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与唐青松最后分开的黄伍长五人,终于回到了第一关。这五人也是好不容易才逃脱了突厥兵的追捕,其中一人已经是处于昏迷状态了。
孙河宁忙找军医进行医治。平王待几人包扎好之后,才问起唐青松的去向。得知,他们在一处树林分别之后,平王马上让孙河宁带上第一关的所有人,前去寻找。同时,又派人将这里的消息禀报给风元帅。
风元帅得知之后,踢翻了自己的桌子,发了一顿脾气之后,又派出一千人的骑兵,帮助孙河宁寻找唐青松。
澹台晨浩睡了整整一天,才悠悠睁开了眼睛。在看清,眼前之人正是平王时,很虚弱地问道:“姐夫回来了吗?”
平王摇摇头,道:“出去接应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你不要多想,把伤养好是最重要的。”
澹台晨浩知道,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微笑道:“我还以为,我回不来了呢。那布琴公主的才智真快赶上姐夫了,把我们所有的路都封住了……”
平王耐心是听着澹台晨浩说着事情的经过,等澹台晨浩的声音渐渐地弱了下去,平王才离开房间。他为了能第一时间知道是怎么回事,便直接住在了澹台晨浩的隔壁。
虽然澹台晨浩还有一些没说完,便睡着了。但平王略一思量,便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平王对布琴的过人才智,感到心惊。心里就越担心唐青松的安危,连自己不知不觉捏碎了茶杯都不知道。直到有人敲门,才发觉自己的手已经被划破,鲜血直留。
门外,是一脸疲惫的孙河宁。平王见孙河宁沉重的表情,心也跟着沉了下去。他非常想知道唐青松的情况,可他却一句话也问不出来。
孙河宁看着平王阴沉不定的表情,硬着头皮,说道:“我们找到了那片树林,发现里面有突厥经过,便顺着他们的方向,上了山。在山顶悬崖上,发现了打斗的痕迹。”
说着,孙河宁抬头见平王抿着嘴唇,又自顾的说了下去:“本来,我以为陆将军寡不敌众,被突厥人擒走了。可是……”
孙河宁再次抬头看看平王,咬着牙,生硬的说道:“我们正要离开的时候,陆将军的那匹坐骑突然跑了出来。它咬着我的衣袖,把我拉到悬崖边上,然后向下看。”
“你的意思是他落崖了。”平王一字一句的说道,眼神狠狠地看着孙河宁。
“末将不敢妄自猜测。”孙河宁躬身回道,他也不想相信唐青松会跳崖。
平王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此事先不要告诉任何人。另外,那些出去寻找的人,先不要让他们回来。让他们去查看附近的地形,想办法去悬崖的下面查看。”
“末将明白了。”孙河宁点点头,退出房间。
平王坐回椅子上,才发觉自己全身都已经僵硬了,坐了很久才好一些。微弱的火光中,平王的脑子正在快速转动,想着怎样才能这件事情的影响减到最小。可想了很久,也没有头绪。平王无力地靠在椅子上,无论如何,在这场战事未完之前,这个消息不能传出去。
风元帅虽然不知道这个消息,但他把对唐青松的担心,全部化作了对突厥的仇恨。在风安邦试探出来,突厥是在后退之后,便亲帅大军出战突厥。先前与突厥对战几场,风元帅留了一个心眼儿,并没有将大风朝的主力大军亮在突厥人的面前,所以突厥低估了大风的兵力。
风元帅帅着大军,将突厥殿后的军队,全部吃下了。在发现突厥兵,无心恋战后,趁胜追击,又斩获了突厥大半的兵力。可风元帅还是不满意,还是追着突厥军队。最后,突厥又被打散了。
可盖松阿曼不知道为何,没有管这些,只着带突厥的主力,继续向西迁移。
风元帅从俘获的突厥贵族口中才得知,突厥的大祭司,曾经得到过上天的启示。突厥只有向西,才能生存下去。可盖松阿曼不信,非要打下他早已经‘看中’多年的中原腹地,大风朝。
在突厥王庭被攻陷之后,盖松阿曼才相信那个上天的启示是真的。再看清大风朝的真实兵力之后,他才不顾一切地向西迁移。
在大军得胜而归,回到第一关整军之后,风元帅才知道唐青松落崖了。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风元帅指着孙河宁的鼻子,暴跳如雷。
连日奔波的平王,摆摆手,道:“是本王让他隐瞒下来的。”
“你……”风元帅见平王因为跟着自己追击突厥,已经瘦了整整一圈。只得压声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为了让大元帅心无旁贷,专心对敌,不会义气用事。”平王低着头,淡淡的说道。
风元帅长叹一声,坐回椅子上,又向孙河宁问道:“你们寻找的怎么样了?”
孙河宁低着头,回道:“天黑之前,终于找到了通往后山的路。末将正等着天亮之后,派人去后山搜寻。”
风元帅又站起,道:“这都半个月了,还等什么天亮。现在就是找,人手不够就从本帅这里调。”
平王左右看了看,奇道:“怎么不见澹台将军?”
孙河宁无奈地说道:“末将无力拦住澹台将军,他带着精兵卫去搜寻了,已经七天没有消息了。”
平王挥挥手,道:“你去吧,多带些人,任何地方都不要放过,一定要找仔细了。”
“末将知道了。”说完,孙河宁快步走出房间。
风元帅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道:“这让我如何向皇上交待啊,如何老将军交待啊,如何向无双,玉雪交待啊?”
平王安慰道:“再等等,看孙将军这次能否有收获。”
第二天傍晚,上天终于开了眼,有好消息传回来了。不过,不是孙河宁带回来的,而是澹台晨浩一行精兵卫。
澹台晨浩及所有的精兵卫,如同野人一般,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但,他们每个人都是一脸激动。澹台晨浩见到风元帅,平王后,更是喜极而泣。
“我们收集了第一关,还有附近村子里的所有的绳子。在那悬崖,我们将所有的绳子全部接了起来,从那里下去了。虽然绳子还是不够长,可我们还是到了崖底。那崖底居然有一条很深的急流。”
说着这时,澹台晨浩激动地有些说不下去了。风元帅急的指着欧阳白道:“你说。”
“是大元帅。我们在附近搜寻过,没有人经过的痕迹,也没有血迹。于是,我们便沿着河向下游搜寻,终于二十里处,发现了马车的痕迹。那车似乎在河边停过,然后便向南行驶了。南面有一个大镇,我们从镇里的医馆打探到,确实有一个落水之人在医馆里被救治过。而且医馆里的医生还说,虽然落水之人晕迷不醒,可是他没有性命之忧。”
澹台晨浩抢着道:“虽然那辆马车出了镇子,没了踪影,可姐夫还活着。一切都不重要了。”
风元帅,平王齐齐出了一口长气。刚要说什么时,就听曾雄高声道:“孙副将,游将军他们回来了——”
“游将军,澹台将军,你们两人就不在考虑一下了?”
看着从第一关风尘仆仆赶回京城,连自己的府邸都没有回去的游勇,澹台晨浩,皇上心中一片酸楚。稳了稳心自己的情绪,皇上挥退了御书房里的其他人,轻轻地说道:“你们就忍心扔下青松辛辛苦苦组建起来的精兵卫?”
游勇一身戎装,低着头,轻声回道:“皇上,精兵卫的一切‘规矩’早已定下,无需改变。现在所欠缺的就是历练之后的经验。至于精兵卫的首领,微臣认为欧阳白非常适合。欧阳白虽然从军时间很短,但他的急智,谋略都很不错。青松也曾经说过,欧阳白是接任他的最合适人选。再加上文参军从旁协助,精兵卫在不久之后,一定会威震八方的。”
皇上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游勇的话,说道:“游将军的意思是,一定不会再留在精兵卫了。”
游勇语气依旧,道:“皇上,突厥已经西迁。大风朝周边的邻邦经过此次的战事,都应该看到了我们的兵力与实力,相信轻易不会再犯大风的。微臣的身为鬼谷子传人,也没有必要再留在朝中了。”
皇上无奈地叹口气,又看看澹台晨浩道:“澹台将军,澹台家主不是让你二十五岁才必须回去吗?”
澹台晨浩苦笑道:“皇上,请恕微臣说一句大不敬的话,你若是微臣,还会安心留在朝中吗?”
皇上低着头,半晌才道:“不会。”
一时之间,御书房里一片寂静。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皇上才道:“今天一别,恐怕就无再聚之日了。我只希望,你们找到青松之后,派个人通知我,让我心安。”
一听皇上松口,游勇,澹台晨浩齐站起,躬身道:“谢皇上不怪罪臣等的任意妄为。”
皇上无力的摆摆手,再两人退下之后,皇上又不让任何人在旁边伺候,独自一人呆在御书房里。一个时辰之后,才神色自若,像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样,走出御书房。
……
国公府里,陆老将军将永宁郡主七女全部叫进自己的书房。
看着七位若天仙的‘孙媳妇儿’,陆老将军心中很是感慨,但还是忍不住道:“爷爷知道你们打算离开京城,去找晓峰了。今天把你们都叫来,就是想与你们说说话。”
自从永宁郡主七女与唐青松发现了肌肤之亲,便全当自己是陆家人了,待陆老将军也更加的孝顺,恭敬。使的陆老将军很是得意自己的孙子能有这么多的红颜知己。逢人便夸自己的‘孙媳妇儿’如何,如何。陆老将军本来打算,等孙子回来,便为他们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再让他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