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餐厅小小的包房里气氛很是沉重。
“这餐厅什么毛病？”杨玺扔下刀叉靠上椅子背跟着包房里音质不错的音响低声唱起来，“你也没有错，只是不爱我，我也没有办法怪你太冷漠。你也没有错，只是不适合，我也只好承认这样的结果。”
杨玺说话时声音虽然低沉却很清晰，可能是他长期唱黑嗓的原因，一旦开嗓，声音就会带出沙哑的沧桑质感。
这首苦情歌一个开头被他唱出了饱经风霜，求而不得的无力和失落。
施然伸长胳膊把自己切分好的牛排放在杨玺面前，被他几刀不对肉质纹理切乱的那块被施然端回自己面前，继续慢条斯理的切。
“好喜欢你，内心里这样说……”杨玺没有去吃牛排，继续漫不经心的唱。
“过两天我姐来看我。”施然总算出声打断了杨玺在餐厅背景音乐里的歌声。
“哦。”杨玺点了下头。
“我想把你介绍给我姐认识。”施然切下一小块肉放在嘴里咀嚼，“告诉她，你是我男朋友。”
“……”
“我会约她到我家，我做一顿饭，你也来，一起吃饭，边吃边跟她聊。”施然继续垂着睫毛，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绪，“你放心，我姐知道我的事，她不会为难你。”
“你等等。”杨玺坐直身子眼睛瞪得溜溜圆，“你是说，你答应跟我在一起了？所以要把我介绍给你姐姐？”
“虽然之前我姐也见过你几次，但都以为你是我同事，最多是个普通朋友。”施然没有正面回答杨玺的问题，他又切了一小块牛肉喂进嘴巴里，“这次跟她坦白交代完，你看看找个时间，搬过来跟我一起住。你租的那个房子有点老旧，我过去的话会住不习惯，这个你得听我的。”
“不是，施然……小然……”杨玺就觉得自己嘴都不听使唤了。
聊到这个地步，称呼是不是该换一换？
可施然却举起叉子指着杨玺，“就叫施然，小然、然然这种都不行，会让我想起我爸和我姐医院里那些长辈，他们见着我就喜欢各种小名爱称，我很烦这种。”
“施然。”杨玺非常听话换回一贯的称呼，“你是同意跟我交往了对吗？你先回答我这个问题好不好？”
“你是不是傻？”施然抬起眼睫瞥他一眼，“我不同意的话干嘛跟我姐说你是我男朋友，还跟你一起住？你智商是不是都让张琛吃了？”
“又关张琛什么事儿了？！”杨玺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
施然无声叹气，这个男的恐怕还是不太合适，跟他聊个天，施然就觉得自己太难了。
杨玺是慢慢缓过劲儿的，一旦开始开动智力理解施然的话，他心里那些雀跃，那些恨不得马上把对面这个人按住狠狠吻过去的冲动简直让他快要发疯！
“但是歌词里有一句我很认同，我们不适合。”施然苦笑起来，桃花眼里的低落形同一把尖刀直接插进了杨玺胸口。
“哪儿就……”杨玺嗓子发干，他咳着清了清嗓子，“不适合了？”
“我讨厌男女通吃的人，你就是这种人。”施然再冷冰冰瞥他一眼，“而且型号不匹配，做出这个决定意味着未来跟你相处的日子里，咱俩恐怕会为了争夺主动权打个你死我活。”
“……”杨玺当然知道施然说的没错。
可他拿不出什么解决的办法，否则他俩也不会僵持到今天还没把关系确定下来。
“试试吧。”施然笑着摇了摇头，“总得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