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定,不过我猜是陈派的传人吧。”佐铭也是第一次出来,仅能根据师父所说而进行判断。陈派,又称洪谷,一顶一谷八世家中的谷,由陈乐童在东汉末创立,对其描述不多,佐铭也只记住了四个字:可齐云顶。也就是这四个字让佐铭对这个陈派尤为重视,却没想这么快就遇上了。
青玄苍点头,算是确认了佐铭的话:“那小孩是陈派的当代传人,与云顶一样,陈派也是一脉单传,不过比起云顶,它算是华夏真正的老牌传承。”说到这,他愣了下,看看佐铭,又接着说:“云顶的传承并不源自华夏,你可知道?”
不是起源于华夏,这…佐铭还是第一次听到关于自己师承的起源,当初师父没有细说,自己也没有多问。
“大概两百年前,他来了,当时华夏诸多道统世家纷纷挑战,皆因其外来者的身份,不过他笑到了最后。最后,陈派作为华夏道统最后的尊严出战,与他一决高下。”诉说这段历史,青玄苍显得很平静,“要知道,自东汉末陈乐童开山立派以来陈派传承就不曾中断,它一直都代表着华夏江湖的顶尖力量。”
“那最后的结果呢?”佐铭发问。
“不知道,没有人知道”青玄苍回答,“大家只知道那一战过后,他在华夏立派传道,取名云顶,收徒同陈派一样,一脉单传,不过有个条件,那就是凡云顶之传人,必为华夏人,必守华夏江湖之规矩,必守护华夏。而陈派,自那一战后,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声望与名气。那次过后,陈派再次遁世,而云顶在平定一百年前华夏的那次大动荡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自此,云顶才算是真正得到华夏众门派世家的认同。”
首次听到这段历史,可以想象在那个动荡的时代,在千夫所指中崛起,在风雨飘零中强大。师父不曾说起,青玄苍讲得也十分平淡,佐铭听得却热血沸腾。
青玄苍继续补充:“除去陈派传人这一个身份外,那个男孩还是莫家的二公子,莫泽。”
“分歧者?”佐铭有些惊讶。
“目前还未觉醒,所以不知道他是不是分歧者。不过凭借已有的两个身份,他便可以不怯任何人,何况年龄又小,能力也还说得过去,所以才会表现得有些狂。也能理解。”
还不是分歧者,有可能是,而且可能还极大。佐铭心里想。果然,哪里都不缺天才,豪门更不会缺。
莫泽一行人已经走远,莫泽对之前的事依旧耿耿于怀,实在忍不住,开口问“大伯,为什么要阻止我,我没想过杀他,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给云顶一个教训。”
中年人点点头,表示认可:“教训已经给了,再打下去没有意义。”
小孩还是不甘心:“不,他一定还有底牌的。云顶的人不可能这么弱。”
中年男看着莫泽:“小泽,这场比试已经没有再进行下去的必要,所以我让你停手。不在于他还有没有底牌,有也无妨,因为你也有,他也了解这一点,所以他宁愿多吃点苦头也不愿那么快交出底牌。我说没必要是因为他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同的路,一条与我们都不同的路,再打下去,意义不大。”
“另一条路?”莫泽有些疑惑,“你的意思他是真的没有内力,我还以为是他伪装得太厉害,我没发现呢。可是,那条路真的行得通吗?”
“这…”中年人在犹豫回不回答,“当然行得通,不过大多数人还是愿意走内力这条路,至于原因就不能告诉你了。你呀,好好修炼,境界到了,自然也就明白了。”
再看佐铭,他抓紧每分每秒在调整伤势。这不,青玄苍的声音又传过来:“起来。来活了,你去!”
佐铭睁眼,只见一群彪形大汉,个个凶神恶煞,一字排开拦住了去路。这阵势,佐铭默默闭上眼:“我需要休息。”
“赶紧的,快去!”青玄苍一把就把佐铭推下车。
半小时后,佐铭回到车上,什么也没说,抓紧时间恢复体力。
“去吧,都是你的菜。”这样的话在接下来的路途中成为了佐铭的噩梦,而后面的对手虽没有致命的威胁,但是处理起来太麻烦,加之自身越发疲倦,每次所花的时间也越来越多。殊不知,他的身体血肉胫骨在这一次次的锤炼中愈发强大。
终于,在走走停停几天后,汽车驶入京城,回家了。
青玄苍要回国安复命,佐铭告别青玄苍后,回到别墅区。自己家,苏钰雯家,纠结了一小下,他走向了苏钰雯家。苏钰雯曾给过他一把钥匙,佐铭也直接开门进去。
家里还是老样子,有点乱,似乎从那些散落的零食袋、外卖盒就可以看出她这几天的生活状态,而且还有手上的伤。佐铭的心被狠狠揪了一把,这几天她就这样过?似乎并不比自己轻松。
听到楼下的声响,苏钰雯走出卧室,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上带着些许疲惫,头发蓬松凌乱,衣物上灰土一层,看着看着便晃了神。佐铭看苏钰雯,好像又瘦了,更憔悴了,不变的就是包成粽子样的手,心里的刺痛更甚。
两人就这样看着对方,足足一分钟,苏钰雯才回过神来,一路小跑奔向佐铭,佐铭向着她走过去。或许是太激动,苏钰雯脚下一滑,在惊呼声中失去了平衡,佐铭见状不妙,一个箭步冲到她跟前,搂住她。苏钰雯在慌忙中也把佐铭抱得紧紧,待平稳后也没有放开,轻轻说了句:“我想你了。这么久,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对不起。”佐铭很愧疚,搂着她在沙发坐下,“没有好好吃饭吧,瘦了这么多。”
“哼!”苏钰雯扬起脑袋,一副你还有理了的模样,“你走了,都没人给我做饭了,那我还能好好吃吗?”
看着她小女人的样子,佐铭用食指轻轻刮了刮她的鼻梁:“行,你坐着,我去给你做吃的。”说完起身,谁知被她拉住。
“不要,我不饿。”苏钰雯又把他拉到身旁坐下,头枕在他肩上,“我们一起聊会天吧,就这样!”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她自顾自地说,“有个奇怪的男人,在一个奇怪的地方,从三个奇怪的人手里把我救下。救下过后什么也没说,直接把我赶跑。当时我还说,怎么会有如此男人。结果没想到马上又在小区遇见,我当初还怀疑他就是为了接近我,一起吃早饭,有过一点点的交流之后,才发现他根本就是块木头。后来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居然想到了那个男人,那个才仅仅两面之缘的男人。他又帮了我一次。他是那么神秘,又是那么遥远。哼,那又怎样!我可是替他挨过一刀,生死之交,我和他之间也算是扯上关系了吧。”
随即,她神情又暗淡下来:“可是…可是,我不知道。你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吗?”她在问佐铭。
佐铭蒙了,摸了摸她的头,正要说,就被打断。
“你别说话,我不想听。遇见的每个人都是命中注定该遇见的人。茫茫人海中,你给了我不一样的感觉。”语言更加轻柔,就这样一点点流入他的心,“你很神秘,想必我们的生活相差一定很大,但是爱了就是爱了,试过了才知道有没有爱错。”
佐铭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一样,久久愣在了那里。他不能立马做出回应,就自己现在的状态,自保还是问题,真的不能再把她牵扯进来。可是就像苏钰雯说的那样,他们之间的羁绊越来越多。
“我饿了,去给我做饭吧。”苏钰雯的话把佐铭拉回现实。
“把手给我。”佐铭说道。
苏钰雯把受伤的那个手抬起来,佐铭又好气又好笑,拉起她的另一只手,把从紫玥家得到的名为守护之星的手链戴在她手上。然后起身去厨房。
她只是把她想说的说出来,这几天没有他的时间里,她想了很多,现在,不论结果如何,说出来,就够了。对于佐铭的态度,苏钰雯并不意外,她本就没有期待佐铭作出任何保证,话虽如此,可看到事实,心中的落寞却是如期而至。
看着手上湛蓝、剔透的手链,七颗宝石质地温润,结构精巧灵动、交相呼应,丝毫没有累赘笨拙之感,除好看之外,苏钰雯总觉得还有些什么,虽无法言语,但确实能感觉到它的不同。抬头望着厨房内的佐铭,呢喃道:“弟弟啊弟弟,你到底想在想什么?我又该怎么办啊?”
半小时多一点,一桌菜就出来了。打好饭,放好碗筷,苏钰雯也在位子上坐好了。两菜一汤,苏钰雯点点头,称赞起佐铭:“这菜看起来就很好吃嘛,这样的饭我才能够好好吃嘛,以后你要多给我煮饭。”
佐铭就坐在她旁边,并没回答,只是给她夹菜,又看了看她的手,便端起碗来喂她。
“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