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在外,凡是都要小心些,这是长生的法则,晚辈当然不会在意那些了。再说如果换成是我,我也会那么做的,这是人之常情嘛!”
“不错,好一个将心比心的年轻人,有魄力,是块做生意的料!”
“大叔见笑了,我们不过是政府牙缝中求生存的小丑罢了,没有什么魄力,就一身蛮力啊!”唐珉谦恭的说。
“咳咳!”满面皱纹的男子干咳了两声,他说:“不要在叫我大叔了,我那里受得起,我还不到五十岁呢,叫大叔我会折寿的。我叫吴玉天,你叫我吴大哥就行。身后的这两位,左边的是我的大儿子吴熊,右边这个是我侄子,叫吴虎。”他闪开半个身子,将身后的两个男子依依介绍给唐珉。三人尴尬的相互致意过后,吴玉天说:“我们都是生活在大山里的猎人,世世代代都是靠打猎为生,自从政府将这里划为保护区后,我们的生活就失去了支柱,但是我们的生活总要继续啊,没得办法,就只有冒险来这里偷猎了。哦,对了,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唐珉说:“我叫唐珉,后面都是跟我混饭吃的弟兄,这位叫……!”
唐珉也效仿着吴玉天,闪开一个身位,将自己身后的队员“介绍”给他认识。在这里,他为队每一个队员都虚构了一段历史,看他说的头头是道天花乱坠的,吴玉天是想不相信都不行了。
“哈哈!”随着对唐珉进一步的了解,吴玉天对唐珉这人也生起了几分好感,只觉得跟唐珉聊得很投机,吴玉天脑子一热,大笑两声道:“年轻人,你我真是不打不相识啊!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了,今天算遇到个投机的,不知道你做的是什么样的买卖,可否告诉我?”
唐珉吱吱唔唔的,做作不情愿的样子,他说:“这个……,这个恐怕有些……!”
“嘿,小兄弟,算起来我们也是一路条道上的人,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再说了,我虽然不是个做大买卖的,但这一代做大买卖的人我可见过的多了。不是我吴玉天吹牛,在这一代活跃的行家,就没有一个我不认识的,前天还有两个老板从我这里买走一头……!我看你我挺和的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我可以把你介绍给这几位老板认识,跟着他们干,你赚钱的机会就大多啦!”吴玉天看出了唐珉的心思,为了打消唐珉的顾虑吴玉天可是亮出了自己的老本。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唐珉想:“调查丛林这帮匪徒,自己正苦于无处下手,却没想到现在到有人把这消息送上了们来,这真是个绝佳的机会,要是能好好利用吴玉天,那完成任务的就指日可待了!”
按捺住心中的窃喜,唐珉推笑道:“吴大哥也是豪爽之人呐,既然这样,那我就坦白的告诉大哥。小弟的生意才刚起步,主要就是走私毒品和文物,不知道吴大哥认识的行家中有没有同行的?”
吴玉天揭下头上戴着的藤条帽坐下,将猎枪靠在肩上,他用手抓了抓湿润而凌乱头发,头屑被搅动了出来沉沉的掉到了地上。见吴玉天坐下后,鬼蛋等人才猛然发现自己的腿也站的发酸,于是也跟着做了下来。
“大麻子是专门卖军火军火,老五倒是走私古董,可惜这家伙老奸巨猾不值得交往…!”吴玉天坐在地上自言自语了一阵,最后他说:“做走私这门子生意的人在这里倒是多的数不胜数,但做的最成功买卖做的最大的,还要数张文莉和赵阿牛这两帮人,可最近这两帮人都没有了什么大的活动,据说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可能会歇息一阵子。我倒有心思把你介绍给这两个老大认识认识,不过这两个家伙都不怎么露面了,哦,还有,前天就是他的几个弟兄来我这里买走的猎物,我这把猎枪还是他们送给我的呢!”
吴玉天托起猎枪,在唐珉眼见炫耀了一下。唐珉再次注意吴玉天手中的猎枪,他说:“这么破的玩意儿也拿得出手,我看这两个老板都是吝啬鬼吧!”
“呵!你有所不知了,这是一把明火枪对吧?”吴玉天拖着枪说。
唐珉道:“是啊,很普通很古老的枪种!”
“如果你这样以为那你就大错特错了,这可不是一把普通的明火枪,他是经过改良的,并且使用的是现在一流的弹药,你看看这里!”吴玉天扳开枪托上的一个机关给唐珉看。
“怎么可能!”唐珉几乎尖叫了出来。“这简直就是一把狙击步枪了!”机关被打开,唐珉看见了四排摆放着整整齐齐的子弹,每一颗都有十几厘米长,这跟狙击步枪用的子弹没什么区别了!
“嘿,你还别说,这就是一把狙击步枪,我给你看看他的瞄准器。”吴玉天骄傲的说,他拿出细细的单筒望远镜,拿在眼前望了望,他说:“这就是它的瞄准器,既可以伸长还可以缩短。它没有固定的用途,瞄准猎物的时候我们把他安在枪杆上,平时我把他取下来当望远镜用,你看吧,这东西可耐用了!”
吴玉天把它递给唐珉,唐珉拿在眼前一看:“呵,太不可思议了,这家伙的性能堪比标准军队中最先进的瞄准器,真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天才竟能把它设计的这么精致!”唐珉在心里默默惊叹着。
“看样子,你平时没怎么接触过这些东西吧?”见唐珉那惊讶的样子,吴玉天说。
“开玩笑,在部队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我什么武器装备没有见过搞过!小到手枪步枪,大到飞机坦克没有一样东西难得到我。活到这么大,说我没有接触过军火的人,你还是第一个!”这些话唐珉当然只有在心里说了,唐珉知道,这时候任凭自己的经验有多么丰富,都必须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不显山不露水才是明智之举。
“呵,大哥好眼力,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其实你也是知道的,我们刚刚入道,在这方面总有些欠缺!”不瞒你说,这次我带着兄弟们出来除了做买卖还有另一个目的,那就是给我的弟兄们每人配一件称心如意的武器,干我们这行的,没有枪支弹药是有些不安全啊!”唐珉怀着笑,很谦虚的说。
吴玉天接过唐珉还过来的瞄准器,他说:“做我们这种买卖的本来风险就比较大,俗话说久走夜路必碰见鬼,要想把生意长久的做下去,有所准备那是必须的。不过你刚出道,武器欠缺点也是正常的,这次我就好人做到底,要是你需要武器,我给你介绍个大哥认识认识,他可是这一代的武器专家呀!”
“这为大哥叫什么名字?”唐珉急忙道。
吴玉天似乎没有听见唐珉的话,他扳开枪杆上的一个机关,将瞄准器按了上去。
吴玉天的儿子吴熊见老爸没有说话,便用胳膊顶了一下吴玉天的后背,他说:“老爸,你说的是不是大麻子?”
“对对对,就是他!”吴玉天突然觉得自己忘了回答唐珉的话,马上说。
“他都卖些什么武器?”
“各种各样的,只要你扛动、出得起价钱的,他都有!”
“看来这位麻子大哥还真是个专家啊,这么多的东西他都是从哪里弄来的?”唐珉想借机深入了话题。
“至于武器的来头嘛,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再说,这些事情我们还是少知道些为妙,知道的多了反而没有好处啊!”吴玉天说话的时候故意隐瞒了什么,唐珉注意到了他那慌乱迷离的眼神。
吴玉天不肯说,唐珉也见好就收,抱歉的笑了一下,他说:“吴大哥所言极是,小弟记住了!”
吴玉天笑了,“我能够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年轻人嘛冲动是免不了的。只要你信得过我这个当大哥的,我可以保证不出三天你就见得到大麻子!”
“他对自己还挺有信心的,大麻子倒地是个什么样的人,看来我很有必要见上一面来!”唐珉心里想着,他说:“那就有劳吴大哥了!”
“怎么会呢,都是道上的人,帮个不值一提的小忙,有什么劳烦的!”这时,吴玉天扛起组装完整的猎枪,瞄准不远处的一棵树,沉闷的一声“嘭”,树干被击中的地方顿时裂开了花。
唐珉张大了嘴,若不是看见见了树干上蹦出的木屑,他都不敢相信吴玉天开过一枪。这把枪别具一格的设计本来就够唐珉吃惊的了,没有想到它的消音效果还是那么的优秀。“真是太神奇了,它的消音效果居然可以好到这种程度!”唐珉的忍不住说了出来。
“现在你知道它的能耐了吧,要不要你也试一枪!”吴玉天乐滋滋的说,一副得意的样子。
“那就多谢了!”一说可以让他试试,唐珉根本就没有打算客气,他激动不已的捧着这把枪,就像是得到什么绝世珍宝一样的小心翼翼。
军人就是这样,见到武器就像看见自己的情人,他们是那样深爱着她,而她也甘愿为他们默默的付出。
唐珉爱不释手的捧着枪,细细的品味着,“外表虽不咋的,但论重量论手感它都是一流的,不知道性能怎么样!”。他按照吴玉天的做法,从枪托的机关里取出一个子弹,上了膛,他伏在地上瞄准挂在树上的标识牌,“让这些家伙见鬼去吧!”唐珉说,
“嘭!”的一声……!
就在枪响的同时,吴玉天见标识牌下方的树枝被打的荡然无存,标识牌却好端端的挂在那里。“哈哈哈哈!兄弟呀,你的动作很到位,可你的枪法还逊的很呐!哈哈哈哈!”他说。
“怎么会没有命中,唉,看来今后我还是要多练习呀!”唐珉向射击的方向望去,见标识牌还安然无恙的挂着,他叹息着说,内心却涌起了波涛。这一枪有没有命中目标,他自己最明白,为了疑惑吴玉天,唐珉装作瞄准着标识牌,事实上他瞄准的正是标识牌下方的折断的树枝。
唐珉沮丧的将枪交还给了吴玉天,他摇摇头说:“以前我在靶场练过一个月,没想到枪法还是那么差,一定是太久没有练过的缘故了!”
“熟能生巧嘛,待你买到枪支了日后再练也不迟。”吴玉天当真安慰着唐珉。
夜幕继续侵袭着A省的这片天,不知不觉中世界变成了一片漆黑,丛林中又开始噪杂了起来。先是那些在夜间活动的昆虫们,从地下、从腐朽的树干中、甚至是从人们的衣服中露出了脸。最开始,它们胆小的四处张望了一下,紧接着又小声的叫了起来“唧唧!唧唧唧!”,它们在召唤自己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