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江云歌顿了顿，“这问题我还没想过。”
“那想想呗。”彭予说。
“好，我回去好好想想。”江云歌吹吹杯子，又喝了口茶，“都别光说话了，吃饭吧，边吃边聊。”
唐瑜夹了点凉拌菜喂进嘴里，心里默默对江云歌有些感慨。
这个人真不像是跟施然一样年纪的。
他怼杨玺，怼其他人都嘴毒的不留任何情面。
刚才几句话，借唐熠来鞭策唐瑜，这鞭子也是抽的悄无声息，唐瑜却肉疼的很。
他知道江云歌除了鞭策至少还有三个层面的意思：
第一，想赚大钱，向唐熠取经比问别人更靠谱；
第二，唐瑜你要稳还是要赌，好好掂量着办；
第三，唐熠现在功高盖主导致公司对他失去了约束力，唐瑜你有能力尽管去做第二个唐熠，寄语也需要第二个唐熠。
果不其然，开始上热菜的时候，江云歌像是很随口的问唐瑜：“诶你有强迫症吗？”
唐瑜先是笑，感觉这问题真他妈太难回答了。
说有强迫症就是要均匀切豆腐走稳妥的路线，那么就是对去成长为唐熠第二没有兴趣。
没有强迫症可不就是乱刀砍豆腐赌一把看看，这是唐熠的路子，唐瑜选了就等于表态，会往江云歌期望的方向去做。
人生好难我好烦。
“我哥好像……”彭予见唐瑜傻笑不答话想给圆场。
“我有赚钱的强迫症，不赚钱我浑身难受。”唐瑜打断彭予的话，起身给江云歌并不会碰的茶杯倒了茶，“谢谢江总。”
江云歌“啧”了一声，居然端起他保温杯之外的这个小杯子喝了一口，回了俩字，“好说。”
廖归鸿鲜少表露情绪的脸上，嘴角又一次微微的上扬。
“干嘛呀？”江云歌手伸过去捏了廖归鸿手指一下。
廖归鸿反手握住江云歌的手只回了两个字，“别急。”
施然对发生的一切其实是看在眼里的，但就像他跟江云歌一起读书学习做游戏，一起进入寄语，之后江云歌摇身一变成了大佬，这些过程他也看到了。
看到归看到，施然总觉得自己理解的可能不那么准确。
可唐瑜，施然余光瞥过笑的耿直又豪爽的浓眉大眼的这一位，看样子江云歌那一套唐瑜都听懂了，并且应对的还算得当。
毕竟廖归鸿都笑了，这实在太不寻常。
一桌子最悲催的不是彭予那种完全处于状况外的，而就是施然这种似懂非懂的，另外还有杨玺那个一旦不懂就开始跟着装懂的。
施然自嘲的笑着吃了口菜，也难怪他到头来会跟杨玺走到一起。
跟江云歌对话，施然还不够格。
唐瑜……
施然对这个莫名自信里带着莫名不安又莫名那么旗鼓相当能跟江云歌来个暗中交锋的男人，很讨厌。
讨厌是源于嫉妒。
施然永远不愿意承认自己天资低人一等，可自从认识了唐瑜，他似乎总活在对自己的不确定里。
“这个不辣。”江云歌夹了块咸蛋黄鸡翅放在施然的碗里。
还来不及调整表情，施然迷茫的看着江云歌。
我好累，施然很想就这一刻，直接这样三个字告诉给江云歌听。
追你追的好累，我不想再追了，我一直这么告诉自己，可现在我依然做不到。
“施然。”廖归鸿转眼看着他，“唐瑜下一次会议定在下周一上午十点，空出时间。”
施然更懵了，知道他这些小心思的只有杨玺。
杨玺隔着几个人递给施然一抹不自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