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少年蓝橙怪奇事件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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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会说话的布娃娃

蓝橙睁开眼睛,昏暗的天花板还有些模糊。这一下摔得不轻,头昏脑胀的时候他听得见夏露露的声音,却没有力气回答她。

“我还以为你死了!”夏露露委屈地叫喊着一把扑住他,冰冷的身体让蓝橙结结实实打了个哆嗦。

“你对我也太没信心了吧。”蓝橙犹豫了一下,没有推开她。

幽暗的走廊寂静无声,地板上洒满了月光。被可爱少女拥抱的感觉应该是十分美妙的,可惜少女的本体是剑,全身又硬又冷。蓝橙冷得牙齿都快打架了,但还是只能硬着头皮一动不动,为了不让夏露露和他的关系变得更糟,他现在不能拒绝她。

过了许久,夏露露终于放开他,一脸担心地绕着他左右看。

“你受伤了吗?”

“没有,算我运气好。”蓝橙努力地站起来,“你呢?刚才跑到哪里去了?”

“我……”夏露露只说了一个字就突然沉默下来,蓝橙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一下子愣住了。是他眼花了?视线内少女的身体渐渐飘了起来,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拽住了。

“蓝橙?发生什么事了?”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夏露露困惑地皱起眉,身体不受控制地越飘越远。

看着她漂浮的身体,蓝橙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友情守则上的那句话。

--“友情守则第二条:前往废弃的校舍,栖息其中的幽灵会夺走你真正的朋友。”

“抓住我的手!”他冲上去一把抓住夏露露,下一秒钟两人就像被龙卷风刮起来似的腾空而起,飞上楼梯,穿过走廊。

蓝橙困难地把夏露露拉进自己怀里,挡在她面前。后背不停地撞到墙壁和楼梯扶手,咽喉里涌出一股血的甜味,他咬紧牙关忍耐住后背传来的疼痛。

什么狗屁的友情守则,根本就是杀人守则!

这时怀里的夏露露发出一声惊叫,紧接着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蓝橙手里拖走,卷进另一条走廊。

“露露!”蓝橙抓住墙壁让自己不被卷到更远的地方,眼睁睁地看着夏露露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风迅速停了下来,不留一点痕迹。

地上留下两条拖拉的印痕,是夏露露的皮鞋留下的。蓝橙扶着墙壁定了定神,而后顺着痕迹去寻找夏露露。

每走一步,背后都一阵阵的疼,牵连的内脏都传来钝痛。他咳嗽了一声,吐出一口淡色的血。

不知道伤到哪里了。

沿着走廊走到尽头,蓝橙走上楼梯,一直到顶层。这里似乎是堆放杂物的地方,因为很久没有整理,四处都是发霉的味道。

沿着夏露露留下的痕迹,蓝橙一直找到最尽头的房间。

打开门,光线微弱的阁楼里满是灰尘。蓝橙借着月光,看见一堆箱子的最高处坐着一个东西。

确切的说,是一只布娃娃。

布娃娃有着一张肮脏的脸,两只黑纽扣做成的大眼睛,黑色的头发纠结成一团,一身布衣几乎破成了一缕缕的,挂在身上。

夏露露正躺在墙角,双眼紧紧地闭着。

“你好呀~”布娃娃开口说话,它的声音不大,却又尖又利,听得刺耳。

“谢谢你带来了好东西~”尖利的声音咯咯地笑着,布娃娃摸了摸夏露露的头发,“她真可爱,适合做我的朋友。”

蓝橙不动声色地看着它,压抑着胸口传来的不适。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是负面情绪。

负面情绪通常积累在人们的心中,当强烈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也能转化为实体,蓝橙还是第一次见到实体化的负面情绪,这或许是残留在学校里的怨念常年积累而成的。

“夏露露是我的所有物,很遗憾不能做你的朋友。”他一边说,一边瞥着阁楼四周,寻找银制的利器。

银器,是消除实体化负面情绪的,最简单的方法。

布娃娃对蓝橙的话置若罔闻,一只手不停地抚摩夏露露的脸,少女的睫毛动了一下,这一幕恰好被蓝橙看见。

她已经醒了,但是那只布娃娃没有注意到。

“这个简单,”它依然咯咯地笑着,“把你杀掉,她就是我的了。”

蓝橙不吭声,他已经在一堆废纸下发现了一只蒙灰的银制烛台。就在这时夏露露忽然睁开眼睛,扑上去咬住布娃娃,尖利的声音瞬间化成变调的叫声,布娃娃跳到地上想往外跑。

夏露露紧紧缠住它的背,牙齿咬在它的脖子上,蓝橙趁乱拾起烛台,冲上去将尖锐的一头刺进布娃娃的胸口。手里感到轻微的阻力,他不松手,听见尖利的惨叫渐渐变得越来越弱,布娃娃的身影也越来越淡。

最后,布娃娃和声音一同消失了,地上只留下几丝破布。

夏露露摔倒在地上,急急地喘着气。

蓝橙惊魂未定地扔下烛台一把搂住少女的肩膀,拍去她头发上被布娃娃摸过之后留下的灰尘,夏露露被那种肮脏的东西碰到,让他觉得恶心。

刚才被撞击的后背还在隐隐作痛,但是他毫不在乎。他只要夏露露平安无事就好,如果她真的在这所学校里出了什么意外,他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

“没事啦,我死不了。”夏露露噘着嘴,双手不停地拍着裙子,比起被布娃娃抓走,她似乎更受不了自己的衣服被弄脏。

“真抱歉……”蓝橙低下头。

“道什么歉呢,你表现的很好啊,反应很快,头脑也够冷静,”夏露露抬起头甜甜一笑,“不愧是我的主人深蓝宝剑。”

“你过奖了。”蓝橙不自在地转开脸,窗外皎洁的月光洒落在他的身上,拖出长长的阴影。

击退负面情绪救回夏露露,并不让他觉得高兴。

--按照守则上的内容去做,你会发现隐藏在自己心中真正的感情。在公园里徐晓霖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现在已经完全明白了。

这一路上的困惑,惊讶,紧张,惶恐,无力,所有的情绪让他什么都明白了,无论是夏露露的感情,还是他自己的感情。

对夏露露和冬凛发火,不过是迁怒而已,他不是真的在生他们的气,只是在用愤怒隐藏心中的不安。

从有记忆开始,他一直觉得自己和别人是不一样的,也一直等待着有人为他证明这一点,夏露露和冬凛的到来,实现了他的这个心愿。每个人心中都有这样的期待,期待自己脱离一成不变的平凡生活,一夜之间被赋予强大的力量和崇高的使命,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从此再不是一个平凡人。

然而期待真的会变成现实吗?他真的是夏露露和冬凛口中神秘而高贵的深蓝宝剑?他有足够的资格胜任这个称号吗?

必须面对的将来让他感到不安,他对自己的能力没有足够的信心,一直都没有。

而友情守则,为他清楚地证明了这一点。

是的,他的确没有足够的能力,他并不配成为什么深蓝宝剑,能够继承这个称号可能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这样下去的话,将来夏露露和冬凛可能会因为他的无能而遇到更多的危险--就像今天这样,他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他们从没有伤害过他,而他却会让他们受到伤害。

所以现在一切都清楚了,其实他的潜意识里,并不想成为深蓝宝剑,他深知自己没有那个资格。

“天黑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凝视着窗外的月光,蓝橙不敢去看夏露露的脸,“其实我不应该随便调查友情守则的,害你遇到危险,真是对不起。”

“只是对不起?该不会还有下文吧?”出乎他意料的,夏露露突然激动起来,猛地跳到他面前,“你是不是想抛弃深蓝宝剑的身份?”

“你怎么知道?!”蓝橙脱口而出,他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举动泄露了心事。

“我告诉你,你别做梦了,我们的契约已经成立,只要你有反悔的念头,我马上会察觉的!”夏露露怒气冲冲地指着蓝橙的鼻子,“你就是新一任深蓝宝剑,永远都是!”

“但是我真的不行……我只会扯你们的后腿……”

“废话!所以我们才要把你转到专门学校去啊,到底行不行得等到那时才知道!”

面对蓝橙的退缩,夏露露暴跳如雷,娇小的身影气乎乎地来回踱着步,双颊也气得鼓了起来。

看着她赌气的样子,蓝橙突然意识到,他又惹这个萝莉生气了……

“对了,那时在商业街,你说‘能够忘记过去真好’,是什么意思?是在说我吗?”他急忙扯开话题。

“我没说过!”夏露露冷哼一声撇过头,“倒是你自己跟那个布娃娃说‘夏露露是我的所有物’,然后现在又要抛弃我?”

“我说过那样的话?”蓝橙回想刚才的情景,脑中却是一片空白。与实体化负面情绪对峙让他的神经高度紧张,松懈下来之后,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刚才做过什么事了。

“你……!算了,我也不指望你这个别扭的家伙能吐出什么好听话,”双手叉腰,夏露露又恢复了平时娇纵傲慢的样子,“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得去做。”

“什么事?”

“你可能不知道,负面情绪不会主动转化为实体,必须经由外力催化才会产生质变。”

“你的意思是……?”

“‘黑色友情守则’,这件事背后有人在操纵,”夏露露说着,脸色渐渐凝重起来,“而且,这个人应该就在附近。”

蓝橙皱起眉,夏露露所说的也正是他心中所想的,他不相信一个小小的笔记本能把这座城市搅得天翻地覆。

“要去找冬凛先生帮忙吗?”他脱口而出。

“喂喂,你到底是不是有担当的男人啊?”回应他的是夏露露鄙视的眼神,“自己扯上的事情当然要自己解决,快说那句话!”

“什么话?”

“启动我的口诀啊,教给你的东西这么快就忘了?!”

眼看夏露露气得像是要扑上来一口咬死他的样子,蓝橙赶紧摊开右手集中精神,念出只用过一次的口诀。

“念化--ACE OF SWORD!”

随着话音落下,一阵微风拂过夏露露的长发。

月光之下,点点蓝色的荧光包围了她的全身,在光芒的笼罩中她的身影渐渐变得朦胧。而后忽然化为一道冰蓝色的锐利光束,划出一道弧线落进蓝橙的掌心。

光束在他的掌心里缓缓凝结成剑的形状,剑柄上那颗蓝色的宝石闪耀着威严的圣光。

尽管不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武器,蓝橙还是不习惯把它拿在手里的感觉。不知道该举着还是该拎着,最后他只能把它扛在肩上,另一手插在牛仔裤的口袋里,倒也很有一番气势。

“把友情手册上的事情都做完,一切就会真相大白了吧。”低声喃喃自语,蓝橙缓缓走下楼梯。

对于即将面临的敌人,他真的没有信心。他既没有能力又没有头脑,根本不配拿起这柄神圣的剑。

但是这条路必须走下去,如果他是有担当的男子汉,当决定调查友情守则的一瞬间,就意味着无论面临多大的危险都不能退缩。

反悔契约,离开堇之馆,放弃深蓝宝剑的称号,这是事件解决之后才能去考虑的事。现在的他,必须与夏露露并肩而行,将这条冒险之路走到最后。

他不想成为临阵退缩的孬种,而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再见到夏露露忧伤的表情。那在夕阳下孤单的,寂寞的,泫然欲泣的忧伤表情,让他的心也为之疼痛。

只是这个时候,他尚不明白,这种感觉究竟意味着什么。

月色消失在乌云之后,入夜的学校再次被黑暗所吞噬。扛着剑慢步在寂静无声的走廊里,蓝橙渐渐看到远处温暖的灯光。

橘色的壁灯像是在迎接他一般,一盏接一盏地亮起。在不详的光芒中,依稀可见一幅幅油画悬挂在走廊两侧的墙壁上。

那里就是最后的终点,徐晓霖口中的画廊,也是友情守则的最后一条内容。

“友情守则第三条:画廊在等待着你,欢迎你和真正的朋友,永远住在画中的世界里。”

时间悄无声息地流逝,窗外的月光渐渐被乌云所笼罩。

幽长的走廊里回荡着缓慢而空旷的脚步声,蓝橙在壁灯的光晕中一边走一边仰头观察每一幅油画。此时他感觉自己仿佛穿越到了中世纪,油画特有的细腻笔触勾勒出各种人像--盛装打扮的美艳贵妇,戴着白色假发的中年绅士,威风凛凛的铠甲骑手……所有的画中人物都栩栩如生。在光线微妙的折射下,每个人似乎都在注视着这位不速之客,向他投来诡异的眼神。

蓝橙扛着剑,感觉后背发凉,而走廊尽头弥漫着的气息,则最为冰冷。

那里挂着一副更大的画,纯黑底色镶嵌在灿金的画框内。画面的中央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吊睛老虎,体型庞大,神情凶悍。白虎身上侧卧着一名少女,少女身材修长,如瀑布般的漆黑长发一直垂落到地上。丝质的黑色长裙衬托出她神秘的气质,使她看起来幽暗又阴沉,只有一双玫瑰色的红唇,为整个画面增添了些许生气。

少女有着色泽奇异的银灰色眼瞳,眼神清澈明亮而又冷漠。蓝橙凝视着这双美丽的眼睛,脑海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不要看!不要她的眼睛!你会--”是夏露露在警告他,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瞬间他突然感到一阵目眩,视线中少女的画像开始旋转,扭曲,诡异的冷风迅速席卷了他的全身。

双脚缓缓离开地面,身体也不听使唤,就像刚才在学校走廊里袭来的狂风般的猛烈力量,整个包围了他。他拼命压低重心稳住身体,却还是毫无用处,狂风将他吹得仿佛狂澜中的一叶小舟,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卷入了画中。

转瞬之间狂风平息,一切归为原样。少年与化为利剑的少女都消失不见,空无一人的画廊里,只留下死一般的寂静。

原本画中的女孩和老虎也失去了踪影,华丽的图画变成了一片漆黑的背景色。突然间,壁灯开始一盏接一盏地熄灭,中世纪风格的油画一幅幅的隐没入了黑暗。

这时,令人窒息的宁静中,不知从何方传来一个清冷的女声。

“念化--memory return。”

一双脚不知过了多久才重新落到地面,意识回复的时候蓝橙发现自己正走在一道楼梯上。四周的景物仿佛笼罩着一层薄纱,朦胧地看不真切,令他宛如行走于梦境中。

楼梯的尽头又是一条走廊,一条向左拐的走廊。正对楼梯的则是一扇干净地几近透明的玻璃窗。灿烂的阳光从窗外射入,告知蓝橙,此时正是一天之中最明亮最温暖的时间。

窗外依稀传来喧闹和欢笑声,当看到走廊尽头一扇紧闭的雕花木门的时候,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脑海中苏醒了。

这里是他曾经待过的学校,他所在的是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通往学生会的那条走廊。

然而此刻他在现实中,又不在现实中。因为这不是现在,而是他高中入学的第一天。

他进入了自己的回忆。

那一天他报到之后,百无聊赖地在学校里闲逛,无意中来到教学楼的顶层,来到属于学生会的领域。那扇雕花木门上清楚地写着“学生会”三个字,黄铜的门把手擦得锃亮。紧闭的房门透着沉默的威严,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吸引着他去推开。

那一天,当他打开这道门的时候,看见的不是想象中窗明几净的办公室;当他打开这道门的时候,屋内传来一声野兽低沉的咆哮,一只吊睛白虎把他吓得心脏都差点停跳。

弥漫着幽香的房间里,猩红色的天鹅绒窗帘遮去了窗外的大部分阳光,留下大片的阴影。有一个陌生的少女似乎正在等待他,少女端坐在沙发上,漆黑的长发和长裙映衬着她白皙如雪的肤色。

对了,那一天他乱闯学生会,在那个神秘的房间里遇到了一只白虎,以及一名黑裙少女--与画中一模一样的两人。少女的表情孤傲而冷漠,一双银灰色的眼睛仿佛充满了神奇的魔力,与她对视之间蓝橙竟无法挪动一步。

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关上,那时的他真的曾想过自己会不会在这个怪异的学生会里死于非命。

不过当然没有,深深地与他对视着,少女的唇边勾起一丝微笑。

“你……来得太早,蓝,现在还不是我们见面的时候。”少女姿态优雅地抚摸着白虎柔软的皮毛,红唇吐出的声音如同冷冽的清泉。

“在重逢之前,请你暂时……忘记我。”无形的话语仿佛一支利刃刺入蓝橙的眉间,他的眼前顿时一片空白。紧接着,一只无形的手随着少女的声音,伸进他的脑海中拽住这份记忆。感觉像是稀薄的丝绸般的东西在那只手中被拉伸,收缩,旋转……将他的记忆完全扭曲成另一种形态。

“一觉醒来,你会忘记一切……”再次传入耳中的声音温柔动听,如同富有魔力的催眠曲,让他丧失了一切抵抗能力,昏沉睡去。

之后,这段记忆就被曲解成了另一番模样--蓝橙后来在教室里醒来,以为自己从学生会回来以后睡着了。记忆里的学生会也不是那个神秘的房间,而是一间普通的办公室,它整洁而毫无个性,里面待着一群趾高气扬的优等生。他们的模样他一个也没记住,但是潜意识中存在的对学生会干部的鄙视情绪,让他没有在意这件怪事。

接下来,一段校园生活顺理成章地开始,他毫无知觉地拥有了一份虚假的记忆,并且凭空幻想出一群学生会干部,直到玩偶事件之后与颜淑雨在街上偶遇--

“蓝橙同学,我们学校根本没有学生会啊。”

回忆到此结束。

夜风瑟瑟,蓝橙站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紧握手中的剑。衬衫在风中猎猎作响,夜露凝重,但是他完全感觉不到一丝寒冷。

那头白虎就站在不远处,不停地发出低沉的咆哮,神秘的少女靠在它身旁,沉默地注视着这个手持武器的少年。与天真直爽的夏露露完全不同,这个女孩全身都弥漫着深沉的黑色气息,一双银灰色的眼睛既冰冷又锐利,却又散发着奇异的尊贵气质。

毫无理由的,明明是自己比较高,蓝橙却有种被女孩俯视的感觉,他不敢与这个女孩对视,好像那样做的话,自己就会被她的眼神压倒在地,粉身碎骨。

心脏砰砰地狂跳着,他……是在害怕她吗?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少女缓缓开口,“今天我终于可以做自我介绍了。我是镜月,冥镜月。”

“你就是所有事情的幕后黑手?!”不愿被对方看到自己的胆怯,蓝橙举起剑厉声质问。

“说幕后黑手也太夸张了,我只是在工作而已,”镜月轻轻拨了一下长发。那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让蓝橙心里猛然窜起一股无名之火。

“什么太夸张!什么工作!都是你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不但把学校弄得一团糟,害我被扯上一大堆麻烦事头痛的要死,还弄出什么友情守则把这么多学生骗的神经错乱!快说,消失的学生都到哪里去了?!之前颜淑雨的记忆是不是也被你修改过?你到底是谁?为谁工作?!”

看着蓝橙跳脚的样子,镜月不怒反笑,迈着轻盈的脚步走到他面前。

“你受伤了,”她说着抬起右手按住他的肩膀,“念化--cure。”

瞬间一股暖流从手心碰触的地方流入蓝橙体内,沿着血管涌向全身,又暖暖凝聚到他的背后。那里正在隐隐作痛,是之前为保护夏露露而受的伤。

“混蛋!离我远一点!”他挥起一剑,然而在劈下去之前,镜月已经收回手灵活地向后一跳,轻松躲开他。一直站在远处的白虎这时发出凶狠的咆哮,冲向两人,庞大的虎躯将蓝橙和镜月完全隔开。顺势抓住白虎的皮毛,镜月的身体腾空而起,稳稳落在虎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