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御风考虑了片刻,说:“这样也好。那人员就这么安排了,要是临时有什么变动的话,我们就立即互相转告吧。”
时间过得很慢,距离深夜还有十几个小时。李御风没什么事可做,他躺在床上翻看着一本杂志。这本杂志还是在哈尔滨的火车站买的,那次正好也是离开哈尔滨去北京和大家汇合的时候,为了防止在车上无聊地只能睡觉,李御风便临时买了好几本杂志。火车站的东西都比别的地方贵,买的时候李御风也知道这一点,但付钱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贵了那么多,这简直就是把乘客当成板上鱼肉呀。可是,那老板却说,现在赶紧买吧,不然到了火车上,你要再想买的话,价格又得多出很多了。李御风一想,确实是这样,所以就掏钱了,一共买了五本,总共花了四十元钱。
上了火车之后,因为买的是软卧,李御风躺在叫做“床”的硬板上,看着同车厢的几个人打着牌,听他们一路神侃,几个小时一眨眼就过去了,也没用到那几本杂志。索性,在即将下车整理行李的时候,他干脆把那些杂志压在了最下面。本来打算扔了或给别人看的,那样自己省事。可后来一想,花了几乎比平常多一倍钱买的,要扔,也得自己看完了才扔啊,所以就一直留着。等到了北京之后,一直到现在,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也没有时间去管这些杂志了。没想到,到了现在,它们才起了它们该有的作用。
原本是打算睡一觉的,养足精神晚上才好行动,可是躺在床上,李御风翻来覆去,却总是睡不着。反正强迫自己睡也是睡不着,何况现在又是白天,除非现在吃安眠药。李御风这样想着,干脆就坐了起来。但做起来归做起来,他只能是发呆,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总得要有什么东西来打发这漫长的时间吧。李御风这时候终于想起来了,自己还有几本没有看过的杂志。于是乎,有点类似于翻箱倒柜的意思,他把自己的行李箱几乎全翻开了,终于找到了那五本杂志,全数扔在床上,打算一本一本看。
李御风其实是想找个人说话的,他总感觉自己的心平静不下来。以前也说过了,从一开始,他就有很不好的预感,只不过,现在更加强烈了。当初,他离开黄薇儿之前,心里也是这么不安的。没想到,这种不安现在又出现了,而且较之那时,这种感觉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令李御风的情绪很沮丧。他想做点什么,来驱散这种沮丧感。可现在,他还有什么要做的呢?没有了,就等着天黑得没有人再愿意活动了。
离李御风说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戈碎月从被窝里爬出来,只穿了一件睡衣的他花了十五分钟洗了个澡,吹干了头发,然后找到衣服,穿好。看看手机,时间刚刚好。戈碎月觉得这一觉睡得挺好的,他没感到因为什么事情来袭了所以会有睡不着的压力存在。在出发前,戈碎月想起了蔺水寒那天给他看的那个假的面具,他就在想,这一切,会不会和那个有关呢?毕竟,这个太重要了!
算了,与其自己乱猜,还不如亲自去验证一下呢!戈碎月正要出门,但又折回去,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东西,放进背包里,然后才挎着背包走了出去。夜很深了,所以他关门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怕一不小心就吵醒了正在熟睡的人。
到了酒店的大门口,李御风和凌散萧都已经到了,看他们的样子,好像已经等了很久了。戈碎月走到他们身边,又掏出手机来看了看,正好是两点整。“我没有迟到啊,踩着点来的,应该算是准时到吧。”
“不是你迟到了,而是我们来早了。”李御风说。
“哦,那就好。”
“我们走吧。”凌散萧说完,首先朝外走了出去。
他们三个人都穿着黑色的连帽衣服,裤子是深色的铅笔裤,而且都将衣服上的帽子戴在了头上,一般人很难辨别出来。再加上这个时候正是人最犯困的时间,所以即便他们从酒店的前台绕过去,服务员也没有怎么在意。出了酒店就好多了,不需要那么小心地走路,连声音都不怎么敢发出来。
“诶,我说,小六你为什么也早到啊?晚上没有睡觉吗?”戈碎月似乎对李御风和凌散萧早到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
“习惯了晚上不睡觉。”凌散萧永远都是那么简洁的表达着自己的意思。
“哦,我都快忘了,我们这群人基本上都是午夜党。奇怪的是,我怎么忽然就不午夜了呢?晚上睡得挺早的,而且睡得还挺香,哈哈!”戈碎月说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明显感觉到,自己最近睡眠的时间增加了,以前不到凌晨三点是不会想着要去睡觉的,但现在只要十二点已过,就开始。
李御风说:“不是挺好的吗?我们就是太不正常了,所以,能变回正常的作息时间是一件好事,你要继续保持呀!”
戈碎月翻翻白眼,“我才不想呢,这样以后回去了,那会多无聊啊,夜晚那么美好的时光,如果真得全被我睡掉了,我会痛心的!”
“你就拉倒吧,就你,还痛心?没心没肺一个人。”
三个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往塔尔寺走着,当然,凌散萧是说话最少的人。大部分时间,他都只是闷不吭声,走自己的路。
“话说小六,以前在群里怎么没见你这样沉默过啊?游戏的时候,你可是玩儿得最得劲儿的一个人了,怎么自从见了面开始,你就改走沉默路线了呢?难道,是受了小乌的影响?”戈碎月觉得就只自己和李御风两个人打打闹闹,有点冷落的了凌散萧,于是就和他开起了玩笑来。
凌散萧说:“哪有?我本来就是这样,玩游戏的时候当然得带劲儿了,不然还玩个屁游戏啊!”
“我问你啊,你为什么不喜欢说话啊?”
“从小就不喜欢。”
“为什么从小就不喜欢啊?”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可是还是想知道为什么,难道,你曾经因为说话受到过什么沉重的打击,所以心里留下阴影了?”
“你哪那么多废话,我真想揍你!”
把凌散萧弄得很不耐烦的戈碎月哈哈笑了起来,好像逗凌散萧是一件多好玩儿的事情似的。他刚想继续刺激凌散萧,李御风便说:“你们两个别闹了,我们到了。你们小心点儿,千万别让人发现了?”
戈碎月这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塔尔寺了。因为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所以寺庙并不像白天那样热闹,此刻完全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借助路灯和塔尔寺里安装的灯之外,依然还是可以看出出寺庙的辉煌,还有它的气势。戈碎月想,如果是白天来的话,一定能够在这里找到那种沧桑悲壮之感的。只可惜,现在是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时间,就算这座寺再怎么气势恢宏,也只能给人死寂的感觉。
风吹过来的时候,戈碎月觉得有点冷,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下意识地双手环抱住了胸。想不到这里在半夜的时候竟然这么冷,如果是别的地方的话,现在一定还是空调呼呼地吹着身上还淌着汗的。
“我们先进去,然后再找大金瓦殿。”李御风说。
寺门是关着的,但城墙却也不高,如果非得翻墙进去的话,难度倒也不大。只是怕会有巡逻的人,一不小心就被他们发现了。
李御风用手拍了拍强,说:“我先进去,然后牙密进来,小六精明点儿,别让路过的人看见了。”
“放心吧。”凌散萧答道。
李御风点点头,他弯着腰,一只手点了点地上,整个人忽然就悬空跳了起来,就这么轻轻一跃,身体过去了,然后,他轻松地落在了寺内的地面上。李御风隔着墙喊道:“里面暂时没什么异样,你们进来吧,速度快点儿啊,我可不敢保证等会儿会不会有人来。啊,对了,牙密进得了进不来啊,我都忘了,看你那么瘦瘦小小的,会不会翻墙啊?不会的话,我再出来,或者叫小六帮帮忙。
戈碎月右手的手指揩了揩鼻子,朝着墙内说:“小克你也太小看人了!牙密在史塔克的眼中,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软弱无能了!”说着,戈碎月的双脚轻轻一点地,便越过去了,他甚至不用像李御风那样弯腰借助手的支撑力。
“怎么样?小看我了吧!”戈碎月对惊讶的李御风说。
跟着进来的凌散萧也有点傻眼了,他问:“牙密你是不是会轻功啊?”
“是啊,怎么了?”
“我去,你还真得敢承认!”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凌散萧没想到戈碎月答应地还挺快的,于是他没有理戈碎月了,而是继续往前走。
李御风也没想到自己话才刚刚说完,戈碎月就轻而易举地到了自己面前,“这******速度也太快了点吧!”
“是你自己说要速度啊!”
“算了,走吧,再不走就看不见小六在哪里了。”李御风快速走着追赶着凌散萧。
到了寺里之后,三个人开始寻找着大金瓦殿。塔尔寺实在是有些大,他们找了好几个地方,结果都不是,最后还是戈碎月误打误撞才到了大金瓦殿前。大家也没有什么心思来观赏什么建筑风格、格局之类的了,他们都只希望快点进去,运气好的话发现点什么线索,然后顺利找到给蔺水寒下蛊的人。
很幸运,殿门并没有锁,只是关上了。否则,就算他们再怎么厉害,即使能够飞檐走壁也没用,因为殿是一个密封的房子,除非他们破门而入,不然是不可能进去的。殿内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幸亏李御风想得周到,带来了应急的手电,他打开手电,一束光线顿时出现在前面,光束射到了很远的地方。
“我们分头找吧。”戈碎月提议道。
“黑灯瞎火怎么找?全都是做无用功!”李御风说。
“不是有手机吗?手机的光亮足够了吧!”
凌散萧赞同地说:“对,三个人分开行动的话效率高一些,不管怎么样都好过我们挤在一起,就靠那么一点亮,也没多大用。”从凌散萧的话中,可以看出,他对李御风的手电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