件发生的罪魁祸首,因为我是林睿的男朋友,他就担负起责任,有必要陪她,当林睿需要他的时侯,他要随叫随到,而且不能有丝毫的怨言,否则林睿就会在她的“恋爱笔记”中为我打下一个大大的红色差号,如此一来,我在她心中的地位就会降低,如果再想提升的话,就必须用其他的方式来弥补他的过错,比如为林睿制造一场浪漫。
孙晓然表示理解,也十分同情,他还傻呼呼的对我说,如果兄弟你有什么困难的话,就及时向我求援,我肯定会尽我所能的帮助你。
我听到这番话,他也很“感动”,他以为孙晓然会与他绝交,但是孙晓然的脾性太善良了,以至于我的谎言像是一把剪刀一样,剪短了他理性的思维。
在另一方,也就是林睿这一边,我也对她说过,关于孙晓然的一些事,通情达理的她,非常理解一个好朋友的关怀,她从孙晓然的身上能看到她地下停尸场里马晓燕马大姐的影子。她觉得孙晓然与马晓燕有些相似之处,如果他们能够在一起,那会肯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于是,她扮演起“媒婆”的角色,来通过我这一“中间人”,撮合孙晓然和马晓燕。
午后的阳光并没有人们预想的那样温暖,一阵冷风在没有向太阳通报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张开那双硕大的翅膀,卷起空气,向其中注入寒冷。吃过午饭的林睿牵着我的大手,走在安静的校园小路上。思绪在林睿的脑海中翻滚,她在想她的那份计划,并且要对我说一说。
她喊了一下我的名字,温柔的说道:“你们地下停尸场老大现在有没有女朋友?”
“没有啊,怎么了?”我疑惑了。
“那你就没有给他介绍一个?你说你现在都有了,你们老大不孤单吗,我觉得你应该替他找一个,这样,他就不用再一个人了。”
“这个我也想过,而且还给他介绍了一个。”
“你给他找过一个?”林睿停下脚步,正对这我。
“是啊,我前一段时间就给他介绍过一个,那是拖我的朋友早在地下停尸场给他找的,一开始他还不答应,可是后来在我和地下停尸场其他人的激将法下,他终于同意了约那个女生出来见面,可是真等到他约了那个女生之后,他又临时做决定不去赴约了,我怎么劝他,他也不去。最后是在是没办法了,我就给那个女生打电话表示歉意,还好那个女生心底比较善良,不计较这件事,最后的结果也就不了了之了。”我讲述那段孙晓然不堪回首的往事给林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