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尔奇奥拉 05:36:23
快天亮了,我得去吃点东西,然后睡觉去
史塔克 05:36:39
好吧 早点休息
乌尔奇奥拉 05:37:00
8
不等小克再次回复,蔺水寒就果断地将电脑给关了,他穿着拖鞋,下楼来到厨房,在巨大的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一份三明治,坐在餐桌前,吃了起来。
不经意回过头,看见了窗外,远处的天空已经泛白了。夏天果然就是不好啊,昼长夜短,真是太痛苦了。蔺水寒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想着。鱼白的天不一会儿开始灿烂起来,云越发的五彩斑斓了。本该是美丽的朝霞,可是,这在蔺水寒看起来,却是那么的叫人生厌。他抬起左手在眼前挡住屋外投射进来的光亮,但这一点也不管用。蔺水寒将剩下的三明治全部塞入口中,又猛地将半杯牛奶全喝了,之后把盘子和玻璃杯往桌子中央一推——蔺水寒总是这么做的,因为他知道,白天佣人回来,会收拾好的——咽下食物后,蔺水寒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扇未关的窗台前,粗暴地将窗户关严实,然后用力拉扯窗帘,知道外面的光线被完全阻隔,他才满意地往楼上自己的房间走去。
蔺水寒走得很慢,拖鞋和地板的摩擦声异常大,在这个空旷的空间里,拖鞋擦地板的声音不断地回荡着。
关上门,蔺水寒的房间立即就像没有开灯的黑夜一般,几乎什么也看不见。他的窗帘是漆黑的颜色的,外面的光明被阻挡了。蔺水寒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他倒在硕大的双人床上,在床头上摸到了遥控器,不用看,他把遥控器对着房间的又墙角按了几下,将空调调到极低的温度,再把被子扯着覆盖了自己的全身,包括头部——蔺水寒开始睡觉了。
无尽的草原,无边无际,那里空无一人,只有风吹动草的声音。这时候,草丛中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又高又瘦、皮肤呈现出病态白的男生,他在草丛中拼命地奔跑着。为什么要跑呢?不知道,一开始就在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奔跑,从来没有问过原因,也不想问原因,因为,他觉得,问不问原因最后的结果是不会有什么改变的。既然不会有所改变,那奔跑的目的就没有知道的必要。
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在跑,也从来没有跑到过尽头,草原太大了,看不到边际,所以,不管怎么用尽力气跑,就是跑不到尽头。跑不到尽头的话,就得不停地在这草原里呆着,永远都走不出去了。
忽然摔了一跤,这种以前是没有过的,为什么呢?
正在疑惑不解的时候,就被一阵嘈杂的声音给吵醒了,这种情况,在以前也是没有的。蔺水寒愤怒地将被子一踢,用枕头盖住脑袋,可是这样根本就没用,楼下还是传来了摔打东西的声音。蔺水寒知道怎么回事儿,他不想理会,只想继续睡觉。
还有刚刚这个梦又是怎么了呢?十年了,一成不变的画面,为何今天不一样了呢?跑了整整十年,怎么还会摔倒呢?
都是楼下该死的声音把自己吵醒了,不然睡下去,也许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蔺水寒越想越觉得生气,这么多年了,又不是不知道他的习惯,竟然在白天的时候这么大吵大闹的,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楼下的声音越来越大,蔺水寒忍不住了,他一把将压在头上的枕头扔得远远的,赤着脚,光着上身,打开门,穿过长长的过道,往楼下走去。
“不会和你再继续过下去了,我们结束了!”这样的女高音,完全可以去国家大剧院表演美声。
“我告诉你,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有什么事和我的律师说去,我没有时间和你瞎耗着!”
蔺水寒才刚出房间门,就听见了两个人的对话,什么时候,他们俩要是在家也像在外面那样安静就好了。蔺水寒下楼时,看见了一地的碎片,杯子的,花瓶的,昨天刚买的鲜花撒了一地,上面还残存着闪闪的水珠。蔺水寒走到湿漉漉的地毯前,弯腰捡起那束百合花,又找了一个新的花瓶,在里面装了些水,把百合重新插进去。这一切,都做得这么安静,没有发出一丝响声。其他人看着蔺水寒的举动,面面相觑,不敢说些什么。