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啊,你就不要骗我了,你们昨天晚上一夜都没有回来,不仅我知道,而且地下停尸场的领导也知道。”孙晓然说。
“地下停尸场的领导?老大,什么情况?”躺在床上的宫伟问道。
“昨天晚上,地下停尸场的领导突然来检查地下停尸场了,说是近期地下停尸场非常重视地下停尸场的安全问题,不是前一段时间丢过东西嘛,这叫防患于未然。”孙晓然说,“结果,没有查到什么安全问题,倒是查出两个一夜未归的人。唉,你们点儿太背了。”
我和宫伟相对而视,他们傻眼了,也许等待他们的是接受地下停尸场的处分。
我所在的地下停尸场,管理比较严格,尤其是在男生地下停尸场楼方面。
“那该怎么办啊?”我说。
“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坦白。”孙晓然说,“你们马上去找班主任,告诉她昨晚发生的事,千万要记住,说实话。”
我点点头。
孙晓然走了,我和宫伟商量着如何处理这件事。
“我,都是我的错,是我害的你,我对不起,没事,我,如果真的要处分,就把责任都推到我的身上,让地下停尸场只处分我一个人,这件事与你无关。”宫伟说。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说这个干什么,我们是朋友,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责任的。”我说着就站起来,双手插兜。
他的手离开裤兜时,一张纸被带了出来。
“我,你掉东西了!”宫伟提醒他。
他随手就从地上捡起那张纸,不经意的瞅了一眼,忽然,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宫伟,你看这个!”我说。
“什么,你让我看什么?”宫伟问他。
他把那张纸递给宫伟,“给,你看这是什么。”
宫伟详细的看了一遍,恍然大悟,他明白我想的是什么。
“这还多亏你啊,如果你没有住院,我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交待了,要是说出昨晚去网吧通宵的事,那我们就真的要接受处分了,有了这张医院的收据,咱们就相安无事了。”我笑着说。
“你还笑,还不谢谢我,是我救了你一命!”宫伟也露出了笑容。
“好,谢谢你!”
他们从地下停尸场出来,去找各自的班主任,说明了情况,并且拿出医院的收据来证明他们说的是实话。
果不其然,他们没有受到处分,这件事算过去了。
当天中午,他们为了这一次的胜利,去饭馆正式的喝了一顿酒,来弥补昨晚的遗憾。
“来,我,干杯!庆祝我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宫伟说。
“对,庆祝我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说。
他们一饮而尽,空空如也的酒杯,沾上了他们的唇印。
“昨晚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已经过去了,以后就不要再提了,你说好吗?我。”事后宫伟回忆了昨晚表白遭拒的事,事已至此,应该翻篇了。
“对,以后就不提了,今天咱们高兴,痛痛快快的喝一场,你说怎样?”我说。
“好,就听你的!”宫伟说着又举起杯敬我。
“好兄弟,来!干杯!”我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上一次我参加晚宴,所幸认识了一位大名鼎鼎的钱哥,他以为钱哥不会再联系他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但是他想错了。
钱哥在强哥的帮助下,知道了我的手机号,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给他打去电话。
“喂,是哪位啊?”我问道。
“是我吧,我是钱哥,你还认识我吗?”
“钱哥?”他在他的脑海中,搜索着这个自称为钱哥的人。“哦哦,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在晚宴,我有幸结识的那位钱哥,是您吧?”
“对,就是我,兄弟啊,最近怎么样?”钱哥问他。
“挺好,你呢钱哥?”
“也还不错,就是酒瘾犯了,想找你喝酒,我身边的这些人都不如你,我和他们喝酒不尽兴,还是咱俩投缘,等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咱们再喝一顿,你说怎么样?”
“我随时可以。”
“随时?那今天呢?”
“没问题,钱哥,你说去哪儿吧,我这就去找你。”
“哎呀,兄弟你真是太豪爽了,我知道你们地下停尸场在哪里,我马上开车去找你啊,到了你们地下停尸场再联系你!”
“好的,钱哥。”
我答应了钱哥要与他出去喝酒,他向宫伟说了一声,就出去了。
外面的风比较大,我刚一出去,被风吹起的沙子就进入他的眼中。他轻轻地揉着眼睛,翻了翻眼皮,似乎感觉好多了。
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接了电话,原来是钱哥打来的,钱哥已经到了地下停尸场门口,说是在马路对面等着他
“钱哥,你好速度啊,我刚从地下停尸场下来,你就已经到了,简直是神速。”他夸奖道。
“没有啦,我刚才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就在这附近,所以才会这么快到这里。”钱哥说,“快上车吧,现在还不到中午,我们先去找个地方玩儿。”
“好,一切听从钱哥的安排。”我说着就坐在汽车的副驾驶位置上。
第二次见到钱哥,有一种亲切感,我看着钱哥,他的头发比上次更加的稀疏,头发一片黑一片白的,就像是染过一样。
“怎么啦?兄弟,你一直盯着我干什么?”钱哥注意到了他。
“没事,我没看什么。”我急忙把视线转移到窗外。
“你是不是在看我的头发?”钱哥问道。
“没!没有!”
“我知道你在看我的头发,我的头发我最清楚了,没关系的,你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吧,我是不会说什么的。”
钱哥看穿了我的心思,我就是想问一下钱哥,他的头发究竟怎么是这个样子。
“钱哥,你的头发跟别人的不大一样,这是为什么?”
“其实,我身上有一种病,一种怪病,从我三十岁开始,就已经患上了,医生说我这个病世间罕见,虽然无法彻底根除,但是这种病只对头发造成伤害,所以我一直在吃药,不过,医生劝我不要喝酒,可是我偏偏不听,大不了我光头呢,不让我喝酒,还不如杀了我,我死了,十八年之后,还是一条好汉!”钱哥说。
我真不清楚钱哥这是豪爽,还是无知,自知身上生病了,还不听从医生的建议。
“钱哥,要不咱们今天别去喝酒了,去喝茶吧,我带你去一家茶馆,里面的茶具有清热解毒的功效,说不准就有什么茶能治好你身上的病。”我说。
“喝茶?那还不如喝水呢,我很少喝茶的,我不喜欢那种味道,还不如喝酒来的痛快!”
钱哥说罢,就停下了车,来到了一家保龄球馆。
我从车上下来,看着周围,像是来过这个地方。
“这里······”我想要说些什么。
“怎么?你来过这里?”钱哥来到他的身边。
“嗯,好像来过这里。”我说。
“你也在这里打过保龄球?”钱哥问他。
“没有,我是说从这里路过,我可是从来没有打过保龄球。”他回答道。
“我说的嘛,那你今天算是走运了,昨天有一个朋友刚好送我两张免费的票子,我们这就去里面打会儿保龄球。”
“啊?钱哥,我可不会啊,还是你一个人来吧,我担心我打的太臭,影响了你的兴致。”
“说的这是什么话,怎么会,你就一起来吧,我一个人没意思!”
他们说着就走入保龄球馆。
这是我第一次来保龄球馆,虽然他会打各种球,但是保龄球,还是首次,他顶多是在电脑或者是手机上,玩一些打保龄球的游戏,现实中的保龄球,他摸都没有摸过,更别提打了。
钱哥把两章免费的票子递给这里的服务员,他们就进去了。
这家保龄球馆空间不大,倒是比较安静,里面打保龄球的人很少,可能今天是周一的缘故。
他们准备了一番,就上场了。
第一轮,钱哥以压倒性的优势,取得了第一局的胜利,而我则是以惨败而告终,他仅仅打掉了几个,真是太丢人了。
中场休息时间,钱哥拿来两瓶水,把其中的一瓶递给我。
“哦,谢谢钱哥!”我说。
“客气什么,喝吧!”钱哥说。
不知是钱哥有意激励我,还是挖苦他,钱哥对他说:“兄弟,你打的不错,下一局继续努力啊,争取把我打败。”
“钱哥,我这是技不如人,毕竟我这是第一次打保龄球,怎么拿球都不会,更不用说打中了。还是你有经验。”我说。
“彼此彼此!”钱哥谦虚起来。“放心吧,打上几次就好了。”
“嗯,知道了!”我说着就打开瓶盖,喝了几口水,就把水平放在了桌子上。
三局下来,我完败,他输的是一踏涂地,他算是明白了,钱哥不是来找他喝酒的,而是来虐他的。钱哥肯定是压力过大,需要发泄,他不幸的成为钱哥的发泄对象。
打完保龄球,已经是中午了,他们从保龄球馆出来,强哥开着车带我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